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痴心妄想。
而熹贵妃被李时渊看的有些怕,忍不住开口“皇上是想和臣妾说什么吗?”
原本看起来还显得极为纵容的男人,却忽然阴沉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么捏住了熹贵妃的下巴,熹贵妃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阵的惊慌失措“皇上……您捏这臣妾好疼。”
“是应该疼。”李时渊的话里却不留任何的情面,和之前的温柔截然不同。
熹贵妃的脸色骤变,那种感觉就好似从天堂到了地狱。
“爱妃肚子里的皇子是怎么怀上的,爱妃心中没数吗?”李时渊开口,阴沉的问着,那眼神看着熹贵妃,就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熹贵妃的心跳越来越快,声音都跟着支吾了起来“臣妾……臣妾……程总管送来的避子汤要臣妾喝了,但是……臣妾还是还是怀了皇上的皇子。”
这种时候,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自己做了手脚的。
“是吗?”李时渊冷笑一声,“那朕的皇子,还真是天命所归。”
“是……”熹贵妃有些心虚,不敢看李时渊。
有些事,她知道瞒不住李时渊,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熹贵妃觉得木已成舟,自然李时渊也不会做什么。
但是李时渊并没放过熹贵妃的意思“爱妃既然怀有身孕,就好好管好自己,管好凤阳宫的事情,别的事,就不劳爱妃操心了。”
一句话,就把熹贵妃所有的想法都堵了回去。
更不用说,想让李时渊亲自把穆岑给除掉,这让熹贵妃极为的不甘心,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李时渊对于后宫的事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而现在,李时渊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了。
“皇上——”这下,熹贵妃更是委屈。
“至于这后宫的事,爱妃怀孕,胎像也不稳,那么还是好生休息,免得动了胎气,这后宫的说,朕会再寻一个合适的人。”李时渊继续说道。
这下,熹贵妃再也绷不住了。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这代表里李时渊已经彻底的剥夺了自己的全部权利,就连在这个后宫,她都没话语权了,更不用说要做什么。
她以为自己怀上皇子,可以顺理成章的被立为皇后,结果没想到,这皇后没当上,穆岑也没能拉下水,反倒是把自己给牵连了,这后宫的主权交出去的话,她在后宫就显得被动的多,这些年来,被自己打压的人,一旦上位,对于她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宫内暗潮汹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旦失了势,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都保不住的。
熹贵妃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急急忙忙的拉住了李时渊,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开口委屈的说道“皇上,臣妾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也是皇上对臣妾的恩典,臣妾不会因为怀有身孕就矫情的,后宫的事,臣妾还能处理。”
这言语之间的求生欲极强。
可偏偏,李时渊就这么看着熹贵妃“爱妃认为这后宫的事,比朕的皇子还重要?爱妃这么费心心思护着的皇子,还比不上这手中的权势吗?”
一句话,就怼的熹贵妃完全答不上来了。
熹贵妃支支吾吾的。
“朕的心意已决,爱妃只要好生生下皇子。如果皇子出了什么差池,朕自然就唯你是问。”李时渊不咸不淡的继续说着。
这话更是如同一颗惊雷,就这么彻底的把熹贵妃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熹贵妃不傻,自然听得明白李时渊话里的意思。
她不免有些惊恐,不知道李时渊是否知道了什么。
而李时渊这话,她却已经彻底的明白了,字里行间都在警告熹贵妃,如果这皇子出了问题,熹贵妃难辞其咎,而这个皇子最终必然是要出现问题的。
到了现在,熹贵妃就好像给自己开了一条康庄大道,但是这条康庄大道上却满是陷阱,让你完全没任何挣扎的余地和空间。
随时随地都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皇上——”熹贵妃更是委屈。
李时渊却没看熹贵妃一样,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太监进来通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有请。”李时渊很是淡定。
容莲被接回宫中后,自然也已经荣升太后,但是容莲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吃斋念佛,其实在宫中呆的时间很少,都在开元寺里常住,这也是为什么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容莲并没第一时间赶来的原因。
她是在例行回宫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所以进宫后,就匆匆来了凤阳宫,但已进入凤阳宫,容莲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时渊,李时渊的眼神淡漠无比,但是面对容莲的时候却又恭敬了起来。
“儿臣见过母妃。”李时渊请了安。
“皇上不用多礼。”容莲应声,而后这才看向熹贵妃,“这宫内很久都没出现过喜事了,熹贵妃怀孕了,这是好事,更是要好好护着。”
“臣妾多谢母妃。”熹贵妃也温婉的开口。
容莲点点头,走到了熹贵妃的面前,倒是安抚了熹贵妃焦躁不安的心,和李时渊的阴沉比起来,容莲就显得好相处的多。
熹贵妃这才微微觉得宽心。
如果容莲站在自己这边的话,那么李时渊也不会做什么的,在熹贵妃看来,容莲和傲风穆岑并不会有太多的感情,也是希望李家可以开枝散叶的。
两人倒是像母女,就这么轻声的聊着。
李时渊全程没说什么。
而容莲在听完熹贵妃的话后,好似在帮着熹贵妃,这才看向了李时渊“皇上,这后宫的嫔妃最忌讳的就是持宠而娇,这样的事,闹在御花园,那些嫔妃们就这么看着热闹,实在不妥。”
“那依母妃的意思?”李时渊顺势问着容妃。
容妃笑了笑“自然是应该给一些惩处。这件事哀家就不过问了,看皇上如何处理。”
在字里行间里,就好似容妃一直在位熹贵妃说话,而李时渊也好似因为容妃的话,态度有了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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