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浅儿不管何时再讨论，我的意见都不会变，我绝不希望你碰蛊。”轩辕墨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很扫兴。
他比谁都希望林浅永远开心快乐，但正因为如此所有这话他现在才必须要说。
果不然，听到这话后林浅的笑容瞬间凝固。
刚刚还蹭亮的眸子，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去。
不过片刻后，林浅还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嗯，殿下我知道了，那今晚事情如此顺利，我想这药以后估计也不需要了。”
“嗯，你早些休息，我去处理下其他事情再回来。”轩辕墨一面说着，一面开始帮林浅收拾药材。
林浅见此阻拦道：“殿下，你去忙吧，这些东西交给我来收拾就是。”
她是大夫，不光要行医救人，收拾自己用剩下的药材也是她分内工作。
“身为丈夫，帮助妻子收拾东西，也是分内之事。”轩辕墨伸手拦下她，温和地说道：“去睡吧，难得今日不用熬夜，早些休息。”
最终林浅还是没说过轩辕墨，先上床榻歇息，而轩辕墨则是在整理好屋内的东西后，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去。
不过他刚出院落没多久，陈如的声音便从背后响起：“殿下，这么晚还不歇息？”
“陈先生，不也没睡吗。”轩辕墨淡淡地回应道。
陈如被点破心思，也不辩解，而是态度依旧温和：“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说完他见轩辕墨神色微沉，复又添了一句：“殿下莫要误会，属下并无窥探殿下之意，只是方才见殿下似神色有异所以才多嘴问上一问。”
若是他说错了，或者轩辕墨不想要回答，那大可当他这话是耳旁风。
“若是娘娘有朝一日问起你蛊的事情，陈先生你会如何回答？”沉默半响，轩辕墨问道。
陈如一愣，旋即道：“殿下，属下对蛊知之甚少，不知殿下突然这么问的原因是？”
他在医术上造诣颇高，但对于毒术，和蛊这类东西。
陈如的确是不太在行，当然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好端端的轩辕墨，提及蛊做什么？
“既然陈先生不在行，那本宫接下来说的话，希望陈先生可以一字不漏的记下。”轩辕墨神色微凉道。
陈如见他神色有变，也站直了身子，拱手行礼回道：“殿下，请说属下定会铭记于心。”
“若是来日浅儿问起，本宫身中的是否是蛊的时候。本宫希望陈先生可以一口否认此事，并且告诉明确的告诉浅儿，本宫身上的毒跟蛊没有半点干系。”轩辕墨神色肃然，言词冰冷的说道。
陈如虽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但斟酌片刻还是如实道：“殿下，属下觉得你所中的毒十分蹊跷，或许真和蛊有关系若是从此方着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
“陈先生！”后面的话，陈如还没来得及细说，就被轩辕墨一声轻喝给打断。
轩辕墨极少动怒，而他如今这个样子，显然已不是动怒那么简单。
惊的陈如当即闭嘴，随后更是躬身立于一旁道：“殿下息怒。”
轩辕墨，唇线绷得生紧，嘴角微微下沉，周身散着隐隐寒意：“陈先生的博学，本宫早已知晓。但此事本宫不希望陈显是卖弄自己的博学，只需要陈先生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背下本宫说的话，陈先生明白了吗？”
他话说到如此地步，陈如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
“殿下，属下斗胆一问您为何要如此做？”纠结片刻，陈如还是问了出口。
此事关系重大，不可小觑。
陈如哪怕知道轩辕墨生气也不得不问上一问。
毕竟可以解毒的最后一味药材，林浅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若是可以通过蛊找到这最后一味药材，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谁曾想，听到他这话轩辕墨非但没有回应，还声色越发寒冷道：“陈先生不该问的别问，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说完此话，轩辕墨抬眸直视陈如，此刻他周身森寒，从骨子里透出的凉薄。令周遭的空气都骤降成冰，陈如更是整个人宛若置身在寒冬腊月之中。
“殿下，属下，只是关心你。”陈如颤声道。
这样的轩辕墨实在太令人畏惧，就连陈如也感到害怕。
“本宫知道。”最终还是轩辕墨释了威压，缓和了些语气道：“陈如你跟着本宫有多久了？”
陈如不知轩辕墨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道：“属下跟着殿下已近十余载。”
自从给那次事情后，陈如便一直跟着轩辕墨，看着他从一个呼风唤雨的位置跌落下来，再重新走到神坛。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看来时间真是不能细算。
“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轩辕墨轻叹着，拍了拍陈如的肩膀：“虽然你从不愿意提及，但只要你开口属于你的荣耀和清白，本宫都会一一还给你。”
“殿下。”陈如一愣，双眸怔怔的望着轩辕墨。
但片刻后他还是释怀了，也是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家殿下不知道的。
唯一的区吧是取决于轩辕墨，想不想知道而已。
“多谢殿下，如果有需要属下会亲自开口的。”陈如最终承下轩辕墨的恩情道。
轩辕墨笑了笑，颔首应允：“好，本宫随时都可以。”
“多谢殿下。”陈如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除了感激以外，千言万语他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轩辕墨这次没有再多做回应，甚至连逗留都没有。
只是在他即将远去的时候，陈如还是朗声喊道：“殿下，您刚才说的话属下都记下了，一字不漏的记住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管轩辕墨是出于什么原因要隐瞒林浅。
陈如都相信他肯定是为了林浅好，既然如此他们外人又何必跟着瞎搅合呢。
本来陈如以为这次，轩辕墨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
可让陈如没想到的是，轩辕墨竟转身回头道：“陈先生，多谢。”
如此郑重又正式的道谢，让陈如始料未及，直到轩辕墨的背影消失无踪，陈如才犹如大梦初醒般喃喃自语：“殿下，这么多年都承蒙您的照拂，区区小事又何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