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知画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玲珑倒是很清楚。
“这段时间,侧妃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穆岑忽然问道。
玲珑想了想,倒是摇摇头“侧妃娘娘一直在自己寝宫里关禁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寝宫内的事,那奴才们就不太清楚了。侧妃娘娘的寝宫内就一直只有秋香跟着,还有几个近身的奴才,但是对侧妃的事守口如瓶。另外能进入寝宫的就是徐医女了。”
穆岑点点头。
东宫管事的公公也已经走了过来“娘娘,软轿已经准备好了,东宫的马车在东门等着了,娘娘准备好了,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确实不能再耽误了。
不然要入夜了才能到开元寺,这也不符合规矩。
沉了沉,穆岑没多想“行了,吩咐下去吧。”
“是。”管事公公很快就退了下去。
穆岑也没迟疑,带着玲珑匆匆的朝着东宫外走去,软轿果然已经在东宫门口备好了,玲珑扶着穆岑上了软轿,奴才们缓缓把软轿抬离了东宫。
东宫渐行渐远。
穆岑沉了沉看着东宫的方向,很久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而软轿也缓缓的朝着东门的方向走去,东宫的马车在东门边上等着,等穆岑到的时候,倒是意外的看见了李时元在马车边上站着。
软轿被放了下来,穆岑福了福身请了安“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李时元倒是亲自把穆岑扶了起来“起来吧。”
穆岑嗯了声,也没矫情,但也没主动询问李时元为何在这,李时元也没着急解释,而是侧头看了一眼再一旁站着的玲珑。
“荷香出宫了?”李时元问了声。
“是,今日一早。”穆岑应声,“荷香家里出了事,臣妾从回穆王府到现在,荷香一直跟着臣妾,没功劳也有苦劳,对着臣妾哀求,臣妾也不可能不答应了。请示了太后娘娘,娘娘准许了,臣妾就让荷香出宫了。”
说着,穆岑有些无辜的看着李时元“殿下,这件事臣妾做的不对吗?”
李时元倒是在意“荷香是你的奴才,你想怎么处理你都有权利,这点本王不会干涉。”
穆岑冲着李时元笑了笑。
是不会干涉,但是李时元也是一路看着,确定荷香并不是回穆王府,也不是去了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西郊,准备离开京城,李时元才放心的,这在他看来,穆岑并没说谎,就自然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只不过别的宫女若是出宫,是自己走路。
唯独荷香,是坐了马车。
以穆岑对荷香的关照来看,坐马车也没什么奇怪的。
“准备去开元寺?”李时元又问了。
“是。”穆岑应声。
李时元嗯了声,大手就这么贴上了穆岑的脸颊,好似极为温柔的看着穆岑,穆岑也没反抗,任李时元贴着自己的脸颊。
很久,李时元才淡淡开口“去吧。等回来的那一日,本王亲自去迎你。”
“好。”穆岑应声。
李时元倒是不着急松开穆岑的手,忽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二哥和二皇嫂的感情是真好。”
李时元这才松开了穆岑的脸,看向了李时厉“九弟怎么会在东门。”
“二哥不知道?”李时厉倒是挑眉,然后似笑非笑的应了声,“秋祭之行去起伏一路顺遂,今年去了这么多意外的人,难道就把这事都丢给二皇嫂一人吗?显然这不合理。”
李时元微眯起眼“什么意思?”
“二皇嫂代表的是皇后娘娘。臣弟和四哥代表的是父皇,父皇专程下令,让臣弟和四哥也去一趟开元寺,从静壹大师那拿些东西。”李时厉倒是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下。
“这样?”李时元安静了下。
李时厉倒是嗯哼了声。
李时元也没想什么。
每一年,静壹大师诵经祈福过的经文,李长天身体好的时候,是亲自前去的,现在身体不行,这种事倒是一直都是让李时渊去的。
所以李时渊去了,李时元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反倒是李时厉也跟着去了,这让李时元微眯起眼,有些奇怪,只是,他也没说什么。
静壹一直都是李时元的人,他倒是不怕李时渊和李时厉玩出什么花样。
就算是西域之行,李时元没去,但是李时逸在,还有李时元的亲信一路跟着,他也无需担心。
想到这些,李时元敛下情绪,淡淡的应了声“倒是辛苦四弟和九弟了。”
“这是臣弟应该的。”李时厉倒是显得一脸前辈。
穆岑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真论演技,这深宫之内,没人比的过李时厉,就算自己,也是相差甚远。她的演技不过是看着心情而来,李时厉是真的可以做到,不管何时何地,都显得做到面不改色。
可偏偏气氛又被李时厉这么一带,李时元不咸不淡的站在原地,好似也没了离开的意思,一行人就这么僵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穆岑最终忍无可忍,淡淡开口“殿下,臣妾先行离开,毕竟臣妾坐着马车,赶不上各位殿下的快马的脚程。”
言之有理的话,但是这话里,却是穆岑最明显的敷衍,甚至连应付都懒。
话音落下,李时元看向了穆岑,嗯了声。
反倒是李时厉忽然又补了一句“二皇嫂倒是不着急走,四哥应该很快就到了,臣弟正好和四哥可以一起护送二皇嫂到开元寺,免得皇兄担心皇嫂的安危,毕竟这宫内,可是人人皆知皇嫂是皇兄的宝贝,容不得一旦的闪失。”
穆岑“……”
她想打人了。
而李时厉这话说了出去,李时元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阻止,何况,李时厉的话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么热闹?”忽然李时渊的声音传来,而后才淡淡的请了安“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而后,李时渊的眼神落在了穆岑的身上,倒是举止合乎情理的说道“臣弟见过二皇嫂。”
这话,让一旁的李时厉挑眉,似笑非笑的,眼中的戏谑也变得明显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