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筹不到钱啊!”
苏璇呛着眼泪说:“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不会觉得,有时情发生的时候才知道,穷人命贱,是借不到钱的,有些人不会帮你,还会落井下石占你便宜,能出卖的,就只有自己,而我只想你活着。”
“你……”
“他说只要我跟他上床,就帮我救你,在我用身体交换那些之前,在我变得很不堪、让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之前,我要先把干干净净的自己交给你……救得活你,我就离开你,因为我不会原谅自己曾经对不起你,就算有原因有理由,我也没有办法再面对你。救不活你,我至少干干净净的属于了你。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试一试。只要你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就算你瘫在床上不能动了,以后有人愿意娶我,我第一个条件就是带上你。”
他“忍无可忍”,将她束紧,再束紧。
那监控室里的屏幕上,值班的人都看到电梯里的这对情侣忘情的拥抱。
司徒烈撑起苏璇说:
“我发现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你,失去你……我肯定也活不下去,我一定会看破红尘生无可恋。”
她深陷到他的眼眸里,下一秒合眸,依进他的怀里,用手环住他,随后,睁开了眼睛,发现了什么,忍不住乐了:
“就说……怎么电梯都不动呢,原来我们都没按啊?”
他松开她时,也看了过去,也忍不住乐了:
“难怪电梯不动,原来我们都没按啊?”
这一笑后,他心下一松,没那么紧张了,看着她的笑脸,又突然将她紧紧的环进怀里。
“原谅我,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环住他时,心酸的拍拍他的背。
“这事就翻篇了,都不提了,行吗?”
他鼻子一红,眼睛一涩,又感动又激动。
“行!”
司徒烈摸了摸荷包,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他们在酒店前在温暖的大厅的沙发里等了一小会儿,车来了,司机赶忙赶进来,将手里那件长款羽绒披在了司徒烈的身上。
司徒烈裹紧了衣服,便带着苏璇出门,上车。
外面天寒地冻,又零下八度,他坐进出租车时,冻得有些发抖。
苏璇坐进来时,他一把抱住她,只是说,“璇璇,好冷,让我抱一抱。”
司机的车启动了。
“少爷你去哪儿?”
话一出口,苏璇忍不住笑场。
司徒烈看向了她,突然明白过来了。
“以后不许叫我少爷。”
“那……”
“就叫我的名字。”
“是,司……司徒烈。”司机叫得很涩口,汗都布到了额头。
“您想去哪儿?”司机尬聊似的问。
司徒烈报了公寓的地址。
苏璇问“你不回医院吗?”
“我没病,我什么病都没有。”司徒烈激动的捂住了嘴咳了几声。
苏璇忙拍着他的背,边拍边说:
“绝症是假的,可你高烧不退送进医院,是我亲手打的120。”
“我现在好了,我真的好了。”
“好吧!”
那一晚,司徒烈没有回病房,而是随苏璇回到安身的公寓。
到公寓后,司徒烈就叫司机回去了,苏璇先下的车,她根本没有等司机下车给她开门的习惯。而司机在她下车的同时,也下车来,奔向了后座,恭敬的给司徒烈开门。司徒烈在她下车后,沉下了脸,对司机低声吩嘱,不许向别人透露我的行踪。
那个“别人”当然指的是他的父亲司徒老先生。
司机是个机灵人,一听就明白了。点头领命。
司徒烈待门开后,走出车门,从车尾绕过,追上了苏璇。
车就此开走了。
他们进门,进电梯。
司徒烈一直牵着苏璇的手,不肯放开。
他的手有些凉。
一进门,换鞋的时候,他们的手才分开,分开后,苏璇赶紧打开热水器,让司徒烈先洗澡,然后,苏璇进房间为司徒烈准备换洗的衣物。
她的目光很坦然,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躲闪。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意外。
苏璇为司徒烈整理衣物时,他默默的站在后面,心事重重的开口。
“我其实……”
“其实你很喜欢我,我知道这个就够了!”
苏璇拿着衣服,璇身,迎视他时,目光更加坦然。
“都是我的错……”
“两情相悦的事情,没有什么是错误的。”
她说着,还勾起唇角,好似释然的笑了出来。
“你……你真的不怪我?”
“你希望我怎么怪你?”她反问他:“不让你上床,还是让你跪搓衣板?”
“呃……”
她无奈一笑,把手上的衣服往他手上一塞:“快去洗澡吧!我不想再去医院折腾一次。”
说完,便推着他转身,去了洗浴间。
门刚关上,司徒烈就贴着门板可怜兮兮的说:
“我想我们一起洗吧?”
苏璇拒绝了。
“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洗吧。乖!”
这一声“乖”叫得他暂且相信她肯原谅自己了。
苏璇到了客厅,忙乎着手头上的事时,听到花洒打开的声音从洗浴间传来。
忽然听到司徒烈喊:“苏璇,你没帮我拿内裤啊!”
“是吗?等一下,马上来。”
苏璇进了房间,一会儿拿着司徒烈的小裤裤来到了洗浴间。
等她敲门,他开门时,门里一阵水汽缭绕。她将门拉开一条缝,将手伸进门里,将衣服递给他时,他接住衣服,也拉住了她的手。
“璇璇,还是我们一起洗吧?”
苏璇挣开了他,慌着跑走,他在门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完后,关门,背对着门板,迅速的收起了笑容,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她哭,她闹,他还能知道她在生气,有情绪反应。
反倒是不哭不闹,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才让他更加疑惑不解。
她真的不在意,真的可以翻篇吗?
他竟无法确定。
等他洗完出来,嗅到满屋的香气,抬眼望去,发现她在厨房里忙活着。
司徒烈向厨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