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也跟着众人叹了一口气,这让高位上的人,不得不开口:“太子这是何意?”
阳奉阴违吗?
他可没有逼迫轩辕墨,方才那话是轩辕墨自己说的。
“父皇抱歉,方才是儿臣失礼了,只是儿臣想到一些事情,所以才一时难免唏嘘。”轩辕墨拱了拱手回道。
帝王皱了皱已有些花白的眉头,问道:“太子想到了何事?”
他不喜太子满朝文武皆知,但再不喜对方也是太子,他也是人父,有些事情可不能在明面上做的太过。
轩辕墨轻叹了一声,低语道:“父皇有所不知,浅儿一向怕苦平素吃个药,都要苦着脸赖上半天,可那日太医接连灌下了三碗汤药,她竟丝毫没有知觉半个苦字也没说。可儿臣多希望,她还能如往常那样,跟儿臣说说话撒个娇。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就那样安静的躺着,任凭儿臣说再多的话,她一句回应也没有。”
“说到底她不过是嫁给了儿臣,儿臣不过是心悦她罢了,怎么就……”后续的话轩辕墨没有接着往下说,可他的脸庞瞬间犹如雪后荒原一般,绝望而悲凉,他神色近乎哀伤地望向帝王:“父皇,你说是不是真因为儿臣不祥,所以才害了她?害的如此年纪轻轻,便重伤难愈甚至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帝王愕然,一时间竟没接上话。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帝王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奄奄一息伏在他膝头的女子,求他时的模样,一样清贵绝色的脸庞,一样如墨坠星的眸子,让帝王真恍似看到了旧人。
“哎,自古以来慷他人之慨,总是容易的,可亲临其境方知痛彻心扉。”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引得朝堂之上再度议论纷纷。
顾修明勾了勾唇,低头一笑。
信都侯上前一步,举着玉谏进言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着实令臣感动不已。林太傅犯下如此恶行虽天怒人怨,却也不该牵连无辜,敢问皇上太傅党羽以及后续的一切事宜该如何处置?”
“信都侯以为该当如何?”帝王似还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神情恹恹的问道。
信都侯,环顾了下朝堂四周,回道:“臣以为此事可交给宁丞相,亦或者是中书令处理,毕竟二位都是我朝中老臣,相信处理此事应当不成问题。”
若是宁丞相接下此事,那中书令协助也不是不可。
可宁丞相却一口回绝:“多谢信都侯信任,不过老臣年事已高,且自己手上的事情都自顾不暇,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若此事还是交给中书令吧。”
宁丞相何许人也?
当朝宁皇后的亲爹,他都不敢接下此事,这等烫手山芋以前中书令都要犹豫,何况是现在他刚刚得罪了新贵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接下,稍有差错恐怕林太傅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帝王没有说什么,而是目光望向了中书令,后者当即上前:“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宁丞相说的那般,臣自己手上也有一趟子事要处理,着实没有能力顾及其他。还望皇上另行择合适的人选。”
帝王冷冷一笑,看了看中书令,又瞧了瞧宁丞相,终是开了口:“两位爱卿所言都有些道理,这样吧,此事就交由太子处理吧。正好太子刚刚重返朝堂,手上暂时无什么要事,二则林太傅党羽一事交由你处理,也算是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