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秋香举了很多穆知画平日吃的东西,每一件都足够让在场的人脸色变了变。
这些,都是对有身孕的人极不好的事情。
秋香就好似要一口咬死穆岑,一点都没松口的意思“而奴婢并不知道,只觉得这东宫送来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问题,所以就让娘娘吃了,现在想来,思细级恐。”
这话,不轻不重的,在现场惊了一地的雷。
穆岑安静的听着,一直到秋香说完,穆岑淡淡的笑了笑“所以,这是本宫的手段?”
仍然是不急不躁的口吻。
秋香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怎么接口,下意识的看着穆知画。
穆知画却没说话,开始装傻。
这件事对于穆知画而言,能把穆岑拖下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拖不下水,也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又委屈“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现在串联起来,臣妾才觉得可怖。”
穆岑又是一阵轻笑,一步步的朝着穆知画走去“侧妃,你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在意,你心里没数吗?你怎么进的东宫,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这个孩子是你的底牌也是你的王牌,你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的护着。”
穆知画被穆岑吓倒。
“这种没什么水平的栽赃,你真的觉得这寝宫内的人都会信吗?就因为你没了孩子,所以要本宫负责?”穆岑冷笑一声,“秋香是个姑娘家,本宫倒是相信秋香不知道这些。但是侧妃会不知道吗?这些该注意的,难道徐医女没提醒过侧妃吗?”
穆知画的脸色变了变。
而穆岑安静的看向了一旁“让徐医女进来。”
玲珑应声,很快就出去,徐医女跟了进来,穆岑淡淡开口问道“徐医女,难道你从来不曾提醒过侧妃娘娘,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吗?”
徐医女安静的应声“臣每一次都会提醒。”
而后穆岑继续看向穆知画“侧妃,徐医女从来都公正无私,这点宫内的人人都知道,所以徐医女的话不可能有假,若是有假的话,徐医女是要人头落地的。她犯得着吗?”
“本宫在东宫,每日要处理无数的事情,御膳房递上来的菜谱,本宫难道真的要一一查看过吗?好,就算本宫刻意这么做,那么侧妃也就这么乖乖吃下去吗?侧妃难道不会告知殿下吗?侧妃只是被软禁,不是被禁声,该说的,该提的要求,难道都放弃了吗?”穆岑冷笑一声。
之前的戏谑已经变了。
而后,穆岑转向了太后“启禀娘娘,穆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就像侧妃所说,东宫的一举一动,臣妾都是知道的,那么,东宫每日吃了什么,臣妾也自然是过目过的,自从臣妾进入东宫,都让奴才们留着这些东西,起码隔上半年才能销毁。”
这话,让穆知画的脸色变了变,是没想到穆岑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娘娘只要让管事的公公拿出来一看便知。”穆岑淡淡的说道,“当然,如果侧妃娘娘也有的话,侧妃娘娘自然也可以拿出。”
穆岑的声音仍然平静,但是周围的气氛却已经阴沉无比了。
“毕竟不能空口无凭。”穆岑面不改色。
而玲珑已经从容退了出去,很快,东宫管事的太监就已经被带了过来,还抱着穆岑入宫后,关于每日上报的膳食单子。
但却是两份,太监跪在地上,紧张开口“这一份是侧妃娘娘让奴才留下的,这一份是每一日东宫的膳食,都给太子妃娘娘过目过了,上面还有娘娘的签名。”
这下,穆知画彻底的变了脸。
在穆岑签名的单子上,并没穆知画说的这些,都是一些适合孕妇的滋补的东西,反倒是侧妃给的单子上,也有签名也是穆岑的名字,但仔细看,还是看的出差异的。
曲华裳和太后的脸色已经变了。
李时元的眉眼跟着冷了几分。
穆岑拿起纸张,看了看,而后才笑出声“侧妃难道不知道之前的巫蛊之事,也是有人仿冒了本宫的签名,看来这侧妃仿冒的也是九分深思。本宫到现在没找到巫蛊之事能写出和本宫一样自己的人,倒是在侧妃这看见了?”
这话不轻不重的,却让穆知画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爬了下来“娘娘,这件事不是臣妾所谓。殿下,你一定要信臣妾。真的和臣妾无关。但是臣妾吃的也是真的。”
这种时候,穆知画只能咬死承认。
就在这个时候,徐医女却忽然开口说道“侧妃娘娘,你的胎气一直不稳,臣和你说过无数次,是你执意要留住这个孩子,臣只能尽力而为。就算这食谱是真,以娘娘的食量,这点东西,如果娘娘是正常的情况,造不成任何影响的。”
“食物虽是相生相克,但是但凡食量,都不会引起任何的麻烦。”徐医女的声音平静的传来,“娘娘从最初到现在,腹中的孩儿能保到此刻,已经是奇迹了。臣在接手娘娘的时候,就已经和娘娘说过,这个孩子,就算勉强维持,最多也就是到六月。六月的孩儿是活不下来的。”
徐医女说完,就不再开口。
穆知画想给穆岑泼脏水,却没想到把自己牵连到了巫蛊之事里面,太后看着穆知画,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侧妃,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就连一向护着穆知画的曲华裳都不敢开口,生怕再把自己牵连,现在的曲华裳早就已经是在悬崖边,随时随地都可能粉身碎骨。
“侧妃,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曲华裳忍了忍,这才开口,“还当着太后和太子的面闹出这样的事。本宫念你没了孩子,心里难受,这件事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难逃,你就在东宫反省,秋祭结束之前,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这是曲华裳必须要做的事情。
太后再没看穆知画一眼,带着怒意冲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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