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直到回到警车上，关律才继续问道刚才说话的人。
那个警官将手中的手机打开，然后才继续对着关律，报告自己查到的东西。
“我们查了一下李云兰的人际关系，发现她家里只有一个高龄母亲，靠着家里开的小卖铺维持生计，李云兰一个人进城打工，经济往来倒是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她每个月会给家里打一些钱，很少和家里联系......”
“这人还挺可怜，怎么这么惨......”旁边另一个警员听着他说话，不禁感叹道。
“就是啊，不过，世界上什么没有......算了算了，继续继续。”报告的那个人本来打算开个小差，但一转眼就看到关律，话头就只在嘴边溜达了一圈，又回到肚子里了。
关律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抬头看着两边的行人，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眼神仿佛神游一般飘忽不定。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这人高考时遇到的事......”那人似乎还是不甘心，卖起了关子。
关律扭过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那人一个激灵，赶忙继续说道：“就是高考的时候，李云兰那个年代，制度还不完善吧，有人就用她的成绩，考上了她本来应该上的大学。所以这人最后才只能在家里种地干活儿，你说可恶不可恶？”
“你查到当年是谁替了她的身份了吗？”关律没在意他的抱怨，继续问道。
“没有，当初代替她的人估计家里有几分背景，事后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利索。”小警察说道。
“李云兰母亲呢？就没有替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
“关队，就这点我最奇怪了，你说李云兰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吧，她不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肯定要和家人说这事吧？但偏偏就是没人知道，这算个什么事......”莫名的正义感让这位义愤填膺的小警官有些脑火，愤愤不平地说道。
偏偏关律也不是个没脑子只有满腹正义感的莽夫，不会因为这一点悲惨的遭遇就随意地去可怜某个或者1同情某个人，世界上拥有悲惨遭遇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这么同情心泛滥。
“行了，别感叹了，要是**得人家可怜，还不如努力将真相找出来，还她个清白吧。”关律仰头靠在座椅上，隔绝了周围人，眯着眼开始假寐。
沈望悠到的时候，关律他们就走了没多久，也许就是上天不希望他们见面一样，前脚她刚刚赶到小区门口，后脚关律就离开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最终还是没碰上面。
“大爷，昨天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啦？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快到午饭时间了，小区里还在楼下溜达的人几乎不可见，她还是找门口看门的大爷询问详情。
大爷也在等着换班去吃饭，但是换班的人似乎迟到了，大爷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心情就不是怎么的愉快。
“啊，你说什么？”大爷语气有些冲，就着周围“滴滴”的喇叭声和天空中不停传来的鸟鸣朝沈望悠大喊。
好在沈望悠听力还不错，脾气也算得上好的，又将自己刚才问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次大爷才听清。
“那边，哎，就那栋楼，昨天下午有人跳楼了，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哎！你说说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遇到什么事了非得跳楼，哎，不说了，姑娘，今天早上还有警察过来呢，咱也不说了......”大爷似乎也有些唏嘘，一句话至少感叹了三次。
沈望悠谢过了大爷，朝着刚刚发生跳楼惨案的那栋楼走去。
“叮铃—”
秦柏正在屋子里做饭，突然听见一声门铃响，赶紧双手抹了抹围裙，来到门口。
他就着猫眼看了看外边的来人，发现是个年纪不大有些学生模样的姑娘，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门。
“你好，你是？”秦柏站在门口，脸上充满了疑惑。
沈望悠在看见他那一瞬间有些失了神，就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按门铃的姿势，呆了几秒。
“啊，不好意思哈，我是警方的工作人员，就是希望来了解一下情况的。”沈望悠干笑了一声，继而说道。
她看到面前这位在听见她说自己是警方那边的时候脸色明显冷了下来，一时拿不定究竟是警方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还是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听见自己的工作有些意外。
不过下一瞬，她就可以肯定这位压根就不认识她。
不然不会这么放松警戒地让她进来......
“还是来找小雪吗？她的情绪是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希望您可以点到为止，毕竟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秦柏面色有些冷漠，说话时语气也是淡淡的。
在沈望悠看来，他这是“被蛇咬后”的正常反应。
至于什么事让他这样草木皆兵，显然和警方脱不开关系。
“好的，请问......那个陈雪陈小姐，现在可以开始吗？”沈望悠试探道。
秦柏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警戒简直要让沈望悠翻白眼了，心想到底是那个不长心的得最了这位。
不过她脾气好，在看见陈雪状态的时候就平复过来了。
“她是...目睹了跳楼的全过程吗？”沈望悠双眼盯着陈雪，却向身边的秦柏问道。
“是的，她一直很自责，总是以为是因为自己才让......”秦柏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在陈雪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秦先生，方便问一下陈雪小姐与那位的关系怎样？”
“挺好的，她们是高中的同学，上了大学之后才分开。后来小雪大学毕业开了公司，那位进城打工，两人才又见面。”秦柏听沈望悠从善如流，没有提起李云兰的名字，对她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那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挺好。”沈望悠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您呢？您平时和陈雪的关系，应该也不错吧？”她又问道。
沈望悠要是看到之前秦柏对陈雪的态度，就不会这么问了；或者他要是和当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交谈过，都知道秦柏是多么爱自己的妻子。
偏偏她没有，所以才有了这一问。
秦柏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沈望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怎么了？”沈望悠疑惑。
“奥，没事。那个，我方便看一下您的工作证吗？”秦柏有些担心，面前这位究竟是不是警方的人员。
【作者题外话】：嘿嘿，祝大家新年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