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刚一打开放麦子的房间,成串的老鼠从她脚边飞快跑出去,房间里还时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童念被那些个头硕大的老鼠吓得跳了起来,嗓子也破了音。
小时候的童念是跟外公外婆一起住的,那时候住的房子是木房子。
每次童念睡觉的时候耳朵边总有锯木头的声音,后来有一天她实在睡不着,睁开眼睛一看,一只肥大的老鼠正在她头的不远处撕咬着她散落在一旁的头发,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
她被吓得不轻,从此对老鼠都是敬而远之的。
外婆还特地找了一个据说很有名的神婆给她看了看,收了五块钱,最后让她喝了一碗用桃枝煮的水,拉了三天肚子。
小时候在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童念和傅曜之也吃过老鼠,这时候害怕起来倒有些矫情了。
可是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人都要死了,哪还顾得上害怕不害怕。
现在她们的日子谈不上有多好,只是饿不着,那些被压到心里深处的害怕和恐惧就又被释放了出来。
人大多都是这样,日子过得好了反而就矫情起来了。
童念抱着傅曜之,好一会儿发僵的身体才恢复过来。
“不怕不怕了,都跑出去了,没事了。”傅曜之抱紧童念,轻轻抚拍她的后背。
大概是七岁的时候,父母刚去世,她刚搬到大伯家,大伯一家去京都旅游没有带上她。
留下了七岁的童念独自在家,也没有留下任何食物零食,她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就抓了一只啃木头的老鼠,处理好之后就用打火机烧了吃,还骗自己这是猪肉才吃了下去。
傅曜之又抱了一会儿,才拿着工具装麦子,他看着那边一堆老鼠屎,头都痛了。
倒不是觉得忍受不了,这种情况他在奶奶家见的多,那时候的乡下老鼠更是猖獗的不得了,有时候人在吃饭它都敢敢大摇大摆的从餐桌上跑来跑去。
傅曜之把那堆老鼠屎清理了,拿着扫把问童念:“要不然让小安妮捉一只小狗进来,看看能不能抓老鼠?”
童念停下拍胸口的手,一边准备装麦子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曜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
傅曜之眉尾轻挑:“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呢?那些狗我看见它们整天在田里转悠,有时候也能看见它们抓老鼠的。”
“过来搭把手。”童念翻了个白眼,装够了麦子冲傅曜之招手,“那些狗笨死了,这房子里除了麦子还放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就算狗会抓老鼠,那也是在田里空旷的地方,这个房子那么小,里面东西还多,抓不住的,你快别想了。”
童念说完叹了一口气,不然在空间买一只猫?
“我们要有只猫就好了,小鱼干管够,只要会抓老鼠就行。”傅曜之笑了笑说。
童念点头若有所思。
磨了面粉,可不敢和那些麦子放在一起,童念扎紧口袋放厨房去了,剩下多的也一并放进厨房的柜子里。
“幸亏没有和麦子混在一起。”童念拍拍身上的面粉说。
“什么没有和麦子混在一起?”傅曜之问。
童念住了嘴,无奈的看着傅曜之。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家里是不是还剩点黄豆啊?”傅曜之点了点童念的鼻子,在她的鼻尖留下一个白印。
“你要干嘛?”童念打开他的手问。
“发豆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