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说不定绿萝的病就和这个盒子有关,江念槿赶紧继续问道。
阿芳说道,“这盒子绿萝放哪里我也不清楚。”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自己哪有闲心天天盯着她。
“长的什么样子?”
“就一四四方方的普通棕红色木盒。”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完,江念槿开始在绿萝的住所翻箱倒柜起来。
立柜里面,没有;床底下,没有;桌上更是没有。这房间就这么点大,绿萝难道还有另外藏东西的地方。
“小槿儿。”见霍行肆站在立柜面前,对着忙碌的江念槿喊道。
江念槿抬眸起身,略带疑惑地朝他走去。
找到了?
“这个。”霍行肆修长的手指上下摆动,指了指立柜下面的一个藤编手提箱。
江念槿屈腰拎了出来,将藤编的箱子放置在桌面上,解开锁扣。里头躺着的是几件衣裳,江念槿掀开上头的衣裳,箱子里露出一个木盒。
江念槿打开木盒,里面是几贯钱币还有一张房契。正准备拿出来看看有什么异样没有,却被霍行肆阻止了。
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的主人,江念槿转头不明何意。
男人掷地有声的声音传来,“我来。”
取过江念槿手中的盒子,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抄出里头的东西,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咳咳咳。”房契一凑近脸庞,霍行肆却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江念槿面露紧张地看着他,该不会这纸上有什么东西吧?柔荑正欲搭上男人的手腕,却是被拒。
“别紧张,我没事。灰有点大。”霍行肆边咳边笑道,将房契拿远了拂了几下,果真如他所想,周围有状似尘雾的翻动,霍行肆眸底暗光浮动,不明情绪。
江念槿松了口气,看着霍行肆推到自己面前的纸张。
这不是绿萝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吗,目光再次略过木盒里的钱币,正是之前绿萝姑姑要走的所有钱财。
这女人为了钱,连侄女都能卖。此刻不应该卷着钱财跑路了吗?江念槿不相信她会本性突改,把到嘴边的肥肉又物归原主。
看着床上虚弱的绿萝,江念槿知道,要想知道这绿萝姑姑罗氏究竟是何意?看来还是得走一趟了。
这罗氏住的乡下偏远,两人驱车好一会才到了罗氏的家门口。
江念槿下了车,却见家门紧闭,透过窗户,屋内似是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跑路了?
刚好路边几个买菜的大妈经过,江念槿问道,“各位阿姨,我想请问一下这家人的女主人去哪了呢?”
“你是她什么人啊?”大妈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反问道。
江念槿随便扯了句,“我是她城里的表亲,我来看看她。”
“表亲?”大妈重复了一下,挎着篮子说道,“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我年纪小,没办法自个来。”江念槿拉过旁边的霍行肆,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甜甜一笑说道,“今天是叔叔带我来的。”
霍行肆一个趔趄,被拉到了前面,听着少女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叔叔?他真的很老?又看了看挽着自己手臂的少女,清新脱俗的俏皮样子,看着倒是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
大妈看着眼前器宇不凡的男人,笑得褶子都快出来了,问道,“你叔叔长得可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啊?”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江念槿赶紧拉回来,“阿姨,我叔叔结婚了。我想知道这家人的女主人去哪了?”
“结婚了啊。”大妈遗憾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惜我家女儿不喜欢给人家当小的。”
“阿姨,请问这家女主人去哪了?”江念槿挽着霍行肆的手微微收紧,不厌其烦地追问,声音却是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听到了听到了,小姑娘小点声。”大妈回过神,斜睨了江念槿一眼,抖了抖手臂上的篮子缓缓说道,“你作为人家表亲,人家死了才来。真不知道算什么。”
“死了?”江念槿没有计较大妈语气的不善,而是陷入了沉思。
听见小槿儿被大妈阴阳怪气,江念槿不介意,霍行肆却是心头不畅,毫不客气地问道,“倒是不知道你家女儿多大了?”
大妈见眼前帅气的男人主动问起自己的女儿,难道有机会?她倒是不介意当大当小的,毕竟这男人看着就是贵气逼人的模样,女儿跟着他,肯定是有好日子过的。
大妈再次换上笑脸,“我女儿如今刚28了,读过书,这十里八村都说是个美人。”
这乡下但凡读过点书的都是新奇的事情,大妈说起来自然染上几分得意,言外之意尽是自家女儿才貌双全的赞美之意。
“哦?快三十了。”霍行肆微微眯起黑眸,薄唇一张,“这个年纪的好女人应该都已经有孩子了吧。嫁不出无非不就是德行有失?”
“你!”听到霍行肆暗讽自己的女儿年纪和德行,大妈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现实也确实摆在那里,自家女儿不争气,心气高,挑挑拣拣这不就成了剩女。
无法反驳,大妈挽着旁边的夫人就要离开。
江念槿却是向右挪了一步,挡住了两个的去路,再问道,“怎么死的?”
大妈吃了亏,不肯回答,旁边的妇人正欲回答,却被大妈扯了扯袖子,止住了。
霍行肆不慌不忙地从胸前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旁边的妇人,锐利的眼神幽幽地扫过大妈。
大妈眼神飘忽地偷瞄了霍行肆一眼,却是安分了不少。
妇人接过钞票,回答道,“听说是昨天准备搬家,走水路离开罗家村,在江边失足,淹死了。”
“淹死了?”
江念槿没想到罗氏竟然是这种死法,因为这罗家村靠近江边,长期依靠渔业为生,整个村庄的人都是会水的。
江念槿眸光划过一丝凝重,未免有些巧合?他们今天来找她,昨天就溺毙了?
“是啊。昨天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泡肿了,脸色惨白。应该是家当太多带在身上太重了,挣扎不开才溺毙的。”妇人继续说道,“听说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黄金就有好几条,手提箱里的钱币更是不用说。”
“真看不出来这罗氏这么有钱,平日抠搜搜的。”大妈想起那日打捞起的钱财,说道。
妇人应和,“是啊。”又转头对着江念槿道,“不过你来要是要分那些钱,怕是分不到了。”
“为什么?”
“村长都收了,拿到警局去交了。”妇人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说明。只以为他们是来分财产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