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厉会忽然来警告自己,恐怕不需要等到来时,最近的一段时间就不会安生了。
要知道,戴芷嫆和曲华裳斗了一辈子,李时厉是看着两人明争暗斗一路过啦的,换句话说,李时厉对曲华裳的了解并不比戴芷嫆多。
只是李时厉选择了最温润的方式保护了自己。
才可以这么多年在这个深宫中畅通无阻,而没给自己招惹任何的麻烦。
而李时厉却是这个宫中最清明的人,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自己和李时渊的一举一动。
穆岑沉了沉,敛下眉眼,没再多言。
快到寝宫的时候,穆岑的脚步停了下来,荷香冷不丁的撞上了穆岑“娘娘,您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你先进去,本宫在外面透个气,殿中太闷了。”穆岑说的淡定。
这话,是冲着连心说的。
荷香跟着穆岑这么久,自然了解穆岑的脾气,没多言,立刻朝着寝宫走了去,连心拧眉看向了穆岑,对穆岑的行为不太理解也不是很赞同。
“娘娘,夜已深了。”连心开口说道。
穆岑很淡的扫了一眼连心,连心有些被穆岑的眼神吓到了,到嘴边的话就跟着吞了下去。
“连心,既然跟着本宫,很多事就要按照本宫的规矩来做。本宫不太喜欢有人窥视本宫的一举一动,也不喜欢下面的奴才逾越权限。这宫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宫知道的清清楚楚。”穆岑沉声开口。
连心不敢再说一句话“奴婢遵命。”
“荷香,带着连心回去。”穆岑说的直接。
“是。”荷香应声。
荷香自然明白穆岑的意思,要她看着连心,很快,荷香就带着连心从穆岑面前消失不见了。
穆岑安静的站在原地一阵,而后才淡定的朝着不远处的小花园走去。
一直走到长廊的拐角,穆岑才停了下来,好似真的一个人在此呼吸新鲜空气,而不远处的主殿,仍然是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今夜没闹到子夜,是不会结束的。
穆岑很是清楚。
“四殿下。”穆岑淡淡开口,“既然来了,又何须藏着,不如大方出来。”
话音落下,一抹高大的身影就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向了穆岑,穆岑转身,眸光落在了李时渊的身上。
这人眼神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使然。
两人也不曾靠的很近,就这么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但这样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声音,足够对方听的清清楚楚的。
但偏偏,谁都没说话,就只是这么看着,好似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看清彼此,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意外的是,穆岑主动打破了沉默“看够了吗?”
李时渊没应声,一步步的朝着穆岑的方向走来,穆岑下意识的后退,警惕的看着李时渊。
要知道,这里是东宫。
也意味着,这里四处都是李时元的眼线,穆岑都算不准自己能不能完全避开,如果不能,一旦被人发现,两人过分亲密,就会惹来无尽的麻烦,不仅仅是对她,对李时渊也没任何好处。
自然的穆岑下意识的就想躲。
可偏偏,李时渊来了脾气的时候,却不会给穆岑一丝一毫闪躲的机会。
“二嫂怕什么?”李时渊的口气都带着一丝的嘲讽,叫着这样的称谓,却显得漫不经心和敷衍的多。
穆岑冷静了下,站定“这里是东宫。”
“嗯。”李时渊不咸不淡的。
穆岑拧眉,微眯起眼就这么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才继续说道“本王能让二嫂来,自然就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言下之意,这里是安全的,也并没李时元的人。
穆岑听着,松了口气。
但最终,穆岑也没继续多说什么,反倒是李时渊一路走到了穆岑的面前站定,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穆岑。
穆岑仰头,脖子有些酸,声音说不出是嗔怒还是平静“四殿下太高,我看着四殿下脖子疼。”
话音落下,李时渊忽然掐住了穆岑的腰肢,和自己换了方向,穆岑站到了李时渊的面前,李时渊却已经坐在了长廊上。
两人的高低,立刻变化了位置和方向。
“这样就不酸了。”李时渊淡淡开口。
穆岑轻笑出声,倒是配合“多谢四殿下成全。”
两人的交谈没一句重点,听起来倒是像打情骂俏,穆岑忽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太大了,大到在东宫,在李时元的眼皮下都这么的肆无忌惮。
“为何对本王说那句话?”李时渊忽然开口,低沉的问着。
穆岑知道李时渊指什么,但是表面却在装“四殿下说什么,我不太明白,还请四殿下明示。”
“时渊,珍重。”李时渊一字一句把穆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穆岑。
穆岑淡笑“今日这是第二次和四殿下说话,上一次是在主殿里,我和四殿下也不过就打了一个招呼,殿下是幻觉了吗?所以才会听见这样的话?”
穆岑没承认。
那是用幻术传话的。
李时渊听见便好,别的无需解释,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一世,除去姬娘,没人知道穆岑会幻术。
李时渊也不必知道,免得惹出事端。
再喜欢一个人,穆岑的神志一直是清醒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穆岑比谁都心中有数。
而李时渊见穆岑不承认,安静了下,忽然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会幻术?”
穆岑闻言,眯起眼,再看着李时渊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几分“四殿下想多了。”
“会幻术,就可以隔空传音,把想说的话告诉对方,这话是落在对方的心里,而不会让第三者听见。而用幻术的人,若不是修为极高,就容易精疲力尽。”李时渊没理会穆岑的否认,一字一句的说着。
穆岑没应声,现在的情况,多说多错。
“所以,告诉本王。”李时渊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穆岑。
穆岑极为不喜欢这样的姿态,因为这样的李时渊给人太大的压力,远远胜于李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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