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候小安妮就会很气愤,她拿着细细的竹条把狗撵出去好远。
撵了两三次那些小狗才终于明白原来晒麦子的地方是不能去玩耍的,慢慢的也就不爱去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帮忙赶走前来觅食的麻雀。
脱下来的麦粒要用风箱把一些瘪的壳吹出来,留下饱满的麦子。
最后再暴晒一天,就可装进袋子里放进粮仓了。
风箱这种东西在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傅曜之甚至劈了两个破旧的风箱当柴烧。
几天忙活下来,整个人都要脱一层皮。
傅曜之和童念累的吃不下饭,也没心思去做什么好吃的。
通常就是早上煮一锅白粥,配上用自己做的酸菜炒的小菜,一天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小安妮和小安浔给什么就吃什么,小安妮有时候还会去自己找点野果子拿回家来,童念说可以才她才吃,全然不看家里的各种蓝莓草莓苹果。
家里从山上挖回来的那棵百香果树苗奄奄一息,那些挂在枝头的翠绿小果子表皮皱巴巴的,发黄的叶子也落了一地。
看那样子傅曜之估计它们是活不了了,就没有再去管,倒是小安妮那小姑娘每天坚持给它浇水,然后蹲在它面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村里有一户会酿酒的人家,童念在里面找到了不少的酒曲,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就一股脑儿的全部带回了家。
以前在傅曜之奶奶居住的村庄里,差不多家家户户都会用玉米高粱酿酒喝,他奶奶爱喝酒,但是又舍不得花钱,于是他奶奶就找别人学怎么酿酒。
可惜傅曜之不会,童念也只看了个简单的过程,用麦子做简单的麦醪糟。
这麦醪糟其实就是把脱壳后的麦子煮熟后放凉,煮熟后的麦子颗粒饱满晶莹剔透,散发着独有的麦子香气。
加入酒曲后发酵两天,掀开搭在坛子上面的纱布,一股酒香中混着麦香的独特气味就飘了出来。
麦醪糟味道酸甜,用玻璃罐子密封吊在井里,收完麦子回来后一口清凉的麦醪糟一天的燥热和烦闷都被化解。
他们可不敢多吃,怕醉。
小时候就是因为贪嘴,吃多了傅曜之奶奶做的麦醪糟,童念一个人在麦垛里睡了一天,把傅曜之和他奶奶担心坏了。
小安妮趴在井边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井里的玻璃瓶,小手和小脚都在兴奋的拍着跺着,小安浔看着她,也学着她的样子看着井里的那几个小瓶子。
傅曜之拿着把蒲扇坐在屋檐下,有几只小狗想靠近他又不敢靠近,一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打转。
童念拿着地里刚洗干净的西红柿和黄瓜递给傅曜之说:“吃吗?”
看着篮子里水淋淋的蔬菜,傅曜之从中拿了一根黄瓜。
只可惜今年的雨水太多了,西红柿又是不喜雨水的植物,虽然没被涝死但是结的果子表面带着黑斑,有不少已经掉在地上,烂掉了。
按理来说山里要比其她地方要凉爽的多,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由于树木的遮挡挥发的水蒸气散不开,闷在林子里,使得山里更加热。
要等到晚上那股子热气才能完全散开,现在中午这会儿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灼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