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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苏的,一个德行。
“学谁不好。”
低声莫名一句,陆惊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洛鸣低声解释,“属下看他,似乎很懂行。”
不怪洛鸣,他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苏闲豪气冲天,一掷千金包下了承欢阁将近一半的姑娘……
想来是经常做客承欢阁,他不过是有样学样。
“懂行?”
陆惊野笑了。
不由得想起在承欢阁内,苏长今那副隐忍的模样,提及教习嬷嬷时的错愕,根本就是对此一窍不通。
一个对此木讷的主子,能养出什么驾轻就熟的手下来。
陆惊野轻哼了声,转身向着前院走,洛鸣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颇有些紧张地跟上。
那一天,苏闲跟洛鸣留下了阴影。
可承欢阁的老鸨子可是大赚了一笔,宰的盆满钵满。
“池越那如何了?”
总算谈起了正事,洛鸣正色回答,“已经传来了消息,那北冥公主日前果真是在河西出现过。”
陆惊野负手立于高处楼台亭畔,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正是繁华大道处的京都长安。
“时间。”
“大概就在我们班师回京那几天。”洛鸣知道这北冥公主对于陆惊野来说是一个结。
镇国大将军告老,戎马一生却为大庆留下了这么一个隐患,即便只是个未曾及笄的公主,却总心有不安。
陆惊野少时蒙受镇国大将军恩惠,他临走前就托了给主子这么一件事,主子自然不会撒手不管。
因而一直派池越在外暗中查访,直到最近才终于在河西有了北冥玄夜的消息。
“这么多年,终于又有消息了。”
陆惊野长身玉立,神情却并没有太过放松。
洛鸣明白,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过那个北冥玄夜的消息,可每次等他们赶到,却发现也不过是白费了功夫。
“那画像本就依照老将军的记忆所绘,定是会有所偏差,而如今更是三年已过,物是人非……恐怕希望不大。”洛鸣甚至有些不明白,他实在疑惑。
“主子……北冥玄夜不过就是个罪国公主,如果真有异心,这些年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为何,老将军非要对一个国破家亡之人……”
洛鸣没说下去,他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多少对于老将军有些不敬了。
但陆惊野何尝不明白,旋身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是想说,他太过冷血无情了。”
“属下不敢。”
洛鸣恭敬地行礼,面容肃穆,他没有对老将军的不敬之心,只是依旧会有疑惑。
“你是否忘了,本王就是这种人。”
极为平静地讲出这句话,陆惊野脸上看不到一丝波动,有的只是眼底深处的无奈寥落。
做统帅的,统领三军,征战天下。
心里的一丝软弱都可能会是杀死自己的利器,为家为国为战士,统帅一定要做出最为理性的选择。
“……”洛鸣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不知道老将军的用意为何,但他始终相信主子。
主子没有反对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并不是一定需要解惑,总归只要相信主子便好。
“你真以为,镇国大将军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陆惊野已然收起了刚刚的寥落感,长身迎风而立,难得有兴趣为他解惑一番。
洛鸣仔细听着,却完全没有想过,接下来主子说的话,会听得他怀疑终生。
“老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败绩屈指可数,你还记得,与北冥战斗时他最为惨烈的那次战疫。”
洛鸣晃了晃神,那场战役烧光了大庆后备的粮草补给,狼烟熏的整个大军的战马嘶鸣不已,北冥军趁机偷袭,以少胜多,以弱敌强。
那让当时征战无数的老将军整个人竟然几乎丢了魂儿一般,颓败了整整半月有余。
“属下记得,狼烟之战。”
那场战役,即便是现在,依旧有不少人拿出来说道,感叹。
陆惊野微微点头,深情疏冷。
“那你知道,那场战役的主导者,是谁吗。”
让镇国大将军颓废的不是战争,是那个人。
他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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