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从小体弱,乃罕见的极阴之体。
这种体魄不比太阴之体,人的经脉闭锁,血脉发寒,随时都犹如掉入冰窖一般。
若不是花家家底丰厚,花解语活不到现在。
宋玉婵哪里会瞧病,只是瞎猫碰死耗子,见花解语脸色发白,估摸着体虚气弱,因此拿蟠桃酒一试。
她一方面为了拉拢花荣,一方面见花解语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因此才动了血本,把自己珍藏的蟠桃酒拿了出来。
此酒堪比神丹妙药,花解语一喝,果然体内的血脉精气四溢,在皮肤的表面都身处了白色的汗珠子。
她看着宋玉婵又惊又奇,想起佛祖说的话,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玉婵与她轻笑,“姐姐感觉如何?”
花解语点着脑袋道,“浑身轻松,温暖,好像浑身的寒毒都已经去除了。”
宋玉婵装模作样道,“那姐姐伸手过来,我给姐姐号号脉。”
“那就麻烦了!”
花解语款款拉开衣袖,伸出玉白一样的胳膊递给了宋玉婵。
宋玉婵伸手搭在上面,闭上眼睛,不时紧紧眉头。
燕青和武松在一旁看的都有些好笑,心道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竟然装起大夫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
花解语小心问道。
宋玉婵睁开了眼睛,与花解语高兴道,“恭喜姐姐,你体内的寒毒已经全部被清除了。”
“真的吗?”
花解语得到确切消息,高兴的一把都抓住了宋玉婵的小手。
她与宋玉婵连连致谢道,“小妹妹,真是多谢你了,你可真是姐姐的有缘人。”
宋玉婵笑着道,“我家里哥哥很多,还真是缺个姐姐。你若不介意,我们就做真的姐妹吧!”
“真的姐妹?”
花解语抬抬眉头道,“我们非是同父同母,如何做真的姐妹?”
宋玉婵道,“很简单,就是像男人那样,以天地为媒结为姐妹。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就是你的妹妹了。”
花解语高兴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不嫌弃我的身份低微吗?”
宋玉婵乐道,“这有什么,我和姐姐一见如故,什么身份,地位都不是问题。我若愿意,即便跟叫花子也能玩到一起。我若不愿意,皇帝老儿跟我结拜,我还不搭理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花解语掩嘴一笑,与她马上提醒。
“不说就不说,那咱们赶紧结拜吧!”
宋玉婵笑着跳了起来,拉着花解语马上过去花园里跪下。
两人抱着手,对着天,还有模有样的跟男人结拜一样,自报了姓名念了誓词。
花解语心中高兴,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跟今天一样这样开心过。
她见时候不早,与宋玉婵邀请道,“这天色已经黑了,不如妹妹随我一起回府上,我让人设宴招待妹妹。”
宋玉婵不客气道,“甚好,我正好没有吃饭呢!”
她摸着肚子,挽住花解语的胳膊对武松和燕青使了个眼色。
两人相视一笑,与她们一起去了花家府宅。
花荣和秦明师徒不一样,他本来就在沧州任职,祖上也是沧州人士。
花家世代军职,虽不算是大富大贵,但是这府宅也是四进四出,在城外还有上百亩的田地。
花解语现在与兄长住在一处,花荣在山上驻防,由她来照顾家里。
她回来后,让丫鬟吩咐下人给宋玉婵准备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这些菜肴,全都是沧州本地的特色菜,还有刚刚从运河里捞出的鲜鱼。
宋玉婵三个虽然刚刚在寺院吃了斋饭,但是肚子里没有油水。
看到这酒菜,还是胃口大开。
她一个女孩子,吃饭却跟男孩子一样,用手抓着鸡腿大口啃着,嘴里面不断称赞。
花解语看的直乐,“你慢点吃,不够的话姐姐再让人给你做。”
她吃饭的样子与宋玉婵可不一样,先是用筷子给自己盘子里夹上一些。
然后用袖子掩嘴,小心张口吃下。
宋玉婵看着她眉头直皱,心道要是跟花解语一样淑女的话,恐怕饭没吃完就饿死了。
她们吃过饭,花解语又叫了水果,茶点与宋玉婵坐在卧榻上使用。
武松和燕青闲着去了外面,趁着夜色去了城里侦查起这里的情况。
花解语喝了口茶,与宋玉婵问道,“对了,妹妹,我还不知道你家在何处?父老尚在?是不是需要我带些礼物上门拜见?”
宋玉婵笑着介绍,“我是齐州人,家中父母尚在。现在兵荒马乱的,姐姐无需太重礼数。”
“齐州?”
花解语稀奇道,“那妹妹怎么在这沧州?”
宋玉婵问她道,“姐姐可知道最近城外的事情?”
花解语点头道,“知道一些,听说是齐州的反贼前来攻城。我哥哥也是因此带兵,在城外抵御他们。”
宋玉婵看着正经他,“不瞒姐姐,我真是那反贼。”
“什么?”
花解语惊讶的都站了起来,打量着她,一时惊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玉婵马上安慰道,“姐姐无需紧张,我是反贼不假,但是我并非是逞凶弑杀的魔头。我们虽然反了朝廷,但全是因为朝廷的昏庸无道而起。我等起兵,乃是替天行道的义军,非是那打家劫舍的贼军。”
花解语结巴道,“可,可是我听说你们每到一城,都是杀光城内的百姓,强取他们的财产,还把妇人强行掳掠糟践,你让我如何信你?”
宋玉婵叹气道,“这都是官家的污蔑而已,实不相瞒,我父正是齐国公宋公明。当初我父被奸臣陷害打入监牢,姐姐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吗?”
花解语摇了摇头。
宋玉婵眼睛一下红了起来道,“那狗皇帝听了奸臣和妖妃所说,让我父亲吃了用我大哥的肉做成的包子,以显示我父亲的忠心。如此丧尽天良,折磨我的父亲,最后才放过了他。姐姐说,我父亲如何不反?”
花解语都听得愣住了,见她垂泪,心中一动,过去马上递了手帕与她安慰道,“好妹妹,是姐姐的错,姐姐又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宋玉婵接过手帕擦了擦泪水道,“姐姐,你好好想想,我爹爹要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哪里能在这么短时间拿下齐鲁两州?他要真的杀人掠地,那武国公林冲,燕国公卢俊义,还有那么多以前在朝廷为官的人,怎会真心的听他的御使?以他为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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