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抬举,我早已认定三位师傅,怕是不能继承先生的衣钵了。”
楚俊彦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肯定没安好心。
不知根知底的人,突然对你赠与好处,多半是另有所图谋。
程莫邪一脸惋惜,继续劝道:“无妨,细枝末节罢了。”
心里的想法却和表面上截然不同。
这小子定然是极好的血食,观他体内气壮如牛,肤质却不粗糙,想来味道应该也不错。
程莫邪的修炼的是一本魔功,以吸食他人血肉进而提升己身修为,比正常修炼要来的更加迅猛也便捷。
他本是一山野之人,偶然再山洞间得到此法,翻阅之后才发现居然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修炼。
但是成为问道者的机会就在眼前,不把握住这辈子终究也就只能耕田种地。
他再三纠结之下,还是对同村的人下了狠手,亲自结果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而后生吃其肉,吸尽其血。
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越吃人肉越上头。
修为也愈发的高深,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再也不能回头了。
楚俊彦不知道他的过往,但是有一种直觉,这个人是他今天最大的绊脚石。
他的计划是建立于白家的高层受限于那可以控制心魂邪术的基础上,此人实力高超,白岸良还真不一定能控制住他。
楚俊彦不想在与他讨论此事,直接亮出了今天的杀招,成败在此一举。
“俊彦带了些礼物,虽然不甚珍贵,但都是我精心书画而成,小小敬意,还望前辈们收下。”
楚俊彦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看这几人的神情都冷漠了不少。
他从袖兜中取出了两卷画纸,一卷先交与父亲,另一卷握在自己手中。
楚俊彦解金丝红陵绳的速度很慢,三十息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慢慢吞吞地没有解开。
他的眼睛一直在偷瞄着林赫,心中料定鱼饵一定会上钩。
果不其然,林赫看他那磨磨唧唧地动作心里痒痒的很,抓耳挠腮地烦躁不已。
“你小子动作倒是麻溜点啊,着急死我了,要不你拿来,我给你解开。”
楚俊彦心中一喜,手上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的,仿佛还能解上两三刻钟。
“我觉得这幅画作非常适合送给林前辈林前辈,小子不敢掉以轻心,若是不慎破坏了纸张,反而不美。”
林赫一听是这第一幅就是送我给自己的,哈哈大笑,一把从楚俊彦的手中夺了过来。
“彦小弟懂事!既然是送给我的,那我就先行一睹为快了。”
他手指轻轻一扽,金丝红陵绳掉落在地,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画卷。
这画卷似内有乾坤,林赫刚看到里面的庐山真面目,人就楞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将他拉近了这副力劈华山的画卷意境当中。
他目光呆滞,嘴巴张的圆圆的,似乎连他那沙包大的拳头都可以塞进去。
另外两个人看见他这痴傻的样子,也是好奇不已。
这画中究竟是什么,能让他惊成这般模样?
他们纷纷将头凑了过去,和好奇宝宝没什么区别,而后接连被这幅画所震惊。
只见画中,有一顶天立地的绝世战神,一斧开辟了天地。
寥寥几笔,重意而不重形,任谁都会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其中。
程莫邪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想要将楚俊彦收为“徒弟”的心意更强烈了,口中惊呼道:“好画!”
“绝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生平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等震撼人心的大作!”
另外两人被他这一嗓子惊醒,从画中的意境中脱离出来。
林赫忍不住掏出身后的巨斧,对着空气猛地劈砍了一下。
若不是顾忌道这是楚家的府邸,他可能真想一斧子劈烂眼前的一切,证明自己能够力劈华山的实力。
光是这样不能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林赫还炫耀着当年西征时的功绩。
“想当初我为家主征战西边蛮夷部落时,就是这样将他们藏身的山脉一斧撼动,还没正式开战就压死了上千人。”
“家主还称赞我有,万夫不敌之勇,哈哈哈哈!”
林赫笑的很是放肆,他认为自己当的起这幅画作,的确有力劈华山之勇。
见他笑的这般开心,楚俊彦也应和着和他一起放声大笑。
不仅笑你太疯癫,还笑你看不穿!
那老爷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他本来并没有太在意楚俊彦的画作,可没成想竟这般出彩,堪称是鬼斧神工。
他“见画起意‘’,安耐不住想看见楚俊彦送给自己的那份。
指着楚耀阳手中的那卷问道:“速速予老哥一观,他日我寻些宝贝于你,算作回礼。”
这话说的倒是客气,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客气,近乎是从楚耀阳手中抢过来一样。
说是要他日寻来宝物倒也没假,好歹也是灵墟域顶尖的问道者之一,不至于在这方面上耍小心思。
不过恐怕他是没有机会把宝物送过来,当做回礼了。
楚耀阳也没生气,看他那样子也是激动之下的无心之举,承认自己儿子的才华,这是给脸上添光的事情。
而且他知道这是小兔崽子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这只不过是几副画罢了,怎么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他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完全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看楚俊彦秀操作。
白熙宏拿到画卷之后立即打开,比他当年洞房花昨夜时还要激动的多。
果不其然,和之前林赫的表现一模一样。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画卷上的成千上万匹烈马,仿若石像一般。
“白长老,回神了!”
程莫邪也想一睹他那副画卷的真容,可是光站在远处看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感,于是让他把画卷递过来放在手中一观。
林赫却没有像他那般,料想再好也好不过自己手中这幅,依旧仔细端详着。
程莫邪虽然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白熙弘知道他在白岸良眼里一定比自己要重要得多。
也不敢推脱,让他看一眼罢了,又不是不还给自己。
给他看一看也好,省的好像只有我没见市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