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南钥轻声说着,眸中带了些许回忆的意味。
不见伤感,只有平淡。
“你应该是知道的,母后从小便不待见我,我虽然身为太子,但自幼母亲却更为疼爱二哥,旁人也觉得我软弱可欺,以前的生活其实也并不好过。”
而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二哥出了意外,这太子的位置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势弱,他的亲舅舅宁愿去投靠南祁渊,也不愿意站在他的阵营里。
“这种情况,直到我登上了太子之位才有所变化。”
南钥说的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从前的生活,过的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苏长今自然是清楚这些的。
二皇子是南钥的嫡亲二哥,自小克己复礼,显露出过人的天赋,也是当时继承太子之位最被看重的一个人。
柳媚很是欣慰有这样一个儿子。
无奈天妒英才,不足十五岁,便因为身染重疾,不幸去世。
“那年中秋夜宴,西戎国来访,又恰逢湘贵妃女儿的生日,所有人无一不赶到了夜宴上讨好父皇,讨好陆家……”
“他们似乎全都忘记了,东宫还有一个身中剧毒,很可能命不久矣的太子。”
说起来,南钥只觉得自己可悲。
如果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倒也没必要在乎,只是比之那些假惺惺的满朝文武,他的母后才是冷酷无情。
就好像他死了,也不过是没了一个宠物罢了,柳媚似乎从来就没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不止一次的希望,甚至是祈求,哪怕有一个人能来看看我,知道东宫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惜,一个都没有,哪怕是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好像都觉得他快要死了,已经急切地,迫不及待地准备去找好下家了。
“你是我万念俱灰时,唯一看到的光。”
南钥清浅地笑着,目光幽深地落在了她的脸上,“你还记得那晚你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吗?”
他忽然这么发问,苏长今脑中思绪万千闪过,实在是记不得自己当时说过什么了。
“你当时就站在我的床榻前方,看着我说了两句话,你说,解药来了,你不会死了。”
南钥面色依旧平静,“而我当时心里想的也是……我不会死了,因为你终于来了。”
苏长今自认,自己并不想欺骗他,当年的毒其实是她误打误撞下给了他,她打断了他的回忆,“说实话,我受之有愧。”
“当年的毒,是我下的。”
她本以为,南钥听了这话,就算不跟她翻脸,也会一脸吃惊与不可置信,而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南钥平静的面容已经无法再平静了,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忽然就轻轻地笑着,看向了苏长今,“长今,我好歹还是堂堂东宫太子,难道真查不出下毒的人是谁吗?”
他虽然势弱,但经过那次之后,他在朝中大放异彩,收揽了不少势力,至于当时下毒那件事情,即便苏长今掩饰地再好,他也不至于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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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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