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跟他一个都快成年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的小王八蛋置什么气呢，还不是她以前不懂事造的孽，一手把他给惯成这样的。
以前真的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他可怜，一副毫无生气的晦暗模样招人心疼。
凡事都惯着他让着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爱心泛滥的老母鸡了呢。
这下悔到两只黑眼圈都出来了吧。
嗐，烦死了！
付雅抬手胡乱揉了一把自己发疼的太阳穴，又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让自己复杂又暴躁的心情平复下来一点。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而后皱起眉头催促他道：“八分钟。快回去洗漱，我在楼下早餐店等你。”
话落，也不等他再跟她在这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直接就蛮横粗鲁地拽住他冰冷的手，飞快转身将他拉回到他自己的家门前。
她本来想催他快点开门的，突然又想起自己好像也能开。于是垂眸试探性地抬起自己的食指，下一秒果然听见“咔哒”一声，门开了。
不知为何，付雅那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莫名有种开了自己家门的感觉。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复杂了。
程荒乖乖地任她拖拽着自己，全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见她开门那一瞬间竟瞪着美眸有些呆愣的可爱模样，难得心情大好地勾起了唇角。
他的脸上明明展露出来的是一抹很妖冶的笑，而他那湿润的眸光却要比这熹微的晨光还要透亮和温柔。
付雅忽然福至心灵似的，蓦然转头迎上他那道炙热如光的视线。她呆愕地冲他眨眨眼，像是被他这会难得倾泻出来的温柔给晃了神似的。
其实她心里面那会想的是：程荒他要是，多像这样笑笑就好了。
然而回想起他昨晚咬自己牙床的怪异场景，付雅却又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温柔到底不过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而阴暗和偏执，才是程荒他的本性。
她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付雅有些迷茫地先移开了视线，忍不住在心里面遗憾地轻叹一声后，迅速拉开门把粗鲁地将他往里面推，旋即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整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像往垃圾桶里扔垃圾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
先发制人的感觉就是爽。
之前老是被他给压制得死死的，按在墙上又亲又啃，她嘴上虽然要面子不说，其实心里面早就憋屈死了。
付雅转身进电梯之前，听见程荒在门后心情大好地丢给她这么一句：“好。我今天也和姐姐吃一样的。”
他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雀跃开心？
麻了，程荒这个小王八蛋，这会该不会是在门后笑她刚才的花痴和发傻吧？
笑个屁。
付雅满脸不爽地开口膈应他：“我今天没胃口，就啃个红枣馒头你也一样吗？真的是……”
“一样。”程荒老实巴交地在门后点头道。
“跟屁虫，学人精。”付雅大步跨进电梯，而后转身对着他家门口咬牙切齿地骂他。
程荒并不否认：“嗯，我是姐姐的跟屁虫。”还是一只喜欢学主人的猫咪黏人精。
“……”再加一个，臭不要脸！
没见过被人骂还那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