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年纪似乎也不小了,若是打出个好歹来,师傅会有麻烦的。
被徒弟拽开的程捕快,临了还踹了对方一脚,
“余学修,再让我看见你,老子废了你。”
余学修,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徐文扭头一看,霍,这不是余大老爷!
徐文狐疑的的看了三人一眼,原来师傅和余大老爷是情敌呀。
徐文一个不留神就被程捕快给挣脱了,程捕快二话不说就还要上去打人。
可怜余大老爷常年养尊处优,哪是程捕快的对手。
幸亏,宁氏眼疾手快死死拉住了他,“老程,咱们回家!”
程捕快这才忍住怒气,狠狠的瞪着余大老爷。
余大老爷狼狈的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看向宁氏道:
“阿媛,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宁氏平静的看着他,
“我现在过的很好!虽然粗茶淡饭,但心里很安稳!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了,因为我相公会吃醋的!”
余大老爷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在怨我,但我当时……”
宁氏打断他的话,
“不,我现在一点也不怨你。你与我而言,也就是个曾经认识的人而已,你不值得我去怨去恨!”
说完,宁氏牵着程捕快的手就离开了。
余大老爷还想上去继续纠缠,却被徐文给拦住了。
“余老爷,请回吧,我师娘不想和你说话。”
徐文生平最烦的就是这种纠缠不休的男人了。
余大老爷看着宁氏的背影,心里很怅然,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机会,他还有许多话没说呢。
可是看看拦在自己面前的双臂,他又实在没能力挣脱开。
余老大爷没办法,只能转向徐文,拱手道:
“还请徐捕快帮余某给阿媛带个话,就说明日我还来。”
徐文冲他咧嘴一笑,“带话是没问题。”
余大老爷心想这种口气,后面肯定还有“但是”。
果然,徐文就接着道:“但是,话我只会带给我师傅!”
余大老爷:……
他果然最讨厌的还是捕快,之前自家差点就被捕快们抄家,没想到宜州府的捕快们也这么讨厌。
徐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人想什么呢,他怎么会帮着外人挖自家师傅的墙角?
他要真那么做了,他师傅还不得把他逐出师门。
余大老爷一改慈善的样子,眼神不善的瞪着徐文,要是搁以前,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捕快给拦住去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徐文一点都不怵他。
余大老爷眼睛都瞪疼了,徐文还是一副“有我在,就不会让你追过去的”欠揍表情,只能气呼呼的离开了。
安安知道今天是爹来接她,所以一下课就小鸟似的跑了出来。
“爹!”
“唉,闺女,今天累不累?”
安安摇头,读书怎么会累呢?
安安好奇道:“爹,你怎么总觉得我很累?爹,你以前不觉得上学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徐文:……
闺女,你为什么要问你爹这么扎心的问题?
你爹小时候可从来不觉得上学轻松。
作为一个小时候被迫换过六个学堂的人,你爹只要一进入课室,就浑身难受,还是那种说不出来具体原因的难受。
不过,当着女儿的面,徐文笑道:“爹淡然是觉得轻松呀,就是怕你会累着。”
安安咧嘴一笑,“爹,我也不累!”
徐文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小孩子的思维很奇怪,谁知道他闺女又会问什么让他不好回答的问题?
于是转移话题,道:
“闺女今天想吃什么,爹都给你买。”
“谢谢爹!”
整整一个月,杜宁才得以出房门。
是的,今天是希宝满月宴的日子,前院里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后院里,杜宁的屋里,大家也都在聊着家常
曹氏道:“二姐,过两天我来找你说个事。”
别呀,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呗!
不过,杜宁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不光有自家亲戚,还有双福巷的老邻居郭氏她们,更有现在这边的邻居们。
所以杜宁只能忍着好奇,继续招待大家。
吃过饭后,有事的就先离开了,时间不急的就留下来说说话,唠唠嗑。
郭氏看着徐家现在的院子,还有来往端茶倒水的丫鬟们,羡慕得对着徐母道:
“你们家是真的起来了,你不知道,现在双福巷好多人家,现在都以你们家为榜样呢。”
徐母就笑着道:“我家也就是运气好,这两年赶上了好时候。”
郭氏就道:“那也是你们有本事,加上全家一条心,要不然为什么一样的好时候,怎么别人就没有发达?”
