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道不是吗？她有说错哪点吗？
见了鬼了，他干嘛一惊一乍的，还对她露出这么一副伤心落寞的表情？他这样好瘆人啊我的天！
还是说……不会吧不会吧，像凯哥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吧？！
付雅这会也顾不得下巴处传来的那一阵疼痛感了。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满是错愕地瞪着他，话里竟忍不住带了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不是吧……凯哥，你可别告诉我，你堂堂一个海王真的对我动了心。”
说实话，她倒是宁愿她自作多情了，下一秒听见的是他那无情的嘲笑声。可偏偏……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呀？！
周凯贪恋地望着她那如蝴蝶扇动翅膀般，微微翕动的娇艳红唇，抿嘴沉默了半晌，最后竟是低垂下一双犀利冰冷的鹰眸，缓缓在她耳边沉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他一字一句，压着低哑的嗓音道出那句话时，竟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声音里有狼狈与不甘，也有懊恼和低落。
付雅听完他这句含了太多复杂感情的妥协话后，整个人都石化呆滞，被惊到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靠！是什么是！是他个死人头呀！
他这样，让她这下子连分手都分得不痛快彻底了！头疼……
付雅在心里面暗暗挠头抓了一番狂之后，几次张嘴却又心情复杂地给合上了。
她郁闷的眸光在他坚毅深邃的五官上细细流转了半晌，最后确定他真的没在跟自己开玩笑之后，忍不住微抿红唇轻叹了一声。
像是为他这份莫名的深情感到惋惜一般。
再开口时，付雅只眼神幽幽地朝他吐出了这么一句：“……那你可太不幸运了。”
他们并不是双向奔赴。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凯哥，我是真的不配让您这个海王老人家收心上岸。所以建议您还是回你的海里继续待着，逍你的遥快你的活去。
好端端的上什么岸呢，可赶紧把你这个可怕的念头给打消了！海里它不香吗？
但这话她实在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感觉会把他给气死……
“……”周凯闻言，神色不明地垂下眸子沉默了三秒，最后缓缓放开了那只捏她下巴的手，也在片刻的犹豫后，选择松开了自己对她的禁锢。
他一声不吭地转过身，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酒，像她来时被他赌气罚酒那般，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那充满野性气息的喉头，无声地在灯光底下滚动出一种性感的色彩。
付雅见他恢复了平静，忍不住暗暗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来他还是懂得及时止损，迷途知返的。
只是今晚注定是要不欢而散的了。
付雅一脸平静地站起来，低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压皱的裙子，转身离开前，眼神平和地看着他道：“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她这话明明说的那么诚恳，可周凯却像是被她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一样，猛地捏紧手中的酒杯反手砸落在她的脚边。
玻璃破碎声尖利刺耳。
这女人有病吧！谁他妈要跟她做朋友……
周凯眼尾猩红地抬起头，自嘲而讽刺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薄唇微启，咬牙闷声朝她吐出一个“滚”字。
他这么傲气的一个人，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卑微到开声去求她留下来。
就当是他年少不懂事，放任自己在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里做了一场春天的梦吧。
如今梦醒了，她也终是要弃自己而去了……
一年多的相处，让付雅知道周凯他现在很生气很窝火，甚至想摔东西打人。
发疯的男人最可怕了。
惹不起惹不起。
按她对他的了解，他这会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所以她还是别在这种时候，再说那些傻逼话来膈应他了。
付雅冷眼看着自己脚边的碎玻璃渣，也不再看他，只长腿一迈，便大步跨过了这满地的狼藉。
“……你刚出院，伤没好全之前，还是少喝点吧。”这是她走出包厢门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真真切切的，她把他当成朋友的关心。
“我他妈让你滚！”最好滚得远远的，别再让他看见她。他大抵永远也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话音未落，周凯反手又摔了一个酒杯过去。
然后是酒瓶和烟灰缸……
满屋子的玻璃破碎声。
靠，滚就滚呗，狗男人干嘛这么凶她？
无语。
难道分手了就不能当朋友了吗？他是一定要逼着她跟他反目成仇他才开心是吗？
付雅揉了一把发疼的太阳穴，自动把身后的玻璃破碎声给屏蔽掉，而后转身大步走出了这家烦人的私人会所。
夜色低垂，街道上的冷风袭面而来，付雅微微眯了眯眼睛，划开手机屏幕正准备叫车回去，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了。
程荒伸手扯开黑色风衣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而后低下头轻蹭着她微凉的耳垂，闷声问她：“姐姐，他有碰你吗？”
或者说，姐姐你有让他碰你吗？
他一想到那个男人也会像自己那样抱她搂住，他就忍不住想冲进去杀了那个人。可她临走前下了死命令，不让他跟她进去。
他得听话，不然她会生气。
“程荒，我累了。”付雅轻轻摇了摇头，闭起双眸有些疲倦地靠在他的怀里，示意他别再追问下去了。
别问了好吗？她现在不是很想说话，心里边也是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姐姐，对不起……”程荒见她这样，满脸愧疚地向她道着歉，却暗暗将她抱得更紧了。
付雅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转过头轻声朝他道：“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程荒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拥着她上了自己的车。
【作者题外话】：封面就是猫妖的人设。
感谢画师@吃吗（书友榜三的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