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宁嘉简直是完全呆在了原地,她是该走,还是该上前。
此时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皇太妃身边的男子,男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后,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皇太妃,然后朝着她们身边走来。
“微臣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男子单膝跪地,周身的礼仪倒是让人什么错都挑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宁嘉竟然感觉他的这张脸十分熟悉。
但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长相确实长的极为惊艳,就是在比他年轻好多岁的裴允面前也不落下风,甚至多了几分成熟的意味。
怪不得自家皇太妃如此喜欢他,就是这个相貌自己也是多了几分欣赏的眼神。
“您快快请起”,自家长辈身边的人,而且现在身份不明,宁嘉是不会托大的。
“本宫不是说了吗,见了人别轻易行礼,她们都是晚辈,没必要的”,这句话说的极为不客气。
可是被曾经独宠后宫数十年的明昭皇太妃说出来,没人觉得她是猖狂,而是觉得仿佛应该就是这样。
“宁嘉见过皇太妃,皇太妃吉祥”,宁嘉朝着皇太妃的方向弯下了腰。
“你在这丫头怎么来了,不过就本宫来看,你这丫头百分之百没有什么好心思。”
宁嘉瞬间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朝着皇太妃呵呵一笑。
这边皇太妃堂而皇之的挽住了自己身边男人的胳膊,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走吧,进去喝杯茶在聊”,婉约的嗓音消失在风中。
大殿之上,宁嘉坐在没一会儿就被叫到皇太妃的内殿中去了。
宁嘉朝着裴允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自己玩着。
内殿之中,一股若有如无的玫瑰香淡淡萦绕在宁嘉的鼻尖,透过屏障,床榻之上,美人一袭粉色纱衣披在身上,满是魅惑的风采。
不得不说能做一宫宠妃怎么可能不美,其实明昭皇太妃比先皇小了很多岁,所以说当时先皇才会不顾皇太妃的意愿将人强行纳入宫中。
虽然先皇已经去了,不过皇太妃却依旧美貌如初,毕竟她虽然已经被称为了太妃,甚至名义上都是宁嘉小九她们祖母辈的长辈,其实她也不过刚刚三十的年纪,与皇后差不多大。
“说说吧,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今日所见之事宁嘉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即使想提醒一下皇太妃,山中的守卫有些薄弱,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宁嘉还是建议您加强一下。”
皇太妃玩着染着玫红的手指甲一顿,“哦?你不觉得本宫这样有违伦理,不敬皇室?”
宁嘉顿了顿,朝着皇太妃十分认真的说道:“可是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先皇已经死了,没必要拿着一个离开的人伤害如今活着的人。”
“其实宁嘉这话说得很假,毕竟先皇是宁嘉的皇爷爷,宁嘉应该敬他爱他的,可是宁嘉也有所耳闻,皇太妃是被先皇强行抢入宫中的,而且当时皇太妃已经与一名朝中子弟有了婚约。”
“啪啪啪”,屏障后面传来鼓掌声。
“不错,不错,本宫就知道小宁嘉你这个丫头从小就聪明、与众不同,不错,你这个性子还是本宫喜欢的样子,不枉本宫早年如此疼你。”
“宁嘉自然记得皇太妃对宁嘉的疼爱,所以宁嘉也希望皇太妃过得快乐。”
“进来吧,你这丫头真是生来克本宫的,前几年坑了本宫这么多珍玩还不够,本宫都跑到这里来了,你竟然还追来继续坑本宫。”
宁嘉推开屏障走了进去,坐在了皇太妃的身边,拉着皇太妃的手轻轻摇了两下。
“哎呀,宁嘉自小就没人疼,皇太妃就多疼疼人家”,一向不怎么撒娇的宁嘉到了皇太妃身边像极了一只邀宠的小奶猫。
“你这个臭丫头,就知道诓骗本宫,别以为本宫离着京城远就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事,你呀,就是仗着皇上皇后宠你,净做些欺负人的事。”
“你打人家郡主的消息早就传到本宫这了,还没人疼你呢,外面的那个左相不是人呀。”
宁嘉听见皇太妃说道裴允,脸,一下子就红了,他好像确实很宠自己的。
“宁嘉可冤枉了,都是她们先来欺负宁嘉的,她们定是看着皇太妃不在京中护着宁嘉了,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你呀你,小目的暴露出来了吧。”
“宁嘉从来没想过隐藏,宁嘉就是想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回去了,我们都在等您回去。”
“放下?本宫还能放下吗”,一瞬间一向明媚嚣张的皇太妃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迷茫。
其实一个本宫这个称呼,宁嘉又怎能不懂,从先皇过世后曾经的贵妃到如今的皇太妃,皇太妃从来没有改过称呼。
其实皇太妃是有资格称呼自己为哀家的,可是她一直在称呼自己本宫,又何尝不是走不出那个曾经困住自己的深宫,困住自己的先皇。
“太妃,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让我们剩下的人陪在您身边不好吗。”
“宁嘉,本宫给你讲讲我这些年的故事吧,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勾起本宫想聊聊天的**的人。”
“本宫那年十五岁,刚刚行了及笄礼,本宫正在家中害羞的等待着徐家三郎的媒人上门提亲,其实两家人早就商量好了这门亲事,只在等着本宫及笄后,婚事就可以准备了,甚至连婚书都已经备好了。”
“徐家三郎你还不知道是谁吧,徐家就是当今的永昌候府,当年他们与本宫家正好是世交,我们二人又更是青梅竹马。”
“这婚事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极好的,而徐家三郎自小也是对本宫百依百顺,就是本宫自己对这件亲事也是极为满意的。”
“可是那天本宫等来的不是徐家三郎的媒人,而是宫里宣旨的公公,他说皇上对本宫甚是满意,特封为了正四品的贵容,甚至特赐封号明昭。”
“所有人都认为本宫绝对是后宫中的第一人,能让皇上如此破例,可是没有人在乎本宫究竟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