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时渊淡笑一声。
穆岑没说话,有些不明白李时渊是在笑什么,就连一旁的大臣也有些奇怪,而今日内殿,穆战骁和龙邵云不在,就更是让穆岑觉得惊讶不已,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半会,大家也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最终,也就只能保持冷静。避免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爱妃也不过离开柳州几年的时间,在没入宫之前,一直都在许府生活,为何会连自己的爹爹都认不出来?”李时渊忽然问着穆岑。
穆岑微微错愕,有些不明就里。
面前的人确确实实就是许明,起码穆岑觉得这是许明,而非是别人,而对于柳州的情况,穆岑并不了解。
所以一切就只能是直觉判断,而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何况,从许明出现到现在,穆岑就没机会见过穆战骁,更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所以冷不丁的这么问,穆岑是哑口无言的,更多的是一种紧绷,言不由衷的紧绷情绪。
最终,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岑就只能保持沉默。
而李时渊却好似没放过穆岑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穆岑“爱妃确定面前的人就是你的爹爹许明?”
这话有些咄咄逼人,眸光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穆岑的身上。
穆岑镇定了一下,才冷静开口“臣妾不知道皇上这么问臣妾是有何用意?”
这话,让李时渊看着穆岑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复杂,但是很快,这样的复杂一闪而过,再看着穆岑的时候,好似清冷了许多。
穆岑表面也镇定无比。
两人是在无声的较量。
大殿上的大臣更是不敢开口,而坐在位置上的许明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
那种颤抖,显而易见。
“皇后为何不回答朕的问题?”李时渊没理会穆岑,继续执意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穆岑的红唇微动,才想开口解释的时候,李时渊的眸光却忽然锐利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开口“皇后是否有事瞒着朕,在这里,只要皇后和朕说明白了,朕必然既往不咎。但这个时候过去,朕就定会追查到底了。只要是牵连上的人,朕也必定会问责。”
李时渊的话不带一丝的玩笑情绪,眸光落在穆岑身上的时候,给了穆岑选择的空间。
但是不管是何种选择,穆岑清楚,都是逼着自己朝着绝路上走。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穆岑更清楚,自己不能慌乱。
“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穆岑心一横,“难道殿中坐的人不是臣妾的爹爹吗?皇上有所困惑,可以直截了当的询问。”
“好一个直截了当。”李时渊阴沉的看着穆岑,那音调也降低了无数。
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臣们也更是不敢吭声,要知道,穆岑被立为皇后,他们都下意识的觉得,穆岑在宫内是无所不能的,自然是从来没想过李时渊竟然会为了穆岑发火。
毕竟在西域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就连那样的情况下,穆岑都没任何事情,若不然换做别的妃子,当即就会斩立决了。
而现在——
但越是这样的气氛,大臣们越是不敢说话,大家最终就只能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彼此不吭声了。
而穆岑因为李时渊的声音,安静了下,并没说话。难道这个人并非是许明吗?明明那天见到的就是许明,而时候穆岑谨慎也求证过,再说她的耳朵并没聋,很多话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若不是许明,那会是谁?
李时渊在一阵绵长的冷笑后,就这么看了过来,他的眼神落在穆岑的身上,身上带着一丝的阴沉,一字一句的命令一旁的人“告诉皇后娘娘,你是谁。”
本穆岑认为是许明的男人,却忽然开口说道“草民不是许明,是许明的双胞胎兄弟许义。”
这下穆岑的脸色微变。
而李时渊已经看向了穆岑“皇后,你说面前的男人是你的父亲,但是你却一直没认出来,这合情合理吗?现在这样,你要如何给朕一个答复?”
穆岑回过神来,明白了这是李时渊给自己下的套,若不是下套,李时渊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而这件事估计就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不然的话,李时渊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些。
沉了沉,穆岑没说什么,逼着自己渐渐的冷静下来,而后才开始继续说道“臣妾入宫多年,已经未曾见到父亲,乍一看认错人,也并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这也算是解释,只是口气有些冷漠而已。
而从头到尾,李时渊都没说话,眸光落在穆岑的身上,一瞬不瞬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穆岑越发显得被动了起来,而被叫做许义的男人更是吓的瑟瑟发抖,已经第一时间就被人带了下来。
李时渊冷哼一声,一扬手,很快,真正的许明被带了上来。
穆岑看见许明的时候,安静了下,然后就不说话了。
她很清楚,自己之前的理由说不过去了,许明和许义虽然是双胞胎兄弟,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并不完全是相似的,而且是肉眼可以区别出来的,只要是知道两兄弟的人,都可以第一眼分出两兄弟哪里不像。
而自己说出口的话,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皇后,现在你还有话可说?”李时渊好似冷淡的看向了穆岑,“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不喜欢任何人隐瞒,如果有任何事的话,朕希望从你嘴里听见实话,而非是朕被迫你说出的实话。”
穆岑安静的听着李时渊的话,低敛下眉眼,并没开口。
李时渊这是一点点的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完全不给自己任何反抗的机会,甚至是当着众臣的面。
这人是非要逼着自己当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她何尝不想对着李时渊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又岂能说,若说的话,结果是如何,穆岑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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