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颤，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了，眸中的神色也由平静变成了有些慌张和疑惑。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关律反应过来，当然看出了沈望悠眼中的情绪。
沈望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固执地将目光移到别处，逃避着他的目光。
关律看他的反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沈望悠就保持着那个转身的姿势，关律没有反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审讯室里的圆表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又过去了多长时间，关律才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说那些事......或者是不想？”关律呼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出声说道。
说实话，沈望悠在听见这句话时是非常吃惊的，她不明白关律为什么会理解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和他做过同事吗？
沈望悠不太相信。
她不回答，谈话就这样僵持在这里。
“关队。法医那边的鉴定报告出来了，这人跳楼之前确实患有轻度抑郁症，也符合自杀的条件。”警官走进来，对着关律说道。
关律闻言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沈望悠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刚刚进来的人。
“你说她确实有抑郁症？”沈望悠惊讶，在旁人看来，这惊讶倒是来得莫名其妙。
“是啊，法医鉴定的单子上，确实显示这人在生前有使用过抗抑郁症的药物，有什么问题吗？”那人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怎么会，又是一个......”沈望悠呆呆地就这么靠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看着前方的虚空，嘴中喃喃着什么。
关律抱着臂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从最初开始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这人为什么突然回国，比起国内的大环境和各方待遇，当然还是国外的好。
当然，这没来由的疑惑确实来得莫名其妙，关律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询问她为什么突然回国，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但是，这次自杀事件，或者说沈望悠来之后很多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与不合逻辑。
关律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侦队长，自认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是很敏感的，一见面肯定能看的出这人是不是心里有鬼。
不过，沈望悠给他的第一印象却和她之后给他的印象完全不同，就像雾蒙蒙的山，总是隔着一层穿不透的纱。
关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沈望悠当时确实在现场，但是那女孩也确实是自杀的。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就这样吧，”关律说，“大学里的师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警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关律是在对自己说话。
“奥，那个跳楼的女生是该校数学系的，跳楼之前还和导师一起做过辩题讨论，最后听说还辩赢了，可赢了为什么会想着去自杀。”警官奇怪说道。
沈望悠闻言，淡淡道：“有时候赢比输更让人失望。”
“什么意思？”关律问。
“那女孩估计之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会去找那个老师，应该失去寻求疏导的，可是那个导师估计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学生有问题，或者那个学生的问题在他心里并不是多大的事，至少没有重要到需要尽自己的全力去理解。”沈望悠缓缓地说，仿佛还是没有辞职的时候。
“可是，你怎么确定那个导师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呢？”关律闻言，忍不住问道。
沈望悠刚刚说的在关律看来实在是有些没有根据，且不说当时在案发的现场除了那枚戒指之外没有再找到其他的东西，就是那个女孩......
关律忘了当时沈望悠是和那个女孩谈过一段时间的。
“我和那人聊过一段时间，虽然当时她表现得像正常人一样，但是一些细节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理。”
两人闻言都没有说话，关律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我当时就站在她面前......那个女孩当时是穿着白裙子是吧？还画了淡妆，甚至还喷了香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沈望悠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
“如果不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或者是参加什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会那样收拾自己？”
“如果她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漂亮一点呢？这怎么解释？”小警官问道。
“不会，她不会舍得用那么奢侈昂贵的香水，还有她身上其他的装束，显然是街边的地摊货，你们可以拿着那人身上的衣物鉴定一下，材料和款式都是几年前的了，除了市场的地摊，没几家商铺会卖这样衣服。”
“以她身上衣物的清洁程度也可以看出这人生活不算是宽裕的，而当时，我在她身上闻到的那种香水的味道，那个牌子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消费得起的，更别说衣服都是在地摊上买的的贫民窟女孩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那天可能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所以才会用自己最珍贵的香水？”关律接着她的话说道。
“也不排除那香水是别人为她喷的。”沈望悠接着说道。
关律点点头，接着对身旁的警官说道：“先去问一下那个学生的导师和同学，看看是什么情况。”
“别去问同学了，省些时间，直接去找她的家人......说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学校闹事吗？”沈望悠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小警官摇了摇头。
“现场已经封锁起来了，直到现在，是没有听到任何起冲突的消息，会不会是这个人就没有家人吧？”那人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害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真的说中了。
沈望悠闻言倒是没有多吃惊，关律都感觉她现在无论听到什么样的消息都不会太吃惊了。
“说不定是真的。”
“啊，那可真是有点惨啊！”警官感叹。
“先去干活儿，再查一下受害者的信息，别在这儿瞎猜！”关律是听出来沈望悠语言中的玩笑，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