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妆台(1 / 1)

笑声渐停,那仵作少年也没弄清楚个所以然来。他也不敢循声问,只是跟在苏榛榛三个人的后边,再次来到幽州府衙的大牢。

可能是一早上便出了这种事情,那两个看守大牢的护卫,这次他们几个到达牢门口的时候,异常精神的站在牢门两侧,没有喝酒,也没有划拳。

其中一个稍微瘦弱的护卫,对于环境的变化更为敏感,察觉到有人来了,忍不住的侧过头瞥视一眼。见来人是那少府大人一行,立刻紧张起来。

魏安阳打头走在最前,看着看守牢门两侧的护卫,毕竟事情太多了,于是也没注意非要过去算账,只是让他们把门打开。

牢门打开了。

他们再来到大牢,只有一个目的。因为三人都一致的认为那毒,就是他们最近听了不下三遍的阿婆罗门毒,于是才要过来确认一下。

当然,他们本身并没有任何验毒的本事,所以此次前来也只是将那些尸体眉骨位置的一小块儿皮肤组织剜下来。如果想要确切的知道那毒究竟是什么,也只能这样带回去,让那位医魔前辈严柴主细细查探一番。

苏榛榛给那仵作少年,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声的告诉他:“你将那些尸体,眉骨处有关于那毒的皮肤,剜下来保存好。若要知道那毒是什么,只能先剜下来带回去,让医魔前辈查验了。”

仵作少年点点头,似懂非懂的走了过去,按照苏榛榛所言,用那个随身携带的工具里面一把手指粗大小的刀,轻轻剜下来那块儿皮肤组织。

他其实并不知道医魔前辈是何人,毕竟那位隐世高人,早已不出世许多年了。像是苏榛榛这般大年纪的,也是跟着魏安阳才有幸见到一面的。

时间是很宝贵的,苏榛榛回头望了一眼那仵作少年,看着他已经将剜下来的皮肤组织用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放上了某种特殊物质保存好了之后,便匆匆的带着他走出大牢。

顾岭树和魏安阳,早早便在牢门外等着了。

“走吧?”魏安阳遥看着苏榛榛和那位仵作少年走出来,侧点着头喊道。

苏榛榛点点头,看着大牢不远处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沉默片刻问道:“先去哪里?镇妖司,还是追查那卖面霜的?”

顾岭树望着三人微笑说道:“镇妖司太远了,晚间休息直接回去就好,何必折腾一趟?倒是那卖面霜的……”

话虽没说完全,却将那话说得尽了。那一串省略的字符,如同跳跃的音符在苏榛榛心中回荡,她合该清楚的,是自己多余问了。

云落,日头西行。

四人踩着砂石遍地的土路向那黑衣胖子之前承认过的戏庄走去。除了那位仵作少年不知所措,剩下三个都清楚的知道所做为何。

若要找到那卖面霜的人,总得知道那面霜是什么样的。好在这幽州城内,卖面霜的也就那么三四家店铺,只要能找到当时那戏子用的是哪种,肯定能找到是哪一家。

到时候,就是魏安阳他们审问的本事了。苏榛榛如是想到,双脚不停。

半盏茶的时间,四人走到那戏庄门前。顾岭树想起之前的场景,生怕那戏庄内再有什么牛鬼蛇神,手持着那白色短笛,亦步亦趋的向前试探着身子。

戏庄内,似乎没有一个人。顾岭树走到大门前,轻轻推开了那扇没上锁的门,也没有人出来,院内更是没有一丝动静。

奇也怪哉。

苏榛榛看着顾岭树的神情,渐渐敛起了笑意,流露出一副安慰别人却不知从何下手的表情,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左肩。

“应该都走了吧,毕竟庄家都跑路了?”

四人互相对视,两两相望,不约而同的眯起眼来。

魏安阳转转手腕,将右手背到身后,踏着大步晃晃荡荡的走进去。戏庄内部,是和幽州城内完全不同的景象。

从门前朝内看去,似乎也就是大唐边境城镇的普通庭院,其中正对着那泉池倒是有些江南的意味。谁知刚从大门踏入院中,除却那门外可看到的景象,剩下的视觉盲区,竟是一番草原人生活的景象。

一方枯黄的杂草,长得有半人高。除却那视线能瞥见的位置,是幽州城该有的木质建筑群外,剩下的甚至连就寝的地方都是戎狄人的那种营帐。

大唐并非游牧民族,是世代居于一处农耕的,用营帐反倒有所不便。于此,苏榛榛便大胆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地方或许也是戎狄人的据点。

现在想想,魏安阳甚至觉得那黑衣胖子或许也不是大唐人。难道,那胖庄家有些事情也撒谎了?

“先进去看看吧,找到面霜。”

“嗯。”

……

一缕凛冽的寒风,顺着那营帐门帘的缝隙,钻进营帐之内。那缕风吹起浮在妆台前的那一沓胭脂,一封盖上了秘印的信函残缺一角,若隐若现。

那仵作少年眼尖的瞧见了,便站在原地指着那边的妆台:“妆台上,好像有一封信。”

“有封信?”魏安阳疑惑着,将那一沓胭脂拿起来,果然发现了那残缺了一角的信封。

信封是浇了蜡封好且盖了印章的,应该是封密信。魏安阳将那信封拆开来,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草纸。

草纸上尽是一些数字,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苏榛榛和顾岭树在一旁看着,顿时只有摇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是什么密法将那信中内容加密的。

微颤的指尖轻轻探过那张妆台,苏榛榛真觉得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太过顺利了。想起兵书上的道理,长而疏的睫毛轻轻眨动,说起来她的想法:“不对,你们不觉得这似乎太顺利了些吗?我们审那个黑衣胖子时,可没这么顺利。”

魏安阳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轻轻的点着头。这种感受并不困难,只是稍稍想想便能有所感悟。

他轻轻说道:“确实,先不管这封信了。找面霜,不知道那戏子究竟在哪一个营帐,先找到面霜再说吧。”

……

苏榛榛盯着那一沓胭脂,似有所思。眼眸中尽是惘然,惆怅的盯着那妆台,似乎先前曾见过一般,伸手抽出妆台下的一个抽屉,不出所料的找到了一盒面霜。

又是奇也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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