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距离琵琶苑还是有着一段距离,毕竟两大竞争对象总不能同一个地方抢生意。
时至今日,早已进入深秋时节,夜晚掠过的寒风多少有些刺骨难忍。
可这对于唐有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最起码是现在没有影响,在他心中,今天这个日子极为的重要,所以哪怕三人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唐有缺依旧觉得自己处于炎热的夏季。
“如果我记得没错,前面应该就是琵琶苑了。”唐有缺挺起胸膛,指向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楼阁。
慎言朝着唐有缺指示的方向看去,那里尽是一片繁华景象。楼阁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宛芳姑娘看着满地的尸体,虽说是出自她们之手,可又有些心生不忍,说话的声音更是颤抖了许多,“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会不会遭报应啊!”
梅妆姑娘推开最后一个尸体,走到宛芳面前,轻轻替对方拍去身上的血渍,宠溺的说道:“你想不想回家?想不想整日依偎在父母身边?”
宛芳低下头,几抹眼泪在不经意间悄然滴落,少女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如果不杀了他们,你又怎么回去见你父母,陪他们颐养天年呢?”
梅妆姑娘说完,朝着窗外的夜色望去,似乎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时光,那里有位十里八乡都称赞的男子,而她自己正依偎在男子肩膀。
周围的人们,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二人,口中更是称赞话语连连而出。
“别多想了,去看看楼上是否还有活口,休要让那位大人生怒。”梅妆姑娘回过神,不在继续做她的美梦。
宛芳点了点头,准备向后转身离去,可她总觉得,今日的梅妆姐姐很是怪异,话语中充满了诱惑,而且眼神更加怪异,仿佛入了魔道。
但宛芳毕竟还是个少女,哪里会过多的在意这些,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心想往后要是有机会,再跟姐姐诉说今日的状况。
就在宛芳姑娘刚刚离去时,梅妆姑娘望着满地的尸体,嘴角露出不可捉摸的弧度。
只见她缓缓提起两条青葱手臂,蚕丝编织而成的衣裳顺势而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可偏偏本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在这一刻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灰的灵力,眼角凭空出现几道艳红的丝条,而眼珠更是如同她周身的灰色一般无二。
但这还未结束,她只是稍一用力,双臂轻轻在空中划出某种动物的轮廓,待到正式完毕,她便对着画出的动物额头,蜻蜓点水一击。
突然之间,她所处的楼层随之一震,而她身后更是突兀的出现三条毛绒绒的尾巴,它们跟随者梅妆姑娘舞动的身躯,随风飘扬。
“没想到活人的心脏真的有这般奇效,难道他真无其他想法?”
梅妆姑娘想起就在自己离开胭脂泪,前往琵琶苑时,那位跟他们同在一个屋子的大人物,一直未曾离开,反而是趁着其他几人的不注意,偷偷传授了她一种偏方。
那便是利用活人的心脏,提升她的修为。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她便有这种冲动,只是害怕坠入魔道,便将此想法封存在心底。
而今日男子的一番解释,让她放下几分警惕,生出了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竟然效果这般显著,这是让她完全想不到的。
大概是被**冲昏了头脑,少女根本没有想到后果,只为了心中的那个人,至此正式坠入魔道。
……
话分两头,在说琵琶苑另一处场所。
这里可以说,就是琵琶苑,也可以说早已离开琵琶苑。
因为它处在琵琶苑楼顶的那片天空,如果只是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门道来。
也不知是何种大能才有这种手段,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楼顶设下这般隐秘的“密室”。
此时,那位梅妆姑娘口中的大人,便孤身现身于此。
在男子进入此处片刻时间,他身后的大门顿时紧闭,本是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顿时灯光大亮。
男子似乎早已对此地了如指掌,对于这等把戏,更是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倒还真让你给折腾出了些假把式,哈哈哈,不错,不错!”
男子抚摸着小拇指根部,缓步走上灰白的巨大台阶,当他完全走到台阶尽头时,那里摆放着一枚棺材,棺材很破旧,似乎稍加触碰便会化为灰烬。
“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突然变得凌厉,双目如雄鹰般盯着棺材,“将你抹去,我只需一指!”
男子极为狂傲,与之前在苏家与老人对战的男子如出一辙,施展而出的神通同样半点没有变化。
将自己安排在黄庭城的那位,在让他发动此次变故之前,特意让人护送一样物品交给自己,说是会在琵琶苑中用到。
可他在黄庭城中偷偷摸摸生活了几十年,怎会不知道此地有何物。
那个特意带给自己的东西,他更是清楚的很,为的就是收服眼前这个东西。
但男子向来自负,他认定苏家老者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就凭这件死物又何尝是自己的对手。
收服这棺材中的东西,只需他轻轻施展神通,定会手到擒来。
所以,他根本没有将此事当回事。
一步,两步,三步。
男子走到棺材不足半步位置,伸出一指,对着棺材正中央轻轻一点。
随即一道灰色涟漪如同水波般轻柔荡漾开来。
涟漪褪去,出现一掠影子。
定睛望去,那是一尊通体米黄色的老虎,双目漆黑,没有感情。
“滚出去,饶你不死!”
老虎口出人语,神情亦如人类。
而那男子早已不见踪影,在一声巨响后,才发现他被镶嵌在墙壁上,浑身上下喷射出紫色的烟雾。
跟着,那些紫色的烟雾全盘被老虎吸入双鼻。
“好熟悉的感觉!”老虎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来自男子身上的紫色烟雾。
在看那男子,随着老虎吸入的烟雾越来越多,逐渐虚弱起来,脸色苍白,身躯收缩,直到变成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模样。
不知过去多久,老虎似乎是觉得玩腻了,猛地睁开双目,前肢抬起,就要拍向地面,彻底将男子撕裂。
“砰!”
一声巨响,此处的大门似是被某种东西强烈一击,但少顷后,不见任何的动静。
就在男子与那尊老虎还在纳闷时,此处响起另一个人苍老的声音。
“真是个好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