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叔连忙接住血玉貔貅,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冷声道:“这玩意儿这么快就来了?”
管家抖着腿垂着头站在一边,哭丧道:“将军,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魏子淑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敢带着人来打我。”
他抽抽噎噎的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根本就没有把将军您给放在眼中。”
尉迟叔心里烦躁,又闻到了一股尿骚味,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那湿了一片的裤裆上,心中分外嫌弃。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下去换条裤子再过来。”他驱赶道。
“是,是。”管家忙不迭地地走了,出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沈绾一行人。
他怨毒的看了一眼沈绾,从侧面就想溜走,可是却被江力给拦住了:“让你走了吗?”
江力可没有错过他的那小眼神。
这老狗记仇得很,还是一次性将他给踩在地上爬不起来为好。
沈绾伸手在自己的鼻尖挥了挥:“行了,江力,让他先去把裤子换了吧,在这里实在是辣眼睛。”
管家脸上闪过一抹愤愤之色,心想我会尿裤子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侍卫。
可是方才楚惊风的那一脚让他现在肚子都疼的厉害,他被打怕了,不敢去触霉头,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
被打开之后便没有被关上,魏子淑直接一个大跨步就跨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沈绾眼中便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她只能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院子——金璧辉煌。
院子很大,两边都种着不少名贵的花朵,还有紫竹,而中间有一个武器架。
武器架上面的武器手柄全都是用金子所打造而成的。
旁边还有一方石桌不或许不能被称为石桌,而是玉石桌子。
其他人纷纷长大了嘴巴。
“这,这也太豪华了一下吧?”
连沈绾都忍不住点头:“是过于豪华了。”
作为毒脉的传承人,沈绾从小的时候就过着优越的生活。
虽然不能够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毒脉所传承下来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她随随便便拿出去就能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她会缝衣服会做饭,却并不代表她没有钱。
可是即便见惯了金银珠宝,她还是被这富丽堂皇的院子给震惊了。
入目之中到处都是金子所打造成的东西,鸟笼,篱笆,还有一整块上好的白玉石所打造成的桌子。
妥妥的暴发户的装扮。
魏子淑没有想到短短的两年时间,这院子就变成了这样,他脸上闪过一抹愤愤之色,低声骂道:“这个狗东西原来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却告诉老子发不起军饷,真不是人。”
沈绾深有其感的点点头。
没错,不是人。
人家吃糠咽菜,他枕着睡的都是金子,可见贪污了不少银子。
魏子淑刚刚骂完,尉迟叔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扯着笑脸说:“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为老弟呀,来来来我们去书房那边说话。”
他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
两年前,魏子淑被他气到了,冲着他破口大骂,并且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将军府。
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他心想,他搜刮来的那些东西总算是能够正大光明的摆出来了。
谁知道如今这煞星竟然不声不响的跑进了他的院子里面,还带了一堆人。
让他看到了这些东西,到时候指不定又要大闹一场。
沈绾在一边打量着尉迟叔。
根据情报上记载,这位尉迟将军已经四十有五,不再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了。
但是他应该过得挺滋润的。
即便是在边城这种地方,他的脸也保养得白白嫩嫩的,蓄着美髯,眉毛浓黑。
他还有小肚子,那一层又一层的肥肉堆积起来,在束着腰带,想要让人忽视都难。
这大腹便便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将军,反倒像是盛京之中那些成日里面应酬的富绅。
尉迟叔想要将他们给引开,可是,沈绾却偏偏不如他的愿。
沈绾随便走到那白玉桌子旁边坐下,说:“尉迟将军这里好东西倒是多的很,可真是叫本王妃开了眼界。”
“王妃?”尉迟叔被她的自称给吓了一跳,打量着她的面容。
王爷和王妃前来边城这事儿,其实他也知道,不过后来听说睿王殿下直接绕过了城池去了永宁村,他并没有放在心中。
可没想到这睿王爷没有来,王妃却来了。
沈绾那通身的气度,实在是让尉迟叔不敢忽视。
他也并不觉得沈绾敢在自己的跟前撒谎。
他连忙拱拱手,陪着笑脸说:“哪里哪里,这都是别人送上来的,其实一开始我本也没想要,这实在是盛情难却,才收下了。”
他白白净净的脸上立刻带上了些许的为难之色,仿佛为这件事情很苦恼似的。
可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哪里是盛情难却,这就是他自个儿心里面想要。
沈绾轻笑一声,洁白如玉的手搭在,那玉石桌子上面,纤细修长,被那玉石的桌子衬得越发的好看起来。
尉迟叔这个人不仅仅贪财,而且还好色。
虽然有很多人为了往上爬,给他送了不少的美人,甚至连他国的异域风情的美人都有,可是他觉得,那些人都不及眼前人的十分之一。
沈绾虽然身着一身朴素的青衣,可是肌肤胜雪,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玲珑俏鼻,乌黑长发,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又有一种疏远感和高贵感。
那是被金银珠宝和权力堆砌出来的从容自若。
她的脸颊到手,甚至到身材无一不是完美的。
尉迟叔贪婪的看了她好几眼。
直到沈绾忽然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双眸子里面带着几分冷意:“尉迟将军在看些什么?”
那语气森森,像是要将尉迟叔千刀万剐似的。
尉迟叔顿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可是他心底却越发的兴奋了起来。
沈绾越是高高在上,他就越是喜欢。
他藏好了自己心底那几分见不得人的心思,连忙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说:“王妃一身气度,将下官震慑住了,下官心中惶恐。”
沈绾在心中冷笑一声。
这人真当自己是瞎子,没有看见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