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听见啥声儿没有?”
包子给刚才那「冉遗鱼」吓成了惊弓之鸟,现在一听动静,两只耳朵就跟兔子似的竖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俺好像听到有个娃子在哭??”
包子的话音才刚落下,那婴孩哭啼声再次传来,这次距离的更近了些。
我二话不说,一把拽过包子,撒开了脚丫子就往回奔。
包子完全没反应过来,差点被我拽一个跟头。
“哎!咱跑啥呀?不是!那声音就是这方向传来的,咱要跑不也应该往反方向跑吗?”
“三两句我跟你解释不清楚,不过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到底咋回事儿啊老秦?”包子体格胖,行动不如我利索,这被我拽着一通跑得嘴里直喘粗气。
“俺说你该不会是给一条鱼吓怂了吧?这好不容易都下来了,就这么回去了??”
“不只是鱼,还有其他东西!”
我尽量的言简意赅,脚下的速度丝毫不敢放慢,同时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留意着身后。
“还有啥东西?有个娃子??”
包子快要跟不上我的脚步了,可见我如临大敌的模样,愣是没敢停下。
“这几十米深的地底下,你觉得会是个娃娃?”
我凛着面色,反问了一句。
包子一听,立马就是一个激灵。
“你是说……”
他刚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前面的水渠里就哗的一声溅开一蓬大水花。
眼见着一条大黑影,猛地就蹿到了路上来,张开一个腥臭的蛇口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定睛一看,这家伙六足蛟爪,粗壮锋利,身子像是一头大蜥蜴,身上长满鳞片,背后生着灰鳍。在它张开的蛇口之中,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足有一尺多长,尖端还分着岔。
“我去!又是这家伙!”
我和包子生生刹住脚步,和那条大冉遗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而那尖锐的婴孩哭泣,正是从它张开的蛇口中发出来的,直刺的人耳膜生疼。
“路被它拦住了,怎么办老秦!”
包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前面那条冉遗虎视眈眈,让他实在不敢放松,赶紧又给猎枪填装火药和铁砂。
我也松开了包子,把手里的石灰拎起来,预备着随时泼撒出去。
那冉遗之前吃了我俩的亏,身上挂了彩,现在也是有所畏惧,跃跃欲试着不敢轻易上前。但它发出的哭啼声却是一声急过一声,这让我感到揣揣不安。
“老秦,它是在哭个啥?”包子紧张的端着枪,全神戒备的指着那头怪鱼。
我也不敢大意,别看我们两个人有枪有家伙的,但要真对上这皮糙肉厚的大家伙,输赢生死还真不好说。
“它不是哭,应该是在叫它的伙伴。”
“这丑不拉几的家伙还是成对儿的?”
“我不知道,但《山海经》里说,它的声音可以御凶。”
我压着嗓子说完,和包子对了个眼神,看出他眼里的惊疑。
“意思是说,这附近还有一个家伙!”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俩不约而同的缓缓往后退去。
这头冉遗拦住了路,我们想要强行过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但如果想从对面的路过去,就得先跨过三米宽的水渠。
我自认为是没那个能力跳过去,包子就更不用说了,要过去只能从渠里游过去。但就怕我们一下水,稍不注意就成了那大家伙的腹中餐。
眼下之计,只能后退。
但身后那看不到尽头的巨大通道,幽深又神秘,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更古怪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这头冉遗也是执着,盯上我们说什么也不肯罢休,我们退后一步,它就跟着往前逼近一步。
好在我们手里的家伙还有些威慑力,它暂时还不敢主动攻击。
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在这几十米深的地下工事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谁也不能保证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
“哗啦!”
我念头还没落下,身旁的水渠里就炸开一蓬水花,又是一条大黑影猛地朝我俩咬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赫然又是一头冉遗,而且比前面那头更大,更凶猛!
包子走在外侧,首当其冲,那大家伙就要咬上他的左腿!
我眼疾手快,用力推了包子一把。
他一个踉跄,朝着前面扑去。
这样倒是避开了这头大家伙的血口,但又闯进了前面那头冉遗的攻击范围。
“老秦你大爷!”
包子还没稳住身形,前面那头冉遗已经发动,张口就朝他扑去。
情急之中,包子慌忙扣动扳机!
嘭——
一蓬铁砂迎面炸开,如同天女散花般打在那冉遗面门上,还有不少直接打进了它的嘴里。
绕是那大家伙皮糙肉厚,但嘴里的肉总是软的,一下子就打得它口中血肉模糊,眼睛也被打瞎了一只,鲜血直冒。
接着像是发了狂似的疼得打滚,粗壮的身子一下子就滚进了渠里去,扑腾得水花四溅。
包子惊魂未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且说回我这边,我一把将包子推了出去,同时抽身后退,那偷袭者扑了个空,猛地撞到了墙壁上。
接着它迅速调转身形,盯住了我!
这是一头雄性冉遗,身体比被包子打伤那头大了不止一圈,更明显的特征是它除了背上长着鳍,六足后方也长得有,看起来更加的威风凛凛,这也是雌性冉遗所不具备的特征。
它正要冲我进攻,包子那边忽然开枪将那头雌冉遗打伤,扑腾的同时发出阵阵尖锐的惨叫,不知那是不是这头雄冉遗的配偶,它竟然直接放弃了我,转头立马朝着包子扑了去,势不可挡!
我心头一紧,立马惊呼提醒:“包子!趴下!!”
包子才刚喘过气来,紧跟着听见我的呼喊,下意识的回头,立马就见那雄冉遗猛地扑将上来,只来得及将那把猎枪挡在面前,接着一下子就被扑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我目眦欲裂,连忙抽出腰间的剔骨刀就冲了上去,狠狠一刀扎进了那大怪鱼的后背!
那大怪鱼吃痛,回身猛地就是一扫。
我凭着四年体育委员的身手,奋力往后一跳,堪堪躲开!
这家伙的仇恨值现在全部被我拉住了,只见它果断舍弃掉包子,目露凶光的又朝我扑杀过来!
我想也没想,手中还剩下的石灰,朝着它张开的蛇口之中一下子全部泼洒出去!
噗——
一蓬白灰炸开如同烟雾,瞬间将那大家伙笼罩住。
猝不及防,它的眼睛一下子被石灰泼中,迅速发生反应,一瞬的高温顷刻间就将它烧瞎,而它口中的水分更多,石灰反应更是剧烈!
只见一股股白烟嗤嗤蹿起,烧得它和先前那头冉遗一样,惨叫打滚,一下子也翻进了水渠里去。
它背上的剔骨刀被滚落在地上,我一把将之抄起,然后拽过包子,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