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辰染拔完了智齿还开心了好久。
想着，以后不用再受牙齿的折磨了。
结果现在的意思是她这辈子加起来，要拔掉八颗智齿是吗？
这真的是一个人能承受的吗？
当初重生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过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以前那个辰染不肯拔掉！
这不是迟早要拔的吗！
她早拔掉了现在不就没她的事了吗！
啊啊啊啊啊！
辰染趴在桌上欲哭无泪。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大小姐，这么小的脸，是怎么长出五颗智齿的。
周婉看她半天没回复，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怎么忽然问这个，牙齿不舒服了吗？
辰染心如死灰地打字：是的妈妈，我的牙开始疼了。
估计是要拔了。家里有熟悉的牙医吗？
周婉告诉她，她叫私人医生先来给她看看。
然后跟牙医联系，让她直接去之前检查的医院，还让她害怕的话找苏烟一起去。
于是在私人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
当天晚上，辰染就坐在了牙医办公室里。
她的确是害怕，所以叫上了苏烟一起。
苏烟是天生一颗智齿都没有的幸运儿，所以根本无法理解她的痛苦。
躺在那张她以为再也不用见到的诊室床上，让医生看了看她的牙龈。
辰染平时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现在充满了绝望。
“辰小姐，您的牙龈后方有红肿的迹象，建议您先吃点药消了炎再来我们这把它拔了。”
“而且您右上这颗牙已经长了一点出来，建议到时候来把这边的一起拔了。”
辰染把手机里的片子给牙医看。
那个牙医挺年轻的，可能是想缓和她的情绪。
还用比较生动地语气跟她说：“哎呀，辰小姐您还有个小九，就是这个小牙。”
“一般人最多长到第八颗智齿，但是您有第九颗诶。”
语气活泼且欠打。
对此殊荣，她真的一点都不感到高兴。
辰染实在是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并不会因为这个小九而感到荣幸的！
秉着早死早超生的理念，辰染生无可恋地跟牙医确定了她的受刑日期，这个礼拜六。
然后在苏烟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她晚饭都吃不下了，摊在家里的沙发上把自己的牙片拿出来。
裁掉最上面的名字发到微博上：牙医指着我的第九颗智齿跟我说，您是天选之子。
我：？？？
接着，瞬间底下评论全是哈哈哈。
还有拔过智齿的姐妹，赶来给她分享心得安慰她。
但是更多的都是嘲笑她的第九颗牙。
她其实拔牙已经很有经验了，但要受的痛苦也一点都不会少啊。
退出超话，辰染开始愤慨地写小作文，表达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晚上，林哲回家一看到她的私信小作文，就给她发消息：你拔牙的时候需要我陪你去吗？
我周六上午有空。
辰染到底是没抵得住诱惑，而且她也是真的怕。
所以周六这天上午，本来应该陪着她来的苏烟正在家，没心没肺地睡懒觉。
而难得休息的林哲戴着口罩眼睛帽子，包的严严实实地陪她站在医院里。
给她挂号。
当时林哲问她的时候，其实她还存着一丝理智。
辰染告诉他不用，表嫂会跟她一起来。
但是在被拔牙的深深恐惧，和起码七天不能吃好吃的的悲痛下。
周五晚上，林哲再次问她的时候，她就没扛得住。
这真的不能怪她，她感觉有林哲陪着，会比苏烟好一点。
毕竟辰染感觉，苏烟会是那种。
在自己拔完牙之后，带她去饭店，让她敷着冰袋看她吃的人。
丧心病狂。
而且拔牙太吓人，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而对此，在那天看过弟弟撩小表妹，和听到弟弟的表态之后。
苏烟对林哲要陪她去拔牙这件事，已经不会再震惊了。
是说话，就算哪天小表妹忽然打电话给她说自己跟弟弟在一起了，她都能保持无感。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by苏阿姨。
这会儿，辰染已经打完麻药了。
非常不快乐地坐在床边，等着麻药发作。
因为她是一次拔一边，所以打了四针麻药。
上面一针下面三针。
下面的难拔，打完她就吐血了。
把针眼里流的血全吐出来，她又尝到了熟悉的腥苦味。
麻药真是太难吃了，比苦瓜还要难吃。
林哲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绝望中还带着一丝嫌弃。
用手遮住嘴，偷偷笑了一下。
然后坐在她旁边，宽慰道：“没事，我也拔过智齿，很快就好了。”
辰染点点头，无精打采。
她也拔过，她都懂，只是没想到还要再来一次。
很快，医生再用小锤子敲她的肉，她就没感觉了。
闭着眼睛躺下，四肢异常僵硬。
给她拔牙的医生，不是那天检查的那个年轻人。
而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有劲的中年大爷。
辰染一眼扫过大爷身上的名牌。
哦豁，院长。
父母肯定提前给她打点好了。
大爷把刀拿起来，余光瞥到站在旁边的林哲。
作为一个一心只有工作的大爷，平时娱乐新闻看得少。
林哲现在又包的严严实实地，在病房里只摘下了帽子。
所以大爷根本就认不出来他是谁。只当他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不能露脸。
“诶，这个小伙子，还愣着干嘛，抓着你女朋友的手啊。”
现在辰染已经听不见外面的话了，虽然她的麻药只是局部的。
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那些刀具的声音。
她不知道，她也什么都听不见。
所以在林哲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还一愣，没反应过来是谁。
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出来，而林哲好像早就有准备。
丝毫没让她挣脱。
下一秒，医生就开始划她的肉。
辰染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了。
死死攥住那只手，指甲盖都捏的发白。
她下面的牙根很深，要用钻子钻成两半才能拔出来。
听到那个嗡嗡声她都要哭了。
虽然旁边有个助手，一直拿着跟管子放在她嘴里。
这个管子是电动的，会把她嘴里拔牙造成的血肉，全吸掉。
但是还是有不少咽下去了，进了她自己的肚子里。
在不知道喝了自己多少血之后。
辰染终于听到那个大爷安慰地说：“没事了嗷小姑娘，拔完了拔完了，缝起来下面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