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陈府里面躺在门房里整呼呼大睡的小厮慌了神,惊得从那床榻上跳了起来,披上衣服便急匆匆的往门口赶。
那扇门,说不得是年久失修还是魏安阳用的力气太大,左侧那半扇门竟活生生的倒在地下,砸在陈府大院的里面。
这声巨响,惊得四邻,和那屋瓦房檐上歇泊的鸟雀,扑打着翅膀腾空而起,随即传到耳朵来的便是那些燕雀的一声声嚎叫。
小厮夸张的迈开大步子,奔驰而来。他是陈府里面第一个到魏安阳和苏榛榛面前的小厮,看着那半扇倒在地上的门,稍稍的发怵。
直到身后几个女使丫鬟和几个小厮闻声赶来,那小厮才敢挺起腰板对着踹门的魏安阳一阵大喊大叫:“你谁啊你?你知不知道这是陈员外郎的私宅!你一脚踹开了陈府的大门,私闯民宅是将本朝的律法视作无物吗?”
苏榛榛尴尬的笑了笑,她在想要不要告诉那小厮,他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便是如今幽州城的律法,而且这也不该算做私闯民宅,道。
苏榛榛和魏安阳点头,却谁也没伸手去够那杯茶,也没人去吃那盘点心。因为此次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吃喝,是为了查证。
魏安阳翘起二郎腿,打量着堂下的那群小厮和女使丫鬟,便明白为何陈府要坐落在这片四面沉寂的地段了。
他问:“过来的路上,听到了丝竹声,走近府上时,似乎声音更大了些。怎么这会儿,丝竹声没了呢?”
陈义答道:“大人若想听,陈某人便让那吹曲儿的接着吹就是了。”
“不必了,只是问问,陈员外最近都在做什么呢?”魏安阳冷眼相看,静静地问起。
苏榛榛惊得怔了一下,这话问的让她心里紧张得很。她刚刚细细想了想,那群女使丫鬟之所以那么走路,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在掩盖习武的事实。
或许,这陈府一府人,除了门面外的那几个小厮外,其余的人全都是练家子。在这片地盘上,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问,是很危险的。
苏榛榛拉了拉魏安阳的衣角,魏安阳并没停下询问,只是转头看着他微笑。
他当然知道那些事实,从陈府的宅院坐落在这偏僻城北的巷子深处,他便猜个七七八八了。直到那小厮浑浑噩噩的等到身后来人,突然大声的吼叫,他便更加肯定了。
幽州城南有个富人区,那里住的是有头有脸的各种人物,可陈义不论从前,他现在是陈家记的主人,员外郎不住在城南那繁华热闹的地方,便足够引人深思了。
魏安阳看向他,双眸渐渐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