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戏子(1 / 1)

苏榛榛挠头略一沉默,“节度使大人,请。”

幽州节度使微微笑着,在这个比三山浦的环境还要恶劣的幽州,作为边防营内最大的官,满脸是经年累月的风霜。

他带着苏榛榛,走到了一处营房前。营房的门帘,被结实的粗布绳子卷着掀起,门口有两个钉了半截进土里的木头桩子。

苏榛榛用余光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不在边防营的中央,或者可以说是再远一点儿,就要离开边防营了。

身体右侧不远处就是依稀可见的木质栅栏,这是边防营的外围了。若是白天,日光里一定能看个仔细。

苏榛榛独自走进了营房内,把节度使留了营房外面。营房里面,有一个小火炉,上面的炭还冒着黑烟,应该是刚刚有人来过特意浇灭的。

清秀的眉梢微微蹙了起来,她转头看着营房外的节度使。极为恭敬的对他行了礼,然后往营房里面走,坐到了应该是用来睡觉的皮毯子上面。

节度使眼眸动了动,他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管那位老大人怎么嘲笑自己,他认为钦天监所说未必没有道理。

至少那位从三山浦远道而来的庶二小姐,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而其中一点在于,比起京城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女,她更稳,更能容忍一些。

一边想着,一边回去找还待在原地马车里的老大人。或许此次回去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不过无论他先送谁都得挨骂,还不如按自己的本心。

苏榛榛从那张皮毯子上走下来,一边打着哈欠。她把营房的门帘撂下来,然后接着回去皮毯子上面躺着。

今天实在是有点儿累,她倒头就睡。

待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太阳抬起半腰高了。

她赶忙收拾一下,然后掀开营房的门帘。这一掀可不得了,老大人还有那位节度使,以及一群拿着紫金枪的将士们,排成一排黑压压的一片站在她面前。

谁都没说话,那股压力一瞬间涌上苏榛榛的心头。她尴尬的低下头,然后踮着脚尖,步履轻盈的快速走到老大人身边。

老大人恨铁不成钢的轻哼一声,“这么晚才起,就是那猪圈里的猪也比你勤快!罢了,走吧,我们去幽州府。”

苏榛榛挠头笑了笑,“幽州府?”

在她的记忆里,因为兵权在地方的节度使手中,所以府衙的权势有限,幽州也是一样。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边防营里说,便要去幽州府?

“对,幽州府。我们要去那,分析此次的战事。”老大人十分不屑的看了眼苏榛榛,然后踏上马车,下了一道命令:“速去!”

苏榛榛也不敢耽搁,总之既然是那位老大人把自己带出来的,再加上一路上的神机妙算一般,想来自己想到的事情他也会想到,自己没想到的他也会,那么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

她踏上了后面那辆马车,和昨天不一样了,似乎是老大人先上错了车。

在节度使的保护下,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开始前行。厚厚的车轮重重碾压着幽州这地方松弛的土质,在原本只有脚印的小路上,印上重重的四道痕迹。

顺着痕迹延伸,马车渐渐走到了城内。这里虽是边疆,城内的百姓却是安居乐业,至少如今是。

道路两旁是层出不穷的新花样,卖糖人的,表演喷火的,还有唱着小曲儿的,这些都是苏榛榛在三山浦看不到的。

她掀开车帘,好奇的瞄着车外的景象。然后被外面的一切深深吸引住了。幽州已然如此热闹,那么京城岂不是要闹个人仰马翻?

只是刚刚路过时看到的,本来围着一群人听着小曲儿的地方,那唱小曲儿的戏子竟唱了那天夜里听到的童谣。

就像是光明中夹杂了黑暗的诅咒一般,那群本来听的热闹的人,在那句“镇妖司”唱出来后,竟然一窝蜂的全都跑开了。

隔壁一旁的铺子老板们,各个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不管不顾的收拾东西,然后紧紧关上门。

一时间马车前后全是跑来跑去争着要回家躲躲的人,苏榛榛和老大人他们只好先停下来,静观其变。

待到人群散去,各自回了家门把门窗关紧之后,那个唱曲儿的女子突然倒地不起。

苏榛榛顺着马车的车窗看的不仔细,但那模糊的背影之后,好似一滩血。

奇了怪了,光天化日之下,好好的活人竟能唱了一曲童谣,逼疯了所有人回家,自己也暴毙而亡?

这场景,惊动了前面车上那位老大人。“镇妖司”三个字,在他耳畔响起,总有种不得安宁的感觉。

一想到当年镇妖司的掌司是因为他屡次上谏,才不得已离开京城,被贬到幽州。又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最终冤死。他就觉得不得安宁。

他走下了马车,两脚微微分开,故意将脚尖向内移了几度,然后跛着脚向那一滩血走过去。

苏榛榛也下了车,她走的轻盈,紧紧跟在老大人身后。之前如厕路上听到侍卫的谈话,以及刚刚看到这血腥的场景,她不由得心,只能多想。

地上是一滩的血水,几人走到那唱曲儿的女子对面,她已经面目全非。似乎真的是有妖邪作祟,手上的皮肤竟然出现了冻疮,硬生生的皲裂开来一道瘆人的缝子。

老大人静静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那女子,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他转过头,侧着身子和苏榛榛说道:

“你怎么看,这女子唱了个曲儿就暴毙而亡?难道真有妖邪作祟?”

苏榛榛挠头笑了笑,这世上哪来的妖邪,有的不过是叵测的人心。她回答:“我不懂什么妖邪,我只知道人死总共两种情况,一种是自杀,一种是他杀。”

“那意外而亡呢?”

“应该属于他杀,他的范畴,自然包括除了自己内在原因之外的其他事物。”苏榛榛攥了攥腰间的荷包,手微微一僵,很认真的说道。

老大人笑了,“如此,我便做主,这个案子交给你来调查了。既然和镇妖司有关,那么幽州镇妖司的执笔,便陪着你来调查。若你连这事都调查不清,还是滚回三山浦去吧,钦天监说的全当是放屁。”

“我?我查这个案子?”苏榛榛一惊,这很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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