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上午九点多,冯家的私人飞机在吉山机场平安落地了。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随即上车,离开机场,来到了位于吉山港区的吉山仁心医院。这是冯家独资建立的私立医院,也是吉山市最好的医院,冯远住院后,冯家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见面之后,冯音给我介绍了她爷爷冯海,爸爸冯强,妈妈周迪和嫂子朱琳。
朱琳今年二十三岁,出身于吉山朱家,人长得很漂亮,气质非常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见到她的时候,她眼角还有泪痕,连日来,冯远先是住院,接着又闹离婚,已经把她折磨的心力交瘁了。
我仔细看了看冯家人,发现除了冯远兄妹之外,冯强夫妇和朱琳的眉心内,也出现了追灵火的火种,只是都没被激活。
鬼使说,冯家这次是灭族之祸,我现在明白在这话意思了。
的确,除了垂垂老矣的冯海之外,几乎冯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捏在了那女阴阳师的手中。稍微处理不好,冯家真就是灭族了。
见面寒暄之后,轮椅上的冯海拉住了我的手,激动的对我说,“吴峥少爷,谢谢您从上京赶来吉山救我孙子。我爷爷说,只有您能救冯远,能救我们家,这件事,我们就拜托您了!您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是啊少爷!”冯强也说,“我们一切都听您的!”
朱琳含着眼泪给我鞠了个躬,“吴少爷,求求您了……”
“朱小姐不用这样”,我说着看冯海父子,“老爷子,冯先生,们放心,我会尽力的。”
“少爷,我们就冯远这一个儿子”,冯音的母亲周迪哽咽着说,“请您一定要治好他,要是他有个好歹,那我们冯家的香火就断了……”
我点点头,“我尽力。”“好了好了”,冯音说话了,“爷爷,爸爸妈妈,嫂子,们放心,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见识过了,少爷老厉害了!他一定可以救我哥的!”
她看看我,“少爷,咱们去病房,看看我哥吧。”
“在这等着”,我转身看看朱琳,“朱小姐,带我去。”
“好”,朱琳抹抹眼泪。
冯音不解,“少爷,我不能跟着去么?”
“在这等着”,我说。
“哦……”她有些尴尬,“那好吧……”
我看看朱琳,“走吧。”
“嗯”,朱琳点点头。
我们一起来到冯远的病房外,朱琳推开门,领着我走进病房,来到了冯远的床前。
床上的冯远脸色苍白,形容枯朽,一双眼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张着嘴巴,无力的喘息着。虽然虚弱不堪,但他依然很帅气,身材也很高大。
我凝神一看,只见他眉心透出了一股火光,身上满是黑气,尤其手脚上,黑气特别重。这黑气是咒体,但是因为加了密咒的原因,所以我看不真切。
我想了想,吩咐朱琳,“去门口等我。”
“嗯”,朱琳噙着眼泪点点头,看了病床上的丈夫一眼,转身出去,把门带上了。
我后退几步,略一凝神,观想现形符,右手食指中指一捏,轻轻一弹。
一道淡淡的金光飞到冯远身上消散了,顿时,咒体显现了出来。
只见四个身穿大红嫁衣的长发女鬼,死死的压在了冯远的两肩和两胯上,其中两肩上的女鬼还掐住了他的脖子。
冯远被这四个女鬼压的动弹不得,所以连呼吸都很困难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会,转身离开了病房。
朱琳见我出来了,赶紧过来,“少爷,冯远他……”
“带我去们的婚房”,我说。
“去婚房?”她一愣。
“对!”我看着她,“不要告诉他们,开车带我去,马上!”
她明白了,点点头,“好!”
我们没走来时的通道,从另一边通道上了一部货运电梯下楼,直接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我们找到她的红色玛莎拉蒂,开门上车,驶出了停车场。
从医院出来后,她问我,“少爷,您说的婚房是指我们自己的房子,还是指冯家大宅,我们的房间?”
“去们自己的房子”,我说。
“好!”她调转方向,玛莎拉蒂轰鸣着驶入大路,向海边驶去。
冯远和朱琳的婚房位于吉山金域湾,是一座很漂亮的海边别墅,装修的十分豪华。
进门之后,我直接上楼,来到了他们的卧室,径直来到了他们婚床前。
朱琳见我动作这么快,不由得有些紧张,“少爷,这房子,有什么问题么?”
我没说话,蹲下来,仔细看那床垫。
她走过来,蹲下,问我,“这床有问题?”
我看了一会,心里有数了,站起来,问她,“们结婚前,在这办过一个party?”
“对”,她站起来,“那是上个月三号的事,我们在这举行了婚前party,没请外人,来到都是我们的同学和朋友。”
“张晓阳也来了吧?”我问。
她低下头,默默的点了点头。
“和张晓阳,关系怎么样?”我问。
“我们从小就认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她苦涩的一笑,“她和冯远也认识很多年了,大家都是朋友,谁知道现在……”
她眼圈红了。
“那天她来的时候,是不是右手食指有伤,而且还没喝酒?”我问。
她一愣,想了想,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其实这些事,我不用问”,我顿了顿,掀开床上的红色被褥,露出了下面的四个红色纸人,“自己看吧。”
朱琳一惊,“这是什么?”
“这叫纸鬼魇”,我说,“是张晓阳亲手剪的,上面还有她的血。那天她来参加party,趁们不注意,把这四个纸人放到了们的床褥下。冯远在婚礼上发疯,包括后来要和离婚,这一切,都是张晓阳做的。”
朱琳默默的看着那纸人,良久之后,深吸一口气,问我,“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冯远和我离婚,然后娶她?”
“对!”,我说。
她苦涩的一笑,“她曾经为一个男人打过一个孩子,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她颤声问我,“少爷,那个孩子……不会是……冯远的吧?”
我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她苦涩的一笑,泪如泉涌,“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