徐母听到这话,就笑的合不拢嘴,秉持着礼尚往来,对郭氏道:
“你现在日子也不错呀,孩子们的大事都办完了,你再不用发愁了,不也只需要在家带带孙子吗?”
郭氏点点头,这倒也是,自己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缺吃少喝的,一大家子也还算和睦,没那么多操心事。
徐家搬家后,郭氏就没在过来干活了,不过夏家妯娌倒是一直都有过来。
因为这边离双福巷也不是很远。
况且夏家下面还有一串的孩子要娶亲嫁人的,夏家妯娌舍不得这份工作。
郭氏又和徐母聊了一些以前老邻居们的一些事。哪户人家孩子肯吃苦,家里越来越好了,哪户人家出了个败家子,一二十岁了,天天窝在家里还指望着爹娘老子养。
说到这里,郭氏问徐母,“对了,你有听说赵家的事吗?”
徐母摇摇头,自从来了这边后,因为儿媳妇怀孕生孩子,她就没怎么出门过。
夏家妯娌也不是多话的,所以她是真不知道赵家的事。
算算时间,徐母道:“那个裘秀才该放出来了吧?”
郭氏撇嘴道:“那还是什么秀才呀。你忘了,当初他可是被知府老爷给革了功名的!”
“哦,对对对!”
徐母点点头,她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哎,果然是老了,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郭氏就就继续道:“以前我们都以为那裘夫人够奇葩的了,谁能想到那裘正比他妻子还要混不吝。”
也是赵唐氏天天在巷子骂,郭氏才知道原来裘秀才叫裘正。
不过,裘秀才真是辜负了他爹娘给他起的这个“正”字了。
徐母就十分好奇道:“他怎么啦?”
郭氏就叹了口气,感慨道:“赵家也是倒了霉了,居然碰上这么一家子人!你是不知道……”
原来这裘正去年就被放了出来。
不过,从牢里出来后,他是连家都没回,直接就找上了赵家。
赵家人虽然跟厌恶他,但他们毕竟业没有休了大裘氏,两家就还是亲家关系,所以也只能让他进门。
赵家还以为裘正是嫌裘家村远,所以想来赵家休息两天的。
可谁知,那裘正住下来就不打算走了。
十天八天的,赵家也就忍了,可看裘正那架势,分明是是打算让赵家给养着了。
不光如此,那裘正每天还要吃好的,喝好的,赵家要是不准备,他就摔东西。
赵唐氏都气吐血了,可是裘正依然我行我素。
没办法,赵家只能去请里长来帮忙解决这事。
本来,上次因为赵家放了裘夫人的事,里长是不想再管他家事的,可是耐不住赵家天天上门去求。
最终,里长还是心软了。
可裘正现在丢了功名,那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对着里长就是一句,
“我在自己亲家住着,触犯王法了吗?”
“你这是只住了几天吗?你这是都住了三个月了,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去。”
裘正怎么会回去,两年前裘家都是靠借钱度日的,现在那日子肯定更差了。
哪像这赵家,一家几个人挣钱,他除了要不到钱出去潇洒外,吃喝方面那是比裘家好太多了。
赵家几兄弟实在没办法,合力将他整个人给抬了出去,可这也没用,只要赵家一开门,他就逮着机会往里钻。
不做他的饭,他自己去厨房逮着什么好吃的,就自己盛。
赵家就算去报官都没用,这种事衙门也只能以劝说为主,因为裘正却是没触犯王法。
赵唐氏怎么能想到裘家最难缠的居然不是裘夫人,而是这个没脸没皮的玩意。她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这个狗皮膏药就是撕不下来呀!
这天她把几个儿子叫过来,恶狠狠的对着裘正道:“赶紧滚,再不走,我们就打断你的腿!”
谁知裘正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那正好,以后我在你们家住着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里长也来了几次,捕快也来过,可裘正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怎么威逼利诱,怎么冷嘲热讽,他就是当听不见,无论如何都不离开。
徐母听得也很唏嘘,道:“这以前还是秀才呢,怎么就这么死不要脸呢?”
郭氏就鄙夷道:
“秀才是不假,可那考试也只能考学识,可考不出一个人的品性来。听说那裘正从小没下过地,一辈子没有挣过一文钱,一直都在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