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妮说有很多这样的孩子都没有熬过掉鳞片这一关。
小安妮身上的红色粒粒越多,傅曜之就越担心,难不成是等到所谓的鳞片和牙齿全都掉光了,才会体现出什么不好的症状?
童念回来的时候,身后的背篓里装满了竹笋,个头很大一个,童念没有急着去收拾竹笋而是跑到桌子边给自己和小安浔一人倒了一杯水。
她依旧没有理傅曜之,小安浔看了她一眼,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绿色的草来说:“妈妈给你找的。”
傅曜之抖了抖腿看着拿着刀在剥笋衣的童念,叹了口气。
晚饭吃的竹笋炒肉,闷豇豆,红烧茄子。
肉还没有被烟雾完全熏好,吃到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混着笋子一起吃的话倒还好,那股味道会被笋子清爽的味道掩盖过去。
碗是小安浔洗的,虽然没洗干净。
童念拿着笋子放进之前泡酸笋的那个瓷坛子里,傅曜之抢着上前去帮忙。
“你手还要不要了?”童念瞪他。
“要要要。”傅曜之忙不迭地点头。
童念一边往坛子里放切成块的笋,一边问:“怎么小安浔给你的草药怎么不敷上去?”
傅曜之别开眼晒笑道:“伤口把布条粘住了,撕不下来。”
童念白她一眼,起身扣上坛子的盖子凶巴巴的说:“我给你弄。”
傅曜之顿时眉开眼笑了。
用水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条撕下来后,童念看见了那条狰狞的伤口:“这么严重也不见你说一声,真够让人担心的。”
傅曜之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比这严重多的伤又不是没受过。”
童念又不说话了。
“你别不说话啊,比不说话的时候比我还吓人,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好不好?”傅曜之看着童念的侧脸说。
“咱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对吧?”童念问,她一边细心给傅曜之上药一边说。
傅曜之看着她,嘴巴动了好几次。
“你看,我明明可以自己装那个石磨的木把手,可是我还是叫你了,因为我觉得我需要你,可是你呢?”童念问。
帮傅曜之换了干净的布条后,童念突然觉得好累。
傅曜之太要强了,他想为这个家承担更多的东西,这些成为了他的执念和魔障。
“你能不能以后受伤了告诉我,要做什么事情之前和我好好商量,你不用事事都逞强,我也有肩膀,我也想好好照顾你成为你的依靠啊,傅曜之。”童念几乎是抖着嗓子说这话的。
傅曜之觉得心里很热,他看着童念的背影慢慢地说:“我好痛啊,如果有人帮我呼呼一下就好了。”
童念叹了口气,认命地抓着傅曜之受伤的手,呼呼的吹了两口气。
傅曜之眼睛看着其他方向,咽了一口口水:“其…其实,嘴…嘴巴也痛…”
童念诧异:“你嘴巴又怎么了?”
傅曜之支支吾吾,脸上开始发热:“就…就是痛嘛,你问这么多干嘛?”
童念:“我……”
“唔……”
……
村子里来人了,那几只小狗整夜整夜都在狂叫。
傅曜之夜里跑出来站在铁门外看了看。
有人趁着天黑,打着火把住进了山下的空房子里,想来不久他们就会发现童念和傅曜之这块桃源之地的。
躲是躲不开的,除非放弃地里田里种的一切作物。
可是总要和人打照面的,难道每次一遇到人就避开吗?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