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节满世界皆知
明白了怎么回事,江月尴尬地站在大家中间,一时找不出适合的话来。订婚,对于一个在校女学生,不太合适吧。
“江月,你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王智贤只想知道怎么回事。
周围很安静,找个借口逃避都很难,江月的目光落在黎均身上,他此刻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等着她说出真相。
“不过是一顿早餐,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江月言语嗫嚅地说道。
没想到江月还真是临阵脱逃的惯犯,黎均哭笑不得地牵动一下嘴角,凑过去问她:“江月,仅仅是吃饭吗?”
没错,这就是黎均,他要是不敲破砂锅问到底,就不是他。
“怎么可能仅仅吃饭呢?还聊天,聊天了。”江月不安的目光落在王智贤身上。
这种行为,让黎均生气了,他强行穿插到江月和王智贤中间,盯着江月的眼睛,严厉地说:“江月,我们都说了什么?你告诉他们。”
犹如两道炎炎光束火辣辣地落在脸上,这个黎均较起真让人不胜其烦,没有办法,江月只好继续说道:“包子好吃吗?”
“还有呢?”
“为什么来这里吃饭?”
“为什么呀?”
“你说要向我求婚。”当时的场景,此刻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好笑。
看着被黎均一句句逼出真相,江海早看不下去,伸手将江月拉到自己身后,不满地对两人说:“黎均,这种事,我们知道就行了,有必要嚷得满世界皆知吗?”
“什么满世界皆知?做事就要敢作敢当。”黎均坦诚地说道。
早就一肚子不痛快的王智贤,推开黎均,走到江海跟前,握着拳头,耐着性子说道:“江海,我觉得江月和黎均不合适,现在同意将来也会分开,这种事情对江月来说就是一种感情上的伤害。”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韧劲儿,王智贤也不例外,他对江月的关心,可能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像此刻非要阻止订婚这件事的发生,不惜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江月和黎均不合适,你说跟谁合适?”江海对此也很头疼。
“和我。”王智贤丝毫不觉得这话听起来可笑,他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看起来十分严肃地说道。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大家都暗暗吃惊,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也太不要脸了。
“老王。”黎均忍住笑,摇着头,不以为然地说:“你和江月,不仅没可能,也更不合适,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以前也不这样,怎么一天到晚的非要跟我较劲儿?”
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江月也是头一次遇到,愣了半天,才琢磨出来怎么回事:“王智贤,你不能因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不能因为一朵浪花,放弃整个海洋,我看你是春心荡漾,情窦大开,需要找一个好女生滋润一下,不过,事先声明,我不行,你和我,就像乙酸和碳酸盐,次氯酸钙和氨,高锰酸钾和铵盐。”
这一串机关枪文绉绉的斯文的痛批,王智贤一下子懵掉了。
“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地看着江月。
黎均猜到他回答不出来,这就是不学习的下场,嘲笑地说道:“不相容,知道吗?老王,你和江月路归路桥归桥,这你总能明白吧?”
被嘲笑了,王智贤对江月瞪起眼睛,他的眼神比黎均比江海都阳刚,除了阳刚还有一股慑人的锋利。江月只能怪自己没有将想要表达的意思说明白,她有些后悔了,这会儿竟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
秒怂,江月惯常如此,她马上堆起柔情似水的笑容,深情地凝视着王智贤,声音甜美地说道:“我想你误会了,你觉得我会是这个意思吗?”
果然有效,王智贤就是吃这一套,马上怒眉舒展,咧嘴憨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
江月只能温柔地陪着他笑起来。
这下,黎均受不了啦,他眼神喷火地盯住江月,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江月,做人的原则呢?”
看到眼前的局面越来越混乱,江海看了看江涛,一直处于边缘人的江涛,难得被小叔默示增援,走上前,摆着手说道:“你们都应该知道公平竞争吧?虽然我们来自农村,出身背景和二位没法比,但是能够在同一所学校里学习,就说明我们享受了平等的受教育机会,个人的命运是可以通过受教育来改变的,所以,你们也不要摆什么高姿态,要将自己放在和我们平等的位置上,公平竞争。”
这话说的竟然让人无从反驳,黎均和王智贤你看我,我看你,找不出毛病出来。
“我看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决定不了,我们还是先散了吧,以后再说。”江海推着江月,让她离开。
看到没自己什么事了,江月趁机溜走。
江海和江涛也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们就这么走掉,两人站在原地,慢慢也回过神,黎均看看王智贤,王智贤幽幽地说道:“我俩是不是被他们耍了?”
想到今天的事情,黎均并不计较,江海江涛刚才是不是戏耍自己,他更生气的是王智贤,听到他声音,黎均绷着脸瞪着眼睛,斜睨着他。
一看他这副模样,王智贤就火了:“黎均,你是不是有病?这么看着我,跟我有关系吗?”
“我告诉你,你这个人就是多余,以后有我的地方别让我看到你,看见你心烦。”说完,黎均气呼呼地走了。
“谁他妈的爱搭理你,我告诉你,黎均,我还不相信了,你还能怎么着我,你走哪儿我偏走哪儿,看你能怎么着吧。”
黎均没有回头,他对王智贤产生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恐惧还是担忧,说不清楚,这个人敢爱敢恨,倒不是坏人,虽然也喜欢看小黄书,也只能说明他是个正常的男孩子,这个年龄该想的事都想了。
回到家,母亲张卉正在织毛衣,不管一年四季,织毛衣永不过时,夏天织了冬天穿,黎均无聊地躲进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