和承怀礼坦白之后,流芳心里既有担忧,同时也变的轻松了些。
担忧的是对于这个秘密,她不知道承怀礼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相当于是递给了对方一把匕首,随时随地那把匕首可能就会插进自己的腹中。可是她不确定在遇到危险时,承怀礼是不是还能替她保守秘密。
感到轻松的是,自己以后做事会更加的方便了,可是想到这儿,流芳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毕竟自己做的事儿好像也是为了承怀礼啊,虽说承怀礼说过会给她一笔报酬,可是这都已经快要月底了,也没有听他提起过,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那可不行,自己为了几两碎银可是付出了很多的,躺在床上的流芳在盘算着明天一大早该如何含蓄的在承怀礼面前提起月钱的事儿。
而书房里的承怀礼就没有她那么轻松了,回想着刚刚流芳和自己说的话,他总是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当初自己遇到她的时候是在秋阳镇,可是当初她不是秋阳镇中一农户家不受待见的女儿吗?按照道理说,如果她家里的人知道她有如此本领,怎么还会不待见她?还有她说的师门,当时自己也没仔细问,待在王府这么多日,也没见她说的师门中的人来找过她,而且江湖中真的有门派会传授自己的弟子这么奇怪的功夫吗?
这么想着,他离开了书房,走到了花园里,看着那株在墙角的树,靠近之后,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没感到什么灵力啊,和普通树没什么区别,要说唯一有区别的,那应该是这棵所谓的灵树是自己分府时母妃替自己种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妃已经不在了,这棵树倒是长的还不错,如果不是流芳提及,承怀礼自己时绝对没什么兴趣在大晚上的站在这棵树面前的,毕竟他很忙很忙。
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临走时对着流芳的屋子看了一眼,屋里没有灯亮,看来是休息了,她倒是能睡的着,这大的秘密随意就和别人说了,也不怕会对自己产生不利,虽然自己没那想法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流芳早早的起床了,原因就是想在早饭的时候提醒承怀礼该付银钱了,办法她都想好
了,可是等了半天,结果管家说他一早就去了大理寺。
流芳朝天翻了一下白眼,嗨,白起了这么早,于是敷衍的吃了几口早饭就打算回去补个觉的,可是刚走出饭厅,就碰上了顾姝。
本来流芳想装作没看见的,可是顾姝显然不这么想,直接走到了流芳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道:“呦,还活着?看你前两日的状况还以为要一命呜呼了呢。”
流芳:“这一大早的,哪来的苍蝇,嗡嗡嗡的,讨人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挥着,驱赶着不存在的苍蝇。
“你…”顾姝被她含沙射影的话气个半死,但是又不能说些什么,因为毕竟别人也没提她名道她姓不是?
”你也就是过个嘴瘾了,要知道,昨天表哥可是亲自上门给我赔不是了呢。”说这话的时候,顾姝心里其实是有些底气不足的,但是愣是没在面上显现出来。
“然后呢?”流芳面上表情很平静。
顾姝还以为她没听清楚,于是声音加大了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昨天我表哥,也就是承怀礼,亲自去了定国公府像我赔不是了。”
流芳用手掏了掏耳朵,“不用这么大声,我听清楚了,但是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关我什么事儿。”
“你难道都不生气?”顾姝有些奇怪她的反应,如果是自己,自己喜欢的人去别的女孩子家里,怕是直接要气死了,可是她此刻的面上表情是如此的平静,一点生气的迹象都看不见,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装的,另一种就是俩人之间其实没什么感情。一想到这儿,顾姝心里乐开了花。
流芳本来想说自己不生气的,可是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好像做了些让她误会自己和承怀礼之间有暧昧关系的事儿,既然要演戏,那就要演到底,于是,顾姝就看见原本一脸平静的流芳,突然面带讥笑的看着自己,“无所谓啊,反正和他住在一起的是我。”说完就打算离开,毕竟睡个回笼觉可是要比和人在这儿扯些有的没的要有价值。
顾姝见她先要走,哪可能能让她如愿,再一次伸手拦住了流芳的去路。
看着眼前纤细的胳膊,放在以前自己脾气火爆的时候,此刻怕是已经折了吧。
伸手推开了顾姝的胳膊,回转头很认真的对着她说道:“你在我面前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想证明你在你表哥心里很重要的话,那就去想办法让他把你娶进王府,不然说一千道一万,屁用都没有,只会显的自己很掉价,被别人听了去,说不定会怎么想你,一个豪门贵女,如果传出倒贴男人的闲言碎语,就不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顾姝被她的话气的浑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握着,指甲都快要把手心里戳出了血来,留下了一排指甲印,想来是真气狠了。本来是过府想要羞辱她一番的,结果现在情况似乎反了过来,这让顾姝很生气,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得掉头就出了恒王府。
邢管家本来是打算上来撤掉流芳已经用过的早饭的,结果刚靠近饭厅,就看见她俩站在了饭厅的门口,好像是在交谈,于是就没走过去,但是没交谈几句,可能是流芳姑娘说的话让顾姝感到生气,就见她转身离开了,就连自己站在这儿,她好像也没看见一样。也不知道那流芳姑娘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说实话,自从这流芳姑娘住进了王府里,顾姝来王府里的次数就少上很多,这让他们这些下人也好过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