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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轩牵牵唇角:一夜之间,许芸芳兄弟就成被冤枉的了?那许国荣的房子不是实实在在被烧,事实转夜就成了谣言?
方家小姑子垂头瞥了瞥五哥,相互挤挤眼神,说来,五哥昨晚又和许芸芳......睡了?无论什么事都比不过一睡。
方皓轩知道他此时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昨晚是与许芸芳同床,但没共寝,同床的人多达七个呢!他仰头看天气变化,一脸与我无关的不屑神情。
“气死我了!许芸芳,你说来说去倒是大家都冤枉你们了!如此颠倒黑白随口胡诌......简直没天理了!老六老七,你几个把她摁在地上,不打死她我出不了心头这口恶气!”
五位小姑子们都没有动,因为她们的眸子里看见五嫂旁边的男人都双手抱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五嫂有恃无恐,双眼望天,谁能奈她何?
“娘,万一他们哪天放火烧了咱们的房子呢?”八姑娘怯怯地小声地提醒道。
许维清和章如杰哧哧笑。
都说邪不压正,但事实胜于雄辩,人善被人欺,好人怕坏人啊。
“方家姐姐,”许耀祖温温柔柔地说话了,“咱们没放火烧别人的房子,更不会放火烧咱姐的婆家。许国荣家是不小心自己失火的。如果果真如传言所说是咱们放了火,那咱们今儿上午就别想离开小堰塘镇早被关进局子里了是不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咱们是被冤枉的。”
八姑娘傻了三秒。她从小学了不少文化,现在也是方家坝有名的文艺青年,但若论诡辩,她哪里是习惯偷梁换柱偷天换日的许耀祖的对手?瞬间,她满脸通红,下巴落在胸前再也抬不起来。
情急之中,七姑娘忙站出来护着妹妹,大义凛然地说:“我五哥两年都没拿钱回家,全替五嫂赔钱给许国荣家了!这是任你巧嘴也辩不过的事!”
“说的是啊,你是方家七姐姐吧?我如若说的不对,请方家七姐姐指教。”许耀祖回头看看他姐,转过身来时又是一脸温柔:“请问方家姐姐,你如若嫁了人,是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如果你的夫家有外债你是不是要替他挣钱还呢?”
“这个......”七姑娘哑口无言,“这个是正理。但是——”
“自古说夫债妻还,妻债夫偿。我姐她嫁了方家姐夫,方家姐夫偶尔替她还点债也是夫妻之间的常事对吧?而且,因为五先生没有能力替我姐偿还以前的欠债,我姐她这不是不外出挣钱还债吗?”
“我五哥没有能力替五嫂还债?”七姑娘七窍生烟,“两年啦,每个月还了许国荣家六块钱!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方家姐夫学富五车为人忠厚,其情感人不在话下。两年......”许耀祖深思,“那就替我们还了一百四十四块钱的冤枉钱是吧?别别别,虽说这是不当还的冤枉钱,但是我们兄弟家还是要明算账的。”
许耀祖从挎包里掏出一叠钱,大致数了数,轻轻放到方皓轩手里:“方家姐夫,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一百五十块钱,不用找零了。以后若有类似账务,请别再帮我们还。”
被羞辱的方皓轩没看搁在手心里的一百五十块钱,自尊心强烈喷发:“你不是说我还的是冤枉钱吗?那我就自己负责好了。”
“别别别——既然人给了就得收。”七姑娘一个箭步从她五哥怀里抓了钱塞在自己的包里。钱钱嘛,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最保险。
“这钱的事,”许耀祖说的话很在理,“一家人也就别说两家话,以后大家都别再提起,说起钱啦伤情份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方家小姑子们知道许耀祖在调侃她们,但人穷志短,还是不计较罢了。
“就算还了钱,五嫂还是和人私奔的。”九姑娘嘀嘀咕咕,“我们不说,别人自然还要说的。”
“方家九姐姐,”许耀祖天生记忆惊人又会识相看人,不用介绍就知道说话的是方家九姑娘,他礼貌而谦和地说道:“我姐是外出挣钱了。她在烟水城种植药草,睡三更起五更,昼夜不分,怎么就成私奔了呢?”
“根本不是这样!”九姑娘急了,“她两年都没有写信回来!她走的时候也没给我哥说!”
“我姐她只上过一年学,说起来是上学,其实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要照顾我们和照顾我老汉儿,哪里学到什么写字?又哪里就能写信呢?我姐是特有礼貌特温顺的人,她离开方家坝的时候当然是给方家姐夫和烟母都打过招呼的,方家九姐姐你不记得了吗?”
那不是打招呼,当时是——方皓轩和方氏全力阻止许芸芳出走未遂啊,可现在给许耀祖一说,嘿,成了打招呼了!
“那两个野男人算什么?”七姑娘脸色绯红,指着还在摆姿势的章如杰以及当众掏鼻屎的许维清,“全镇的人都说是五嫂的野男人!”
“哦——”许耀祖拖长声音,章如杰趁此摆了个更酷的姿势,许维清大大咧咧地看着他心爱的小芳傻笑,继续挖鼻屎。
“你说呀!”几位小姑觉得拿着了把柄,齐齐吼道,“五嫂和人私奔这是跑不脱的事实!”
“敢问方家几位姐姐,你们生下来就只认得方家坝的女子吗?”许耀祖浅笑,非常妖冶的笑容征服了八姑娘。
“自然方家坝的男男女女都认得!”七姑娘说。
“许维清是许家山人,那我姐认得他不也很正常吗?”
“可是他们——”九姑娘抢着说,“他们于情不合于理不堪。”
“我姐和许维清自小青梅竹马光明磊落,视许维清为大哥。许维清照顾我姐又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于情不合呢?他家穷想挣钱娶房媳妇,与我兄弟结伴外出挣钱还债又有什么于理不堪呢?”
“你分明是胡说八道!”方氏再也听不下去许耀祖信口雌黄,气得咬牙切齿,“许芸芳她就泼妇,破鞋,应该填猪笼万人杀!她逃到哪里都是浑水!那个姓章的就是她的野男人!请村长到祠堂开公审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