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毛榉的树枝编成的箭壶,50支箭,再多就太重了。
一把长弓,一把鸟嘴匕首,一柄白杆长矛,一把石斧。一捆树皮绳,一卷剑麻纤维和细麻绳,拳头大小的一罐猪油,一小袋咸石,一个火种管,一个小型的陶锅,锅盖就是一个碗,算是两用的,最后还有一小包辣椒。
火种管就是一截中空的猪腿骨,里面塞满了做长弓时留下的木屑,把木屑点燃,让其一直保持在焖烧,无明火的状态,想点火的时候,只要挑出来一点,放在引火物上吹一吹就着了,算是低配版的火折子。
除了武器拿在手里,其他乱七八糟的装备,都放在一个长方体,带盖子的背篓里,或者可以称之为箱子,山毛榉树枝编的箱子。如果在换上一身儒袍,箱子上再支个凉棚,那就跟古时候进京赶考的书生一样了。
罗冲一遍一遍的检查着装备,总觉得还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眼睛的余光斜瞟着人群,一个穿着长筒靴,戴着猪牙项链的小小身影不停的往后面躲闪。
“去病,把我的蛇皮水袋拿回来。”
小家伙还藏在他妈后面,背着手拿着罗冲的水袋,结果被他妈一把拎了过来。
“臭小子,别藏了,快点给我。”罗冲揉了揉去病的脑袋说道。
去病撇着嘴,皱着肉肉的包子脸,委屈巴巴的把水袋递给罗冲。
“乖乖的呆在家里,要听妈妈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罗冲接过水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然后背起背篓,转身朝远处走去。
“哇呜呜呜,不走不走”
小去病哇的一下就哭了,扑过去抱住罗冲的腿不让离开。
这孩子平时就喜欢缠着罗冲,也知道罗冲对他好,而且去病很聪明,在罗冲的刻意教导下,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这也是罗冲喜欢他的原因。
罗冲无奈的转身,把去病抱了起来,给他擦干眼泪,指了指那些在晨雾中光着屁股,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伙伴,又扯了扯他身上的小皮袍子。
“你看,你自己都有衣服穿了,可他们还光着挨冻呢,要是生病了怎么办,你忘了自己差点病死的事情吗,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我要去给他们找衣服穿。”
不管去病能听懂多少,但是罗冲就是很喜欢跟他说话,罗冲相信,只要他听的够多,总能慢慢的学会的。
小去病吸了吸鼻子,喃喃的说道“你,回家,教我,打棍。”
“呵呵,好,我答应你。”罗冲笑着刮刮他的脸蛋,把小家伙递给他妈妈。
仔细扫视一遍这些可怜的原始人,他们活的太不容易了,既然他们把自己当作首领,那自己就一定要负起首领的责任,带领他们把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争取让每一个人都能正常的老死,而不是冻死,饿死,病死,被杀死。
不然他就会心里不安,就像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自己的战友牺牲一样的难受,所以他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晨雾中。
部落的事情罗冲都做了安排,四个小弟暂时规划到狩猎队,但是不准单独行动;瘸子开始烧砖,女人们分成两组,一组采集果子,一组捕鱼;长老留在家里坐镇。
族人们盯着罗冲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脸上写满了担心。首领说要去找兽皮,去很远的地方,会在河水结冰之前回来,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能在山洞外面过夜,还能活着的人。
长老站在人群的前面,面对罗冲消失的方向,突然跪在地上,俯身下拜。他会为首领祈祷,希望首领能回来带给他们更多的惊喜。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长老却很清楚,山洞岩壁上那些传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壁画,早就没有东西可画了。可是自从罗冲当了首领之后,他每天晚饭之后都会把罗冲做的事画出来,杀恐鸟,烧陶器,煮肉汤,做长矛,做弓箭,束发,做皮靴,炼油,编筐,捞鱼从来没有停过一天。
上一代长老在他小的时候告诉他,有一些很大的部落里有巫,巫可以沟通神灵,让神灵保佑他们的部落越来越好。可在长老的眼中,他们部落不需要巫,因为他们的部落里有一个真正的神灵。
罗冲走了,他是朝着东北方向去的,那里是小河的上游,他想找一个河面窄的地方渡河,寻找没有树林的地方。
食草动物当然不可能在树林里出现,树林里又没有它们要吃的东西,像是羊,马,牛这种东西应该吃草和低矮灌木一类的植物,所以它们应该出现在草原上。
而罗冲现在的任务,就是先走出这片无边无际的丛林。
沿着小河向上游走了整整一个上午,树林也变得越来越矮,这让罗冲很是高兴,这是即将走出丛林的前兆啊。
中午是在河边休息的,午饭是一只刚射死的雉鸡,拔掉有用的翎羽和尾羽,然后直接剥皮,抹上粗盐,撒上碎辣椒,包上树叶,再裹一层泥巴,一顿美味的香辣叫花鸡,把肚子撑了个溜圆。
这在平时可是享受不到的,一般部落里从来就不吃午饭,而罗冲这也是为了保持充足的体力,尤其是盐分的补充,更为重要。
饭后烧一锅开水,把水袋灌满,然后寻找机会渡河。
一直沿着上游又前进了三个小时左右,整个天就猛地变黑了,天其实还是亮的,但是周围的树林却突然变的密集了。
10米宽的小河两岸,生长着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怪树,树干是铁黑色的,十分粗壮,直径足有五六米之巨,但是却长得七扭八歪的,一点都不直,并且十分矮小。
说是矮小,其实也有十多米高了,可是直径5米以上的树,才十多米高,这正常吗。
不过罗冲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这个地方十分方便渡河。
黑树的树干部分只有不到五米高,上面的部分全是树冠,粗大的枝干错节横生,与河对面的枝干交叉在一起,遮天蔽日的覆盖了整个河面,形成一个天然的桥梁。
树冠十分的厚重,最低处离河面只有三米高,甚至有些细枝已经垂到了水里。河面上只有寥寥的几缕微光,还是经过层层的漫反射照下来的,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一层氤氲的薄雾笼罩着河面,掩盖着水下的情况,四周没有一丝声响,诡异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太安静了,这特么不对啊,那么大的树林,怎么会没有一只小动物呢,好歹有声鸟鸣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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