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俊彦三人一路上不紧不慢,始终和身后的五万大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们身后的军队气的直哆嗦,这三人看身形都不怎么魁梧,可无论再如何卖力追赶,都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老卒的修为还算不错,已然是铸身期中品的问道者,他跑到了队伍的前列,不断对附近的士卒洗脑。
“再加把力,马上就要追到了!咱们累他们肯定更累,再坚持一下他们定然会力竭的。”
一个士卒认识他,气喘吁吁地回答到:“我真跑不动了,前面那三人我怎么看速度一点也没有降来,要不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我小腿肚都开始抽筋了。”另一个人附和道,他面部通红,浑身上下都流淌着汗水。
老卒一看他们的状态如此萎靡不振,再这么下去只会被越拉越远,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喘了两口才粗气道:“追到他们,我就向城主给你们请功,到那时想要银两还是美女不都有了么。”
一个扛着大旗的士卒已经不再乎这些了,他直接扔掉了旗帜,瘫坐在地上。
这可不行啊!军旗都倒了,其他人不更要懈怠了。
既然软的不吃,那我就来硬的!
他拉起那旗手威胁道:“你要是不再追了,我就和城主禀报你玩忽职守,故意将那三人放走。”
旗手骂骂咧咧地又扛起旗帜,强忍着疲惫继续奔跑。
“我歇会儿咋的了?城主是你爹啊!”
……
在前方的三人不似他们这般疲惫,仿若闲庭信步一般,有说有笑。
“你这是打了鸡血了?跑那么快做什么!”楚俊彦对着前面狂奔的南宫浩然喊道。
白君闻声也附和着,他还没有玩够呢。
“就是!显你跑得快了?一会儿若是让他们跟丢了,那不前功尽弃了。”
“小郎君我连一半的脚力还没用出来呢,也不知道你在和谁较劲。”
南宫浩然将速度降下来一些,和楚俊彦与白君并排。
“主要是我有点兴奋啊!”
“你们是不知道我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勾引出来了,太轻松了些。”
楚俊彦很少见南宫浩然说这么多话,看来确实是心情有些激动,不过他能这么顺利的完成任务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不就是把守军引出来了,看把你能耐的。”
“要是换做我出场,那定然是骂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不过,话说这守军是怎么想的,你就说了声把你妹妹还回来,就能给激成这样,真是一群蠢猪。”
白君一会儿也闲不住他的嘴,对着南宫浩然发动“口水攻击”。
前面的地形逐渐变得狭窄起来,即将进入峡谷的入口。
楚俊彦心知现在已经到了埋伏的地带,他放缓了脚步,同时也督促起另外两人。
“快到了,慢些!给后面那群人点希望。”
“看见前方的那个斜坡没有?等等就顺着那条道往山上跑。”
“千万别停下来,要是被巨石砸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白君瞥了南宫浩然一眼,学着楚俊彦的口气道:“听见没有说你呢!”
“要是被大石头砸中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南宫浩然不想搭理他,扭头看向后面跟随的军队,松松垮垮,队形散乱的不成样子。
故作深沉道:“哎,多好的男儿啊……”
……
山峰上的楚耀阳早就望见了那茫茫然多的大军,他站得高,自然望的远。
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命人放箭的冲动,脸都快要憋紫了。
现在已然“请君入瓮”成功,只待敌军全部进入峡谷之内,而后“关门打狗”,便可一举奠定胜局。
“王林缪!”
“末将在!”
楚耀阳摩挲着钢鬂一样的胡须,豪气万丈的说道:“你现在吩咐下去,让士卒们都打起精神。”
”等等听我号令,一共五个字,听到后立马投石放箭。”
王林缪行军礼,郑重以待:“得令,定不负少族长所望。”
万事俱备,只差楚耀阳发话。
这五个字是他这一路上外加再山顶上,整整两个时辰苦思冥想出来的。
既形象又不失霸气,他有信心能够流芳百世。
此时槛风城五万乌合之众已经全部进入了峡谷,楚俊彦三人也已顺着斜坡快要到达楚耀阳所在的位置。
将士们兵器擦亮,冒着冷冽的寒光,强弓劲弩已然在弦上,时刻准备出膛。
时机已然成熟!
楚耀阳走到悬崖边,望向下面如同长蛆一样的阵型,似乎玩味般的招了招手。
白君看到了楚耀阳的动作,也向他招手,还以为是在向他打招呼。
“快到碗里来!”
楚耀阳这一声用上了丹田内的灵力,犹如翻江倒海般,在峡谷内不断的回响,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山峦上的士兵听到了楚耀阳的号令口中也高呼道:“快到碗里来!”
与此同时,箭矢犹如雨水一般向峡谷内泼洒,巨石“咚咚咚”地像是天灾似的,不断向下滚落。
两侧负责的堵截的军队,也摆出整齐的方阵,等候“小白兔”的到来。
下面槛风城的虾兵蟹将,狐疑地抬起头,想看清是谁在放话。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无尽的飞羽和落石……
楚俊彦一脸无语,没想到老爹憋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么句话,咋不再接一句“你才到碗里去呢?”
白君不解地看向楚耀阳,呆呆地问道:“啥?”
南宫浩然拍了拍他:“没啥,你看下面。”
之前浩浩荡荡地五万大军,不倒一盏茶的功夫,死伤近半。
剩下的残兵败将本就体力透支,在加上接连地躲闪,基本上各个都有气无力的弓着身子向两侧逃窜。
令他们绝望的是,无路出口还是入口,都已然堵死,往山上爬更是死路一条。
老卒身中数箭,无奈的闭上眼睛,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都他娘的赖那块脚皮。”
“早知如此,我就算是咽进肚皮里,也比现在等死要好的多。”
“嗖~”
一根流矢穿脑而过,老卒头骨爆裂,不久没有了生息。
此类情况接连发生,槛风城的军队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