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的严重了,臣妾若能做到的,必然都尽力而为。”穆岑说的直接。
没答应也没拒绝,就只是耐心的等太皇太后把话说完。太皇太后倒是不介意,知道穆岑的脾气,安静了下,那苍老的眼神就这么看向了穆岑。
“哀家告诉你,这幕后之人……”太皇太后咳了几声,呼吸开始有些不顺畅了。
而这话,让穆岑的眼神微眯。
要知道这幕后之人,李时渊找了多久都没能找到,而太后却可以轻易的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吗?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是有关联的吗?
不过穆岑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她知道,以静制动这个道理。
“你答应哀家一件事。不要对何家赶尽杀绝。”太皇太后的声音越发显得局促,“何家现在败的败,死的死,几乎已经满门抄斩了,哀家知道皇上是想把何家斩草除根,所以就连何家在南边的支系,那是哀家的娘家,皇上也不打算放过。”
太皇太后说的情绪紧绷,好似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穆岑其实可以理解太皇太后的想法。
她对于何家这件事不动声色,是因为她明白,这件事已经无法控制了,但是身为何家人,太皇太后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何家的人被斩尽杀绝的。
但是对于李时渊而言,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避免再伸出枝节,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太皇太后才会苦苦哀求自己。
穆岑不知道应该答应还是拒绝,特别是太皇太后提出了这样的交换条件后,这下,穆岑倒是保持了沉默。
而太皇太后的手却忽然扣住了穆岑的手腕“答应哀家,哀家知道,唯有你可以劝得动皇上,只要答应哀家,哀家就告诉你……”
然后——
就在这个时候,穆岑敏锐的觉察到了耳边的一阵风,但是穆岑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这样的掌风速度,她惊呼一声。
一枚银针就已经刺入了太皇太后的脖颈边,原本还在抓着穆岑手的人,就这么一下子松了手,撒手人寰了。
穆岑看着面前的一切,立刻松开了太皇太后的手,快速的走到了窗棱人。
而在厢房外的李时渊也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这下,二话不说的就朝着厢房内走了进来。他的速度很快,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穆岑快速的朝着窗棱边走去。
而太皇太后已经仙逝了。
“有刺客。”穆岑说的飞快。
李时渊在太皇太后的脖颈上也已经发现了银针,再试探了下鼻息,知道太皇太后仙逝了。
他差人进来处理,但是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安静的看向了穆岑,穆岑也没开口,他们都知道,这里并不是交谈的好时机。
很快,李时渊下令“关闭寺庙,让所有的沙弥都在寺庙内不得离开,朕要一个个查过去。”
“是。”容九不明就里,但是仍然快速应承。
很快,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太皇太后仙逝了——”
厢房外的人跪了一地。
寺庙里也跟着混乱了起来,所有的和尚都被集中在一起,但是在所有人中,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这些人原本就是在寺庙内的。
而这段时间,因为太皇太后在寺庙内,加上这个寺庙基本上极少对外开放,都是皇室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更是严加把手,不可能有外来人进入。
这意味着什么?
穆岑和李时渊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倒是心中清楚,不过两人并没当即开口,而是冷静的处理了太皇太后的身后事。
一直到了入夜,这件事才缓和了一下,穆岑的体力被逼到了极限。
李时渊不敢迟疑,立刻带着穆岑回了宫。
在回宫的马车上,穆岑闭着眼,一动不动,是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李时渊就这么拥着穆岑,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在这里陪着我这么久的时间。”
“无妨?”穆岑倒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时渊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穆岑,眉眼里尽是关心。
而穆岑好似缓和了一阵,就很快的开口“太皇太后在去之前,告诉我,让你放过剩下的何家人,她愿意告诉你幕后的人是谁。”
这话,让李时渊看向了穆岑,但是他问的并不是这些“太皇太后为何要找你?因为你的身份吗?”
这话虽然没明说,但是穆岑也隐隐听出了李时渊的意思,他想问穆岑,是不是就连太皇太后都知道了,而唯独穆岑还是没和自己承认。
穆岑有些无力,但是却又无法说李时渊任何不是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确确实实人人都会误会。
穆岑就这么看着李时渊,最终还是平静的开口“大概太后觉得,你能一路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才觉得我可以说服的了你。”
这个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
李时渊没说话,眸光很沉的看向了穆岑。
穆岑也没开口,平静了下,很淡的继续把话题绕了回去“也就是在太皇太后要开口的时候,刺客就出现了,那枚银针刺入了太皇太后的脖颈,要了她的命,也让她把到嘴边的话,没办法说出口。”
李时渊安静的听着,低敛下的眉眼好似在思考什么。
“我想,这个幕后的人,如果太皇太后知道的话,就两种可能,何家所做的一切,太皇太后都是清楚,另外一种就是太皇太后对于这个人一直都是熟知的。”穆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
“而寺庙内的和尚,显然没任何出入,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寺庙,所以这件事必定是寺庙内的人所为。”
穆岑看着李时渊的眼神并没分神,脑子转的飞快“怕是这个宫内,并没我们看见的这般太平,而何家的这件事后,也等于斩断了和幕后人的一切联系,我们在明,对方再暗,只能等着对方再露出马脚。但是这人可以隐藏这么长的时间,怕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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