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众人被季闻歌一句话震慑住了,一个个安安分分站在原地,不敢再挪动半步。
他们还没有穷困到需要去医院蹭免费wifi的地步。
相比起季闻歌满意他们的识趣,被她踩在脚下的李楠黑了脸,叫骂起来:“你们这群怂货!”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当她真敢杀人不成?”
微胖男生撇撇嘴,“楠哥,你这么厉害,自己怎么不反抗?”
季闻歌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李楠这么躺在她脚下,说不定是有别的龌龊心思呢,指不定他那个角度,连季闻歌穿什么颜色的胖次都看到了。
这么一想,他可耻的动了和李楠交换,自己当人质的心。
江绵绵瞪了一眼猥琐的胖子,掐着腰,狐假虎威地威胁道:“把你色迷迷的眼睛挪开,我嫂嫂也是你能看的?”
说着,她恶狠狠的抬脚往李楠身上踹,边踹边骂,“你让你拿刀捅我!我踹死你!”
“嗷——”
李楠被踹痛到抽搐了,却因为季闻歌那双白到发亮的腿踩禁锢着,连将自己蜷缩起来都做不到,只能这么直挺挺的被她钉在地上,任由小姑娘发现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李楠痛到麻木了,“我不是针对你,我知道错了,姑奶奶饶了我吧……”
岂料,求饶不仅没让小姑娘放过自己,反而下脚更重了,“欺负我嫂嫂你很得意是吗?我嫂嫂是你这种渣滓可以欺负的?”
江绵绵真的很生气。
她嫂嫂才不像网上说的那样,会弄坏威亚伤害黎妙然呢。
别的不敢说,嫂嫂智商超高的!
只要她愿意,杀人无形是分分钟的事儿。
她是疯了才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害人!
自从意外撞破了嫂嫂白切黑的本质,江绵绵就是不折不扣的嫂嫂吹。
在她看来,嫂嫂就是最好的。
谁敢说嫂嫂一句不是,都是在挑衅她!
她哥那个憨憨,也就是仗着自己是个残障人士,才能躲过她的报复,要不然……哼!
江绵绵想到江墨敛,忍不住悄悄的把火气宣泄在了李楠身上。
李楠忽然拔高了音量,惨叫一声,“我他妈已经认错了,你怎么还踹我?”
江绵绵哼了声,“我看你不爽,不行吗?”
说着还又补了一脚,心底的怒气才散了个彻底。
冷静下来的小姑娘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楠,怂兮兮缩了缩脖子,担忧道:“嫂嫂,他,他不会有事吧?”
季闻歌睨了他一眼,淡定的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江绵绵拍拍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李楠:“……”
他咬住嘴唇,努力抑制住自己涌出喉咙的哭声。
死不了就行了?
她们俩的要求那么低的吗?
万一他缺胳膊少腿的,那他上哪哭去?
李楠打了个哆嗦,一股腥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江绵绵注意到他湿了一块的裤裆,嫌弃的犯了个白眼,“呕!”
季闻歌默默的收回踩在他身上的那条腿,迈着优雅的步伐,和他拉开距离。
李楠躺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觉得,就这么死去也挺好的。
至少……
不需要他在社会性死亡之后,顶着这具当众失禁的躯壳继续生活。
围观的众人看着李楠这惨兮兮的样子,默默拉开距离的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冲动的掏刀子。
否则,社死的人就变成他们了。
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被一辆高调驶来的保姆车打破了。
江绵绵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车门打开,就看到了浑身写满了“我不好惹”的黑衣保镖下了车。
保镖放下梯子,让江墨敛坐着轮椅下了车。
江绵绵红了眼圈,大喊一声,“哥!”
江墨敛操控着轮椅向前,视线落在季闻歌手上一篇血红的手,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几分谴责。
“小伤。”
季闻歌不以为意的口吻,听在他耳中,莫名让人有些窝火。
不等他在说什么,就听她道:“绵绵受惊了,你先带她回去。”
季闻歌直言:“我送他们去吃几天免费的牢饭。”
即将收获免费牢饭的众人:“……”
“江家还没落魄到需要江太太亲自处理这些琐事的地步。”
江墨敛冷清的凤眸眯起,冰冷的视线在李楠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用不容置喙地对她说道:“这些人怎么处理,会有江氏的律师善后。”
顿了下,他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车上有药箱,不想你的手废掉就跟我过去包扎伤口。”
盛情难却。
季闻歌果断上了车。
江绵绵从备用药箱翻找出了止血药和纱布,颤抖着拉过她受伤的手,往上面倒消毒水。
等将消毒水冒出的泡泡和血水清理干净,江绵绵看着贯穿了她整只手掌的伤口,冷嘶了一声,红了眼圈。
“嫂嫂,你疼不疼……”江绵绵哽咽起来,“都怪我没用,嫂嫂你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呜呜……”
季闻歌看着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手开始颤抖,用完好的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半哄半劝,“你别哭了,我一点都不疼的。”
江绵绵吸了吸鼻子,“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啊?”
她说着,哆哆嗦嗦想帮她上药,可手却颤抖的厉害。
“我来。”
江墨敛生怕她再次撕裂伤口,不由分说接替了江绵绵的位置,指腹稳稳的摁住她冰凉的指尖,止血的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
他眉头紧紧皱着,刀刃划破的伤口映在眼底,深邃的眼眸中像是酝酿着一阵复杂的风暴。
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使得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些,意外的多了丝温柔的感觉。
季闻歌见他神情专注的模样,眉梢扬了扬。
“你给我上药,不怕黎妙然知道后跟你闹别扭?”
江墨敛抬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和黎妙然没关系,她也没有立场和我闹别扭。”
季闻歌沉吟片刻,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这是在暗示我吗?”说什么黎妙然没立场,言下之意就是在指责她还占着江太太的位置。
“哥,你在暗示什么?”江绵绵警惕的盯着江墨敛,阴恻恻的语气透着满满的威胁。
江墨敛缓缓眨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季闻歌,幽幽叹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