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默了默,这才缓慢的开口“没夫人命令之前,不要再离开屋内,避免出现麻烦。”
“知道了。”王蓉儿闷闷应声。
屋内渐渐恢复了安静。
……
——
穆岑成了整个府中最为忙碌的人,因为她的体质原因,这件事都是穆岑一手在处理的。
容九成了穆岑唯一的帮手。
那些被处理掉的奴才,是容九无声无息的带出府,按照穆岑的吩咐,彻底的焚烧在山顶上。
这样的动作,府内的人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是或多或少还是能觉察的到的,所以府内更是人心惶惶的,只是碍于穆岑的命令,没人敢离开分毫。
而那些在发病初期的奴才,穆岑都给了药。
这些药也是让容九放在了各自的屋门口。
另外一些确认没发病的人,也仍然是单独居住,避免潜伏期内出来,引起更大的麻烦。
而服用了药物的奴才们,情况一下子好转了起来,那些不舒服的地方也跟着逐渐的不见了。
身体在一日日的康复。
这对于穆岑而言是喜事。
这十天下来的忙碌,让穆岑有些吃不消,毕竟她有着七个月的身孕,那种难受的劲上来的时候,让穆岑走路都觉得辛苦,只是穆岑并没说什么,仍然在处理这些事。
而李时渊纵然没离开屋内,但是李时渊唯一坚持的是必须要和穆岑在一起。
穆岑拗不过李时渊。
在回去之前,穆岑会把自己彻底的清洗干净,而她自己,她可以确定自己平安无事,不可能传染李时渊,这才让穆岑微微放心了起来。
“回来了?”李时渊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走向穆岑。
穆岑嗯了声,并没什么交谈的力气,是真的累了。
李时渊见状,不免觉得心疼,他扶住穆岑,很快朝着床榻走去,穆岑就这么倚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你这样太累了。”李时渊拧眉。
“没有选择。”穆岑的回答言简意赅。
李时渊递了一杯水给穆岑,穆岑接过,安静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直到喝完水,李时渊才拿起水杯,就这么轻轻拥着穆岑。
穆岑倒是没挣扎,就这么在李时渊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没一会,穆岑就好似真的睡过去了一样。
李时渊没说话,低头看着穆岑。
很久,是李时渊打破了这样的沉默“那些奴才会感激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他们是最好的。死的没任何痛苦。”
李时渊很了解穆岑。
穆岑再心狠手辣,但是绝对不会也不愿意伤及无辜的人。而那些奴才们,在这场疫情里,是最为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必要,穆岑不会下次狠手。
而这样的下狠手,府内的奴才也不可能完全没消息,那种紧张,自然显而易见。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没人敢说什么。
穆岑嗯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些。”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知道。”李时渊低声说着。
他们的默契,不只是在处事上,就算是生活中的点滴,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彼此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就好比现在。
不需要太多的赘言,李时渊就可以恰到好处的安抚到穆岑。
穆岑冲着李时渊笑了起来,好似一下子跟着放松了下来,但那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放松的“那些死去的奴才,接触过的人,我和容九一一看过,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瘟疫传染的太快了,特别是和他们亲近的人。
所以,那些和奴才们接触过的平民,自然也已经出现了症状,和他们相处在一起的家人,也会发现。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会去看大夫,大夫并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件事,怕是不可能瞒得住。
“这里的大夫,一个人无法处理这些。”穆岑说得直接。
李时渊看向穆岑“你有何想法?”
“这件事,只要不被人知道,是从我们府邸出去的,我们就能安然无恙,而剩下的人,我们处理好了,必然就可以收买人心。人心有时候不是银子好用,反而是这些事。”穆岑说的冷静。
不管这是天灾还是。
但是在穆岑看来,却是他们的一次机会。
瘟疫这样的事情,大家都避而远之,但是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时候能挺身而出,让这里的一切混乱恢复平静,那么事情就会大大不同了。那时候,起码在这些被治疗好的人的眼中,他们就是恩人,而非是可有可无的人。
这附近的小国家无数,相安无事。
而他们这样的人,对于附近的人而言,就是一个外来者,其实是潜藏着无数的危机。
别的不说,李时元只要能打通一个国家,收买人心,那么他们的存在就会危险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何况,他们在这里如果日益壮大的,也不保证别人不会觊觎他们的一切。
所以穆岑的这个思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安静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而后看着李时渊。
李时渊并没第一时间说话,眸光落在穆岑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认真“岑儿,别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等,唯有你,我不能让你冒任何的风险。”
“你如果担心我被传染的话,我不会。”穆岑说的直接。
“不仅仅是这些,你要知道,瘟疫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劳心劳力,所以每个地方的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集中起来焚烧。如果没办法避免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毁城,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扩撒。”
李时渊的话语也显得直接的多“你怀着身孕,来做这些事,就算你不会被传染,也会影响到你。”
怀着身孕的人和普通人本来就不一样,加上穆岑怀的辛苦,还有现在她体内蛊毒的原因,是真的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时渊是绝对不会让穆岑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而穆岑安静的听着,忽然就这么搂住了李时渊精瘦的腰身,小脸贴在这人的胸口,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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