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没有名声了,又落魄了,加上盛通只是破例封的侯爷,他的爵位并不是世袭的。
而盛家的儿子都还小,又在朝为官。
盛宛清难得有机会嫁到薛家,来是她的荣幸,她竟然不愿意,这不就是在嫌弃薛家吗?
嫌弃他最疼爱的孙儿!
薛老将军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薛云义看到他爷爷生气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说错话了,为了预防爷爷去找盛宛清的麻烦,就开口道,“爷爷,你误会了,她就是知道是假订婚,所以就不敢妄想,她是个好姑娘。”
薛老将军听着心情,这才好了一点,然后对盛宛清的印象就更好了。
尽管薛家家不练兵了,可是在前朝还是有实力的,还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氏族大家,无数的人,做梦都想嫁到薛家来。
可是盛宛清竟然没这个心思,倒是对薛老将军的胃口。
“无论如何,你影响了人家的名声,无论她妄想不妄想的,你都要负责任!”
“就是呀,宛清妹妹长得好看又不爱慕虚荣,云义哥哥要是娶了她,我们薛佳肯定会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不会有勾心斗角这种事。”薛云雪也在旁边劝说道,“没想到她看起来柔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却能冷静的保住云义哥哥的命,爷爷,你没发现她虽然是个弱女子,却有着将门的风范吗?”
薛老将军笑着点头。
薛云义瞪了瞪薛云雪,刚才还喊宛清姑娘呢,一转眼就喊宛清妹妹了,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当然了,薛云义也知道薛云雪向来是很喜欢盛宛如的,就想这两家亲上加亲呢,这样他就可以三天两头的去找盛宛如了。
所以他就移开了视线说道,“你们要是能说服她,我却是无所谓的。”
现在他的伤口还疼呢,却已开始担心那些流言会伤害到盛宛清。
盛家在城外遇刺的事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盛宛云被杀死,但是没有人可怜她,只觉得她活该,更多的人议论的话题就是盛宛清跟薛云义,在城外共度一晚的事。
说他们搂搂抱抱的,说的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这很快就传开了,都说盛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投怀送抱的,都是厚颜无耻的。
盛宛云跟人,暗度陈仓,珠胎暗结,与人为妾!
盛宛如为了权势,心甘情愿的嫁给快死的南宫玉枫!
盛宛清攀上薛家自愿献身。
反正把盛家的女儿说的一无是处。
这些话传到了盛夫人的宝中,盛夫人接受不了打击,就病倒了,卧病在床!
这府里的事情都是程小娘在处理着。
盛宛玉没想到,福大命大的没事,却被这些流言蜚语差点杀死!
她在家里寻死腻活的,要上吊自尽。
盛宛清赶过去看,就看见盛宛玉拿着白绫要上吊,下人差点都拦不住了。
现在盛家可以说是家破人亡。
“这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盛宛玉哀嚎。
早知如此她就该快点订下婚事才对,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烦恼了。
“外面的只是流言蜚语而已,再过一些天,人们就会忘掉了,你何必在意呢?”盛宛清眉头紧蹙。
“你当然不在意了,毕竟哟,不是你被流言蜚语困扰。你有宛如姐姐和薛家护着,可是我呢,反正将来都是嫁不出去被人耻笑,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婢女们哭着喊着,乱糟糟的一团。
盛宛如一进来就听到了这么吵闹的声音,就开口道,“你们让开,让她去死算了。”
婢女们看到是盛宛如来了就退到旁边,也不敢在这里哭着闹着了。
尽管盛宛如是嫁人了,可是她们都很清楚,盛家现在谁能做主。
因为婢们都散开了,盛宛玉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盛宛如坐下来就说道,“你不是说要以死证清白吗?我在这等着呢!”
盛宛清知道她要干嘛,就走到了盛宛如的旁边站着没开口。
“宛如姐姐,你怎能说这话?”盛宛玉抿了抿嘴唇瞪了瞪盛宛清,想找个台阶下。
“你寻死觅活的,我要婢女们散开,不要妨碍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还骂起我来了?”
盛宛玉撅着嘴巴,其实他是不想死的,她就道,“你至少要劝说一下,我就是觉得难过而已!”
“难过就可以为难自己人了吗?只是几句流言蜚语而已,你就扛不住了吗?”盛宛如没好气的说道,“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万幸的了,你还闹什么闹?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盛宛玉这才从凳子上跳下来,坐在旁边,用袖子擦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苦哈哈的开口道,“哪里是几句?分明是很多,差点都要把我说死了,我就算是不在上京也嫁不到人家!”
听到她老是说嫁人的事,盛宛如就不高兴的说道,“嫁人就这么重要吗?要是像墨王世子这种人,你肯嫁吗?”
盛宛玉摇头。
“那便是,嫁给人渣还不如不嫁!”盛宛如开口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着急,薛家今天有宴会,你们都打扮一下跟我一块去吧。”
盛宛玉显得惊喜不已,没料到盛宛如会带她去。
盛宛清眉头紧蹙,“宛如姐姐我们家连续死了两人,不好去薛家参加宴会吧?”
“没事的,毕竟人家又不是办喜事,没有什么冲撞的说法的,就听我的吧,我在大厅等你们!”盛宛如开口道。
盛宛玉肯定愿意了,盛家没落之后她就没有去参加过城里的宴会了,今天也是多亏了盛宛如她才有这个机会。
再说了薛家举办宴会,一定会有许多高门大户参加的,她也好去凑一下热闹。
盛宛如走后,盛宛清还是站着没动。
盛宛玉平时就看不惯她这样,可是一想到今天可以去参加宴席就劝说道,“宛清妹妹,你跟薛少爷都定了亲了,肯定是得去的呀,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盛宛清眉头轻蹙,“你刚刚还说你没脸见人了,转眼就要凑热闹了,就不怕丢脸吗?”
盛宛玉奥嫩的说道,“宛如姐姐说的有道理,我要是死了或者怨天怨地的,不正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吗?我非不?我们又没做错事,干嘛要不开心?”
盛宛清满脸黑线,她也觉得有些惆怅。
因为她说的话一点用都没有,盛宛如说的话却有用。
她想了想就决定回去梳洗一番。
陈小娘知道她要跟盛宛如一块去薛家,就眉头紧蹙赶忙摇头,“我们家都出了丧事了,哪能在这会出门呢?宛如这么安排,实在是不好我去提醒一下她!”
盛宛清在换着衣服就开口道,“我想,宛如姐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分明是故意的,我们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总是要出门见人的呀。”
程小娘听到这话,就叹了一口气,“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担心你会被人议论,会受委屈。”
盛宛清换了衣服之后,就坐在梳妆台前让婢女给她弄头发,又选了比较素雅的簪子,整个人打扮的很素净。
她微笑,“有宛如姐姐在,谁敢给我委屈受,小娘就不要担心了!”
程小娘只把她送出了院子,千叮咛万嘱咐的。
盛宛如是坐着梁王府的大黑马车出发的,这马车十分的宽敞,她就让两个妹妹也跟着她坐一辆马车了。
盛宛玉从来没坐过这辆马车,刚到车上就睁大了眼睛。
这马车不但很大,而且这些茶水点心什么的应有尽有,还有厚厚的软软的垫子,车里面非常的暖和。
她小心的坐下来,就怕会惹得盛宛如不悦,把她赶下车。
盛宛清经常坐这车,倒是显得很平常。
再说了她跟盛宛如的关系向来很好,说话也都是开门见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