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计划今日去接你,明日登基,我自然要你在我的身边。我的风光也一样属于你。”李时渊说的直接。
穆岑只是安静的听着,倒是没说什么。
“今日宫内繁乱,姑且就在御龙殿内歇下,明日后,一切我都会处理的干干净净,该清算的,我也不会放过。”李时渊沉沉开口。
“好。”穆岑应声。
李时渊看向穆岑“岑儿还可有别的想法?”
李时渊对穆岑是了解的。
穆岑私下提前入宫,必然是有别的原因,而非就只是单纯的回到自己的身边,穆岑不是做这样事情的人。
如果没事的话,她会在商铺等着李时渊的人前来迎接。
穆岑听着李时渊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了解我?”
“因为你是我的岑儿。”李时渊说的直接。
穆岑听着,低低的笑出声“我入宫是要去太后呢。今日之事,太后肯定是知道的,这一年来,李时元的暴政,太后必然是不满的。但是太后的心怕还是向着李时元和曲华裳这边,太后边上还有部分的人,要让他们也臣服,这一趟,就非走不可。”
太后不满李时元的举动,加上年事已高,所以今日曲华裳的寿辰,自然太后不会出席。
但这不意味着太后完全失势。
太后在大周还是有绝对的话语权,太后这部分的人彻底的站在李时渊的这边,也意味着太后的认可,这对于李时渊的将来,并没任何的坏处。
而今夜,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候。
如果穆岑没猜错的话,太后手中必然有一张圣旨,那是先皇的遗诏,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扭转一切,纵然现在已经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但是穆岑也不想惹出事端。
所以,穆岑这才连夜进宫。
李时渊安静的听着穆岑的话“我陪你去。”
“不用。”穆岑摇头,“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毕竟在太后看来,你贸然前去,反倒是成了逼迫之意,事情反而就没那么好谈了。”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的。
李时渊安静了下,嗯了声,倒是也没再坚持。
很快,穆岑匆匆点头,玲珑跟在穆岑的边上,禁卫军一路护送,生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穆岑朝着凤鸾宫而去。
……
——
凤鸾宫内。
太后并没入睡,若是平日这个时间点,太后早就已经歇下了,而现在,宫内发生的一切,让太后怎么也睡不着。
奴才们在一旁伺候着,太后轻咳了几声,最终是无奈的摇摇头,并没开口说什么,那手就这么抓在软塌的扶手上,紧了紧。
“娘娘,您早点休息,御医说过,您不能这么操劳的。”奴才在一旁劝着太后。
太后挥挥手,奴才就很安静的退了下去,知道自己的劝说并没任何的用处。自从穆岑离宫后,太后边上就没了体己的人。
想再找一个合适的,寻寻觅觅到现在,凤鸾宫内也就是原先的那么些个奴才,那些新来的,怎么用,太后都用得不顺手。
而梅姬的腿已经彻底的走不动了,终日在床上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回到宫中了。
凤鸾宫这一年来,除去请安的人,倒是冷冷清清的。
但这些请安的人,太后也极少见,几乎都是在门口请了安,就被太后打发了。而这一年,太后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
只是也从来没想过,在自己仍然还活着的时候,竟然看了两次的逼宫,两次的骨肉相残。
这样的情绪,几乎是把太后给彻底的压垮了。
她又用力的咳了几声,最后一声的时候,已经出了血,一旁的奴才大惊失色。
“我给您宣御医去。”奴才想也不想的就开口。
“都是老毛病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也退下去吧。”太后淡淡开口。
而就在太后的话音落下,外面的小太监却匆匆跑了进来“启禀太后娘娘……穆……穆岑来了。”
“穆岑?”太后一愣,也显然有些意外。
自从穆岑离开后,这一年的时间里,太后就再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而现在却忽然听见穆岑的名字,就好似已经相隔了数千年的距离。
太久了。
“是。”小太监的脸色也有些紧张。
毕竟李时元已经下台了,现在掌权的人是李时渊,虽然明天才是登基典礼,但是对于大周的人而言,都已经很清楚,手握着玉玺的李时渊,必然是大周的新皇,而这穆岑,地位可想而知了。
其实现在,也并不是太后能拒绝的人了。
虽然穆岑面色平静的站着,可是没人可以猜得出穆岑的想法。
太后安静了一阵,这才看着小太监“宣吧,哀家见见她。”
“是。”小太监松了口气,立刻朝着宫外跑去。
太后缓缓的坐起身,安静的等着穆岑。
很快,穆岑款款而来。
她并没因为现在的局势而显得怠慢,看见太后的时候,还是恭敬的请了安“穆岑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的眸光落在穆岑的身上“行了,你起来吧。”
穆岑这才起身,款款朝着太后走来,并没当即说出自己的目的,倒是淡定的看着太后“娘娘,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了。”太后点点头,“久到哀家都忘记了今夕是何年了。”
穆岑安静的听着,就如同在宫内的时候一样,她仔细的看着太后,太后再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动作并不重,眉头也拧着。
穆岑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她半蹲了下来,并没计较自己现在的身份,仔仔细细的给太厚捏着“您这一年,是不是没好好听御医的话,不然的话,这膝盖怎么又开始犯疼了?”
穆岑的力道恰到好处,微微运气,温热的气息传来,很快就缓解了太后膝盖的不舒服。
太后看着穆岑,并没马上开口,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好似要把穆岑所有的想法都看在眼中。
而穆岑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也就这么任太后看着,仔仔细细的给太后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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