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炼才刚开始有点起色呢,这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虽然祁晏对她来说只是个任务对象,但真正看着他伤成现在这样又是另一回事。
他似乎不单单只是书中创造出来的制片人,这个人现在就在她面前,有血有肉,是一条生命。
这些人无中生有的罪名安在祁晏的头上,她鄢苏可不答应。
眼神冰冷得看着那金冠弟子,冰冷的语气:“张口便说他偷东西,你亲眼看见了?”
那些弟子从来没有看过鄢苏这副样子,眼神冰冷,说出口的话也像淬了冰,听得人心里发毛。
平时鄢苏闹脾气了,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那火也是烧不到自己身上的。
这下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向了被打伤的的那名弟子。
她叫了一个弟子去把祁晏给扶起来,祁晏站起来之后还踉跄了下。
那小弟子又只是虚扶,现在就是祁晏自己在强撑着。
看不下去,她直接一记灵力打过去。
那小弟子胳膊受了一记,立即扶正受伤的祁晏。
看着祁晏目前算是安顿好的情况,她接下来得处理处理这群乌合之众了。
人群喧闹,他们七嘴八舌交谈着,一人出声道:“苍守师兄,你不要再惹鄢师姐生气了。”
鄢苏这下更生气了,明明是出来主持公道的。
怎么的,还是她在胡闹不成?
看着地上那狼狈爬起来的弟子,她脱口道:“苍守是吧,你平白污蔑人,今天我们就来辩一辩这是非曲直,拿出人证物证来?”
苍守闻言,竟开始跳脚:“我是人证,我亲眼看见他进了长老书房,后来长老丢失玉牒,这两天就他一人进出过书房,不是他还能是谁?“
她不急不忙,平静分析:“祁晏一个末等弟子,如何进得长老书房,就你一个人看见?独你一人的片面之词就可以定他的罪?那玉牒在他身上?”
看着鄢苏在为他说话,祁晏感叹:也终于有人是见不得他祁晏无辜受冤的啊。
苍守握紧了拳,拂袖对鄢苏行了一礼,面上很是不服气的样子:“那依师姐来看,这件事该怎么判。”
她听后转了回身,转了转手中的鞭柄,很是轻松道:“你别忘了,到了长老级别的,他的灵器会沾染他自身的灵力气息,我只要借一点姜长老的灵力,再使用追踪术,还怕找不着玉牒么?”
他瞳孔微微睁大了,似是没想到鄢苏想出了这个办法,眼珠一转:“长老尚在闭关,如何借得长老的灵力?”
看着苍守飘忽的眼神,那因为紧张而不自然安放的手。
她突然开怀了:“师弟忘性大,长老与我爹交好,他留在我爹那里的宝贝可不少,随便一件,肯定由他残留的灵力,你说以我的修为,我找不找得到?”
接着又道:“祁晏我就先带回去了,要审也得他伤好,而不是屈打成招,还有你别仗着你是清机峰大弟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姜长老不过醉心修炼,若不是看你尚有些办事能力,能有你今天?”
“你且等着,等姜长老出关,就不分青红皂白重伤弟子一事,他也不会轻饶了你。”
看着鄢苏明显地维护自己,为自己鸣不平的样子。
祁晏觉得自己心里真的很高兴:终于有人明目张胆护着他的了,除了爹娘,她是第一个,她终究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鄢苏走到祁晏的身前,将他从那个小弟子手中接过,拉起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的腰。
她才惊觉,祁晏的身子有多单薄。
隔着单薄的衣物,掌下触及的是他清瘦的骨头。
只是他还在倔强地移开自己的身子,不靠近鄢苏。
怕弄脏她漂亮的衣裙,鄢苏以为他抗拒别人触碰,鄢苏微微移开了他和自己的距离。
在祁晏眼里就变成他自己也嫌恶这样脏污的自己,这样狼狈脏污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愿触碰。
按入门来算,鄢苏从小在老君山修炼,他其实应该唤她一声师姐。
他转头认真看着鄢苏眼睛道:“多谢师姐救我,师姐的恩情,晏……没齿难忘,若有机会一定……”
看他说话都十分艰难,她索性打断:“我知道东西不是你拿的,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放心,一定还你个公道。”
她的一句你放心,让祁晏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这里没一个人信他,这些朝夕相伴的师兄弟们。
可是现在鄢苏告诉他,我信你,你放心,事情我来解决。
他们仅有一面之缘,可是她愿意为他出头。
他想:若他有出头之日,他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鄢苏带着祁晏打算直接离开,可似乎后面的苍守不服气,他大喊:“鄢师姐,你金贵之躯,何必与他为伍?别是被这个歹人蛊惑了心志”
听到这里,她气极:“住嘴,你再多说歹人两字,我手里的鞭子随时可以撕了你的嘴,祁晏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的心志如何,也用不着你来置喙。”
旁边的祁晏直接惊愕看向了他,表示疑惑:什么叫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
她也茫然了,呀!刚才说了啥,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先跑路要紧。
她带着祁晏直接上了她的佩剑,用鞭子扫了下,溅起一地尘土。
看不见那些人了,她这才舒了口气,嘴里念叨:不要为这些人生气,仙女生气会长皱纹的。
她预备看看祁晏伤势如何,回头却见祁晏一脸笑意温柔看着他。
她心里疑惑:怎么有种男主释放他的魅力的感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看起来还是这么好看。
不放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马上带你回去疗伤”
祁晏答非所问:“那晚也是你吧,我记得那天月色很好,你着大红色衣裙,我没忘”
刚才说话还断断续续呢,怎么这会儿又好了?
他又说:“多谢师姐帮我,我无以为报,唯有……”
她怕他说出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立马就止住话头:“好说好说,以后总有机会报答,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势。”
他说:“那敢问师姐,为何救晏?”
怎么怎么话多啊,废话,我徒弟,我不护着谁护。
努力维持着平衡,还得接住祁晏这么多的话头,圆谎很累的好不啦。
这话,她现在明显是不敢这样说的,马甲不能掉啊。
鄢苏答:“我自是打抱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