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一声龙吟响彻九霄之外。
“龙王,你还要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
忽然之间,飓风拔地而起,黏沾在层林之上的血污悉数掉落成泥,天地刹那间剧烈颤动了起来。
嗷嗷盘旋而下,一看到楚瀛就回想起当初钻某人裤裆的黑历史,颇为恼羞成怒的怒吼一声,
“法官小儿胆敢与吾如此言语?!”
楚瀛烦躁的捡起一块石头砸在嗷嗷的头上,“你他妈还有时间扯这些!还不快点给我下来!”
嗷嗷斜睨了众人一眼,口嫌体正的降落,“吾的契约者吾自会救,可不是为了救你们......嗷!你打吾作甚?!”
“你屁话那么多,打的就是你!”没等它废话,楚瀛凝了决在龙屁股上狠狠扎了一刀,“还不快带我们回魔界!”
雄龙起飞,抟扶摇而上青天,给遗忘在角落的李迟烨刮了一个大风夹心嘴巴子。
“疯了......一定是疯了......”
妈妈!我看到龙了!
李迟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眼前却是风平浪静的一片......废墟。
就像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看来还是折子参的少了。
......
楚瀛心里牵挂着林婴,但阎王的急报催的也急,他不得不将二人托付给嗷嗷,先抽身回了趟地府。
阎王在听完偿的一套分析之后,率着众人先行回到了阎王殿。月老和魔王那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皆是让众人颠覆了从前的想法。
如果二人长期以来一直里应外合,那天界恐怕早就被他们打探了个透彻,对魔界丝毫没有威胁了。
见楚瀛平安回来了,阎王松了口气的同时,面色不由一凛。
他的身边少了一个人!
“林婴呢?”
“在魔界。”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在场的众人徒然心生疑惑,唯有偿无比激动的冲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她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楚瀛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从前就觉得偿待林婴不一般,如今知道了林婴的身世后,更不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轮回的那几世虽然一直是他在从中作梗,但也是那个推动剧情发展的那个人,虽然每次都将二人推入险境,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想来他从始至终一直手握着剧本,说不定对于月老一直以来的行动都了如指掌。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问你话呢!”
偿略微不满的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撇了撇嘴,
“真是个木头!你们把我刚才说的告诉他吧,我就先走了。”
“欸,你等等!”
偿不耐烦的扭过头。
“王上着急把我叫来,是不是就想告诉我他刚刚说的事情?”
阎王怔了一下,下意识点点头。
“那好,路上让他告诉我就行。”楚瀛和偿相视一眼,临走时,没忘记告诉阎王,“月老重伤潜逃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没看阎王是何反应,楚瀛已经带着偿匆匆走了。
“天啊,月老竟然被人伤了?”
“是谁啊?这么厉害?”
“该不会是林总管吧?”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总管的法力最是低微。”
.......
座上,阎王听着众人的交头接耳,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从楚瀛的状态来看,定是林婴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如此慌张。
如果真是林婴重伤的月老,那,那个魔,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王上,这......”阴司在一旁不安道。
阎王望着楚瀛离开的背影,除了叹息一口气,也说不出别的。
......
楚瀛从地府出来,即刻返回了魔界。
一路上,偿也没闲着,把魔界所有的人际关系全部给他梳理了一遍,包括林婴曾经被打入万仞深渊的事情。
魔王......
“两个孩子伤成那样却丝毫不关心。”楚瀛眸光狠戾,脸色前所未有的阴鸷。
把他的心头肉害成这样,总有一天,他定要一笔一笔的讨还回来。
一进门,二人立刻放轻了手脚,绕过珠帘走到床榻边。
嗷嗷龙一直在榻边守着,见二人进来刚想说话,楚瀛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嗷嗷点了点头,默默退到一旁。
林婴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处于重度昏迷之中,一张小脸之上毫无血色,眉心的彼岸花淡的就快失了颜色。
“月老......是月老干的。”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陈述。林婴体内侵染的黑气,偿再熟悉不过。
楚瀛没有回答他:“我的法力尚未恢复,你我合力,同时施展九阴阵,我护住她的命火不受侵染,你助她修复魔纹,同时成阵应该能让让她伤势恢复的快些。”
二人都未敢耽搁,配和着将功力渡入她的体内。九阴阵本就不是疗伤的阵法,而是用于扭转筋脉,将黑气逼出,对施法者的修为要求极高。若是不留神,不论是施阵者还是受阵者,都容易筋脉尽毁。
虽是缓兵之计,但对于半魔半神的林婴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帮助了。
她身上的伤势其实都不算得多重,只因月老常年吸食噬魂阵的缘故,那该死的黑气始终纠缠在她的命火与生魂间。
且困住她的意识,使她没有办法自愈苏醒。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的可以依靠燃烧命火,来获取巨大的力量。在魔纹神纹悉数被毁的情况下,还能够同月老一战,甚至还能重伤于他。
真是个胡来的小丫头!
居然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也要让月老废掉半身修为。楚瀛料定......她一定不知道燃烧命火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她知道命火的事情。
稳固好她的伤势后,楚瀛替她捻好了被角,看着她那森白的脸,叹了口气,带着一魔一龙走了出去。
“小恶魔她不会有事吧?”嗷嗷跳到楚瀛的肩上,毕竟是自己的主人,多少还是有些担忧,“这噬魂阵的黑气,就没有驱除的办法吗?”
“倒并非没有法子。”
楚瀛心中一惊,焦急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传闻世间有味至纯至寒灵株,名唤水清花,百年为一苞,千年为一株。”偿顿了顿,看向他,“此花只生长在极阴之地,也就是你们地府。”
楚瀛沉下眸,他记得当初将唯一的一株赠给了林婴当作见面礼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花养死啊.....
怕是又得回一趟地府了。
楚瀛转过身,看着床榻之上的人儿,叮嘱道,“你好好照看她。”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奇渊如何?”
偿面色一凛,“奇渊怎么了?”
“他没事,就是失血太多,黑气对他影响不大,看着吓人,慢慢自愈会好的。”
骑上嗷嗷,楚瀛深吸一口气。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他忍不住学着自家媳妇儿低头啐了几句粗话,腾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