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材质的花盆更适合玉石花生长,我刚好见着适合的,便也换了下来。原来那个花盆我放着了,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王员外已经冷汗涔涔,仿佛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他圆睁着眼,手扶着桌子几乎站不稳。
王员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问道:“它没有显现出什么异象吗?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没有。”她把天玄宝鼎放空间里,待得好好的。
看王员外的反应,仿佛发生什么灵异案件才正常一样。
这个天玄宝鼎,究竟有何异常?
“真没有?不应该啊,它……”王员外看着叶千漓的眼睛,确认叶千漓说的是实话之后,喃喃自语道。
“王员外不妨和我讲一讲,这个花盆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我也好把这事给解决了。”
“这事……”王员外眉头皱着,有些犹豫,迟迟没把话说出来。
“谁特么把这破花弄回来的?!”大堂外传来一声暴喝,然后就见一青年骂骂咧咧地闯进来,一堆侍卫婢女拦也拦不住。
“说!谁弄回来的?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他!”
青年一副疯癫模样,手中持着一把菜刀胡乱挥舞。
他冲到王员外面前,举着菜刀恐吓王员外:“我说了别让我再在家里看到这破花,我娘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大家好像都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青年要砍王员外的时候家丁们都没上前来拦,叶千漓要保护一下王员外的时候,王员外还朝她摆手,任由那青年拿着菜刀离他咫尺之距。
青年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他转过身,朝着叶千漓龇牙咧嘴,作势就要砍下来。
王员外在他转身的时候就预料到他要做什么,忙挡在叶千漓面前:“贤儿,你快住手!管家,快把他拉下去!”
“是不是你把花送回来的?啊?谁让你把花弄回来的?你这个没……”
话没说完,叶千漓就点了他的穴,青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菜刀“咣当”一声落到王员外脚边。
王员外松了口气,苍老的身躯扶住将要倒下的青年,回头对叶千漓说道:“我先把犬子送回房间,叶姑娘请稍等一会儿。”
……
“让叶姑娘久等了。”
“无事。”
王员外双目望着前方,眼中没有焦距,心中回想着往事,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二十年前,我和家妻搬到帝都来,在城外买了块地,那一片名叫十里囤,风水好,风景也好,准备在那里修一座庄子,谁知动工的时候……”
谁知动工那天从挖出一个小炉鼎开始,厄运就降临到王员外一家身上。
王员外的妻子孙氏刚好在炉鼎出土时瞧见了,觉得把它扔了也是可惜,干脆栽一株玉石花在上面,搭配着倒也好看。
地基还没打好,王员外一向健全的母亲忽然一病不起,几天后就离世了。
母亲离世,修庄子的事便暂且放弃,后来孙氏生下孩子王贤,五年之后忽然疯傻了,丝毫没有前兆。
这让王员外联想起近几年来,家中发生的一连串仆从一夜疯傻的事件。
而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与玉石花有过多接触。
花和花盆都是在十里囤发现的,于是王员外便把花又放回那个地方,但孙氏一没看见花了就闹得更凶,无奈之下又把花找回来。
这年玉石花花开并蒂,家中也没有怪事发生,孙氏的疯病渐渐好转,过了几年家中又开始有人疯傻,又是一年花开并蒂,诸事好转,但是次年,孙氏便去世了。
孙氏去世之后,儿子王贤也逐渐变得精神不正常,为人处世都像换了个人一样,满口脏话,骄傲自满。
王员外真是恨死了这玉石花,认为一切都是它引起的,家破人亡也是它害的,但扔了它之后竟引起更大的灾祸。
然而他后来发现,一切的起因其实是那个花盆,家中也再没有怪事发生。
“我夫人又极喜欢这花,便就放在家里了。至于我儿子,他始终认为是那花盆害了他的娘,逮着机会就要把它扔了卖了。
“但那花是我对夫人唯一的念想了,近几年来家中也安然无事,便把它留在家中。”
王员外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仿佛把这些年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全卸下来了一样。
转瞬他又紧张起来:“叶姑娘,即便它暂时没给你带来灾难,但是还是把花盆拿回来吧,只有这玉石花镇得住它,万一发生什么事……”
“王员外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去那个庄子看看,王员外可否指个路?”
既然王员外看重的的确不是天玄宝鼎,那这事就好办了。
玄乎确实玄乎,但到手的神器要她放手,怎么可能呢?
王员外一听,担忧地劝道:“叶姑娘三思啊,那地方邪乎得很,虽说白天正常,但难免出点别的事啊。”
“白天正常?那就是晚上有鬼了?”
“这倒说不准,但自从放弃那里的地基之后,就常听过路人说半夜见着空中飘的东西,后来那片地方就荒了,那儿有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准啊!”
“无事,我就白天去看看,天黑之前离开就行了。”神器被尘封,埋藏地又诡异多端,要找原因自然只能从那里找起了。
王员外见叶千漓如此坚持,无奈道:“也罢,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折腾,出了城一直往南走,行十里地就到了。”
“多谢。”叶千漓颔首致谢。
十里太远,叶千漓雇了一辆马车,车主一听他们要去那块邪乎的地方,连忙把收了的钱退回来:“去十里囤?姑娘,你们还是请别人吧。”
叶千漓:“……”
有那么吓人吗?
叶千漓又一连找了好几个,都不敢去。
“小姐,要不明天再去吧,就算现在去,到了也该天黑了,好吓人啊。”
“那你就在城里等我回来?”
青衣纠结片刻,还是没再说话。
“小姑娘,你们要去城南那块地?”一个年迈些的老爷爷驾着马车过来。
终于有人愿意去了,叶千漓连忙应他。
“走吧,我载你们,不过最后一里你们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