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盔甲与洛丹伦士兵身上的盔甲造型相差不大,除去战袍之外最大的区别便是前者的盔甲上还有未曾清洗干净的血迹,可能这已经是暴风王国境内最干净的一批士兵。
莱恩国王身材魁梧,对待从达拉然而来的安东尼达斯及支援部队相当热情。虽不至于是落水稻草,却也算是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如今的战况愈加恶化,王国内仅剩下都城还未沦陷。
就算这是他制定的战术,就像是当年的豺狼人战争一样,尽可能收缩防线等待敌人露出破绽,但那群数量众多且狡诈奸猾的兽人给莱恩带来了远超一切的压力。
兽人是一个拥有智慧的种群,不像豺狼人那般只有领袖才拥有一定的智慧与谋略,莱恩无法确信自己的策略是否能起到作用。始终没有进攻都城的兽人更是让他焦虑过甚——若兽人围而不攻,试图用时间来击垮暴风王国......亦或者用这类招数引人类军队在野外开战,该怎么办?
去年的战争里,双方各有胜负,但始终没有经历一次大胜利让忠于国王的骑士、将士们感到疲惫不堪,最可怕的是士气的不断衰落。
莱恩可以肯定,兽人种群里一定有个相当狡猾的指挥官——为战争而生的兽人会因为一次次败仗而士气崩溃,却绝不会因为互有胜负而士气跌落,最终进攻都城的时候,人类军队的士气不会太高,而兽人的好战心则会愈加强烈。
安东尼达斯的到来宛如一剂强心剂,代表着北方的人类王国并没有放弃南方的同胞,莱恩看到了忠诚于自己的士兵们下意识的将腰杆挺的更直,想告诉北方来的盟友——我们经历无数次血战,从未放弃抵抗。
苏伊并没有跟着老师一起去往那座似乎由真的黄金铸造而成的城堡,上岸之后便迅速登上了一辆马车前往狮鹫笼。
前往的路上他注视着这座黄金白银之城。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被擦拭过的圣杯一样熠熠生辉,屋了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逃了出来?”
面对半兽人伽罗娜的质问,卡德加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你说过——幻象法术,基本上都是真的!”伽罗娜的嗓音在颤抖,那是恐惧的象征,“单凭一个幻象就无法定罪,因为他是守护者?”
额头的汗水缓缓流下,卡德加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温度与运动轨迹,面对伽罗娜的质问,始终保持沉默。
“别开玩笑了!”伽罗娜有些歇斯底里,“你与达拉然的来信,我都看到了!”
卡德加瞳仁猛然收缩:“你破解了密码......”
“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语言天赋让我这个【杂种】能在那个恶劣的世界里活下来,对我而言那只是稍有些复杂。”
伽罗娜一直保持着疑虑,直到经历了那一则幻象:“你将那些信件保存的相当好,可以看出你很重视对方——满篇的闲聊与玩笑话,一次两次还很正常,但次数多了总会有规律......两年前的信件,你初次遇到兽人的时候,他就告诉你守护者麦迪文是让兽人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对不对!”
“麦迪文脾气有些古怪,时常离开卡拉赞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每次回来都精疲力竭,对越来越多的兽人视而不见,甚至让你待在卡拉赞......这一切都证明我的挚友说的没错,即使是经历幻象见到了真面貌,我也在想......那不一定是真的。”
卡德加很想质问麦迪文,从这些年朝夕相处的老师嘴里得知真相——那不过是有人伪装成我。你想的没错,那是恶魔,为了对抗它,我不得不忽略兽人。
但他下意识选择逃出卡拉赞,因为牢记着苏伊的叮嘱。
“为什么逃出来,你不是一个胆小的法师,理应去拆穿麦迪文的伪装!”
伽罗娜声音近乎是咆哮,但卡德加却未曾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反问她:“你不效忠于任何人,只效忠于自己。对阵麦迪文的意义何在,有什么理由如此疯狂,乃至是恨意?”
“莱恩·乌瑞恩国王,不因为我的血脉而歧视,这还不够吗?”
“不够。”
“......”
最终,伽罗娜紧握着匕首,道:“麦迪文**了我。”
“什么!?”卡德加惊呼道,“他和你发生了......”
“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伽罗娜露出一丝悲惨的笑容。一半德莱尼人的血统一半兽人的血统,让她出生起就遭遇歧视,兽人视她为病秧子、杂种,德莱尼讨厌她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得不到尊重甚至被视为野蛮象征。
很清楚的认知到命运不被自己掌控,总说自己永远忠诚于自己,然而来到这个富饶的世界,她还是一个棋子......被利用、随时抛弃的棋子。
卡德加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狮鹫的鸣叫声打断。
艾泽拉斯双月照耀着狮鹫骑乘者。
“好久不见,年轻的信赖。”
达拉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