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沫舔舔嘴唇:“真好喝,谁煮的啊?”
凌泽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我随便找了个女兵,叫她帮忙做的,你觉得好吃就多吃一点。”
颜小沫点头:“谢谢你。”
“你把伤养好了,才能更好的做我的军师。”凌泽说罢,就转身走了,顺带还把门关了起来。
颜小沫看着他离开,也没说啥,喝完鸡汤洗漱一番就睡觉了,可能因为今天替袁圆报了仇的原因,她睡得格外的安心。
梦境中,她又一次走到那个女人旁边,看着她那个与自己前世一摸一样的脸,冷冽,清潋,就感觉像是再照一面能够照应出人类灵魂的镜子。
女人忽地睁开眼,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来找我,有什么事?”
颜小沫看着她:“你为什么,和我之前长得一模一样?”
“我说过了,你就是我!”
颜小沫心里实在是想不通:“什么叫我就是你?我明明在这里好好的。”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说完,又再一次垂下脑袋,进入沉睡当中。
颜小沫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无趣,可是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这不知是何处的鬼地方,赶紧开口,试图把她喊醒:“诶,你先别睡啊,你还没告诉我,这鬼地方该怎么出去呢!”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喊,那个女人始终不回答她。
她在里面到处转,到处摸,到处看,可是,这里啥都没有,身体碰到空间的边界上,就会如同湖面一般,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一开始被吓得赶紧缩开手,但是见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又再一次摸了上去,凉凉的,很奇怪的触感,好像……好像后世水床的感觉……
再多摸了一会,发现四处都是这样,甚至地面也是这样,只是她走上去四平八稳的,并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心里感到十分惊奇。
可那也只是惊奇一小会罢了,没多久,她就感觉十分的没有意思,盘腿坐到地上,看着那个女人。
想想自己的前世,好像并不是现在这样的性情,为什么现在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难道真的是像她说的一样,因为自己把重心放在了感情上?
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这么想着想着,她便缓缓睡了过去,等她醒来一看,外面天已经大亮,自己也坐在房间里,哪里还有什么像水床一样的墙壁和那个和自己前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是她又好像知道那个女人就在她的身体里,和她共用一具身体,毕竟她也是穿越过来附在这个女孩身上,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她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起床再说。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就开始穿衣服,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凌泽说的东洋人已经全军覆没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找点事情做做了。
她走出房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唔……并不是很新鲜,混着之前残留的硝烟味和浓重的血腥味,并不好闻。
她看着院子里本应该热闹的场面,现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着会不会是太早了,大家还没有起来,于是又放下心来。
开始四处转悠,散散步,有时候走到油菜花茂密的地方,再来一套军体拳,许是好久没有比划练习了,竟觉得自己有些生疏。
不知不觉,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根据地,她看大家已经起来开始吃早餐,上前打招呼:“大家早啊!”
环视一圈又发现今天比昨天人少了一般,开口问道:“怎么今天就这么点人,还有的人呢?去哪了?”
一个靠在颜小沫近一点的士兵看她今天这么温和,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开口道:“颜小姐不知道吗?他们走了啊!”
“走了?去哪了?”颜小沫心里顿时用线一股子不安,有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
士兵喝了一口粥,继续说道:“凌少帅带着人去s市支援去了啊!”
“支援?”颜小沫听到这话心顿时提了起来,“钱副官呢?也去了?”
士兵回答道:“那肯定的啊,钱副官本来就是凌少帅手底下的人嘛。”
颜小沫只觉得头脑一懵心里被抛弃的那种无助感凶猛的涌上心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就走了。”这大大咧咧的士兵并没有察觉到颜小沫的不对劲,没心没肺地回答道。
颜小沫想去追,但她知道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了,于是只能拔脚往凌泽的宿舍跑去,她不管不顾的将门直接打开。
只见凌泽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露出古铜色的上半身,胸口,背上,腰间,胳膊上,肩膀上,到处都是新旧不一的伤痕,有的已经发白,有的刚刚结痂。
凌泽转头看到居然是颜小沫闯了进来,一把从床上拿起衣服套在身上,一边系扣子,一边紧张的问:“你怎么忽然进来了,也不说一声,幸好我刚刚把裤子穿上了,不然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颜小沫才不管那么多,她直接走到他面前质问道:“凌成云他们走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泽像是一点都不惊讶她会来质问他,麻溜的回答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我,要留下来给我当军事了吗?”
颜小沫大怒:“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昨晚,”说着,凌泽低下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你喝我鸡汤的时候。”
颜小沫被他口中喷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里更是烦躁,气的一把推开他:“我昨天只是喝了你一碗鸡汤而已,不是把我给卖了!”
凌泽后退几步,也不恼:“昨晚我说你是我的军事,你又没有否决。”
颜小沫被噎的,顿时说不上话来,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太过分了!”
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凌泽不紧不慢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再把床上的杯子叠了起来,才嘴角勾着坏笑,悠然自得的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