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辰故意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陈美璇问道。
“家父叫王磊。”王辰把自己现实里爸爸的名字告诉了她。
“王磊……”陈美璇陷入了沉思。
王辰心想,陈美璇可能是因为看到我,进而联想到了韩景辰,她问我爸爸的名字,大概以为我爸爸是韩景辰。她和韩景辰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夫人,你和韩景辰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你是不是把我认成他了。”王辰抛出了他关心的话题。
“也……也不算很好的朋友……”陈美璇面有尬色,“就是普通朋友,好多年前认识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陈美璇又拿起了一个苹果,只是刀子一直架在苹果上没有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苹果,似陷入到了回忆中,“他以前是个照相师,我去他那里照相,就此认识的,那是20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陈美璇抬起头看着王辰,眼里满是柔情。
“哦,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夫人?”
“没什么好讲的,其实也没什么故事……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了……”陈美璇的脸上写着无尽的惆怅,却又强颜欢笑地对王辰说道。
陈美璇转而问王辰:“对了,小王,你似乎知道韩景辰这个人,我感觉你跟他很熟,却又觉着你并不认识他,因为你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之前问你关于他的近况,你似乎也说不上来。”
“我认识他的,他……他好像去武昌参军了……”王辰吞吞吐吐地说道。这只是他根据那封信的寄信地址以及在弄堂那个大婶跟他说的话来推断的。
“武昌参军?他什么时候去的?那他现在还好吗?”陈美璇追问道。
“这个……”
“小王,你骗人这一点,阿姨就不喜欢了。”陈美璇皱着眉头,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夫人……我其实没有见过韩景辰……”王辰低下了头,态度诚恳。
陈美璇的表情有隐隐的失落。
“夫人,韩景辰的父亲是叫韩文东吗?”
“韩文东,是,是叫韩文东,好像在几年前就过世了,怎么了?”陈美璇说道。
“这就对了,我虽然没见过韩景辰,但是我也在找他,因为我有一封他写给他父亲韩文东的信。”王辰说着把兜里的信递给了陈美璇,“我去他们家找过,但是家里已经没人了……这是一封送不出去的信了……”
陈美璇拿着信封端量了一下,问道:“你没见过韩景辰,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
“额……是他的一个朋友交给我的,他那个朋友从武昌过来,是个当兵的,他急着要离开上海,刚好在大街上碰到我,问我能不能帮他送一封信,他给我点辛苦钱,我便答应了他,收下了信,他走得急,我也没问他关于韩景辰的情况。”
王辰随便编了一个谎,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封信为什么在他手上。
“原来是这样……小王,那你把信拆开看过吗?”陈美璇问道。
“没有……”
陈美璇把信封正反两面翻来翻去,想拆开来看,却又觉得这样做不好,便把信件还给了王辰。
陈美璇又问王辰:“对了,小王,你昨天在外滩看见我,你叫我什么来着?……‘小美’?……她是你什么人啊?女朋友吗?难不成我跟这个小美长得很像?……那还真是太巧、太有缘分了!我有个朋友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有个朋友也跟我长得很像。”
陈美璇捋了捋鬓角的发丝,笑着说道。
王辰正要说话呢,此时陈美璇的女儿薛琳琳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见到王辰,她便喜笑颜开,蹦跳着来到母亲身旁坐下。
她穿着一套白色长裙,看来是有精心打扮过。
“妈妈,你好不厚道,王辰哥哥来了,你也不叫人家,一个人在这里撩帅哥……”薛琳琳搂着母亲的胳膊,嘟着嘴埋怨道。
薛琳琳不时偷瞄一眼王辰,脸蛋红扑扑的。
“哪是撩什么帅哥,哈哈……是你爸爸要见小王啦!”陈美璇笑道,脸上却也有几分尴尬。
“那我爸人呢?”
“在楼上办点事,说是很快就下来。”
王辰乖乖地坐着,旁边是一对如花似玉、面若红桃、肤白貌美的母女,母亲美若天仙、风韵犹存,女儿聪明伶俐、青春靓丽,二人身上微醺的香水味不停刺激着王辰的神经,他紧张而兴奋,不知所措,面红耳赤。
“小王,你今年多大了?”陈美璇问王辰。
王辰在现实世界里是30岁,但他并不确定自己到穿越世界里是否也是30岁,便在意念里赶紧求问张影,张影告诉他,他在穿越世界里是25岁。
“小王,发什么呆呢,阿姨问你今年几岁啦?”
“哦,我今年25岁。”
“正是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年纪。”陈美璇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说道:“琳琳过了这个月,就满19岁了,我们也在为她找对象发愁呢。”
难道她要撮合我跟她女儿在一起?王辰心想。
陈美璇意味深长地对王辰笑了笑。
王辰挠了挠后脑勺,更加不好意思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王,你有对象了吗?”陈美璇又问。
“我……我现在没有……”
“妈……我还小,我还不想谈对象呢……”薛琳琳使劲揪了一下母亲的胳膊。
这时,薛华生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眼看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八字胡,梳得发亮的头发已有些花白,相貌平平,身材发福,穿着一身名贵的黑色西装。
他叼着一根雪茄烟,从马甲衣兜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老爷,这个小王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会说外语的男孩子,可优秀了,懂礼貌,又长得一表人才。”陈美璇走上前,挽着薛华生说道。
“老爷您好,我叫王辰。”王辰站起身,对薛华生鞠了一个躬。
“嗯……”薛华生用力吸了一口烟,上下打量着王辰,然后问他:“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工人,我母亲是教师,他们都已不在人世了。”
这是现实里王辰父母的职业。
“工人?教师?……蓝领?臭老九?”薛华生的口气里满是轻蔑。
王辰有些生气,但他告诉自己,在此刻需隐忍,要不然就会被赶出薛府了。
“你原来是做什么工作的?”薛华生又问王辰。
“我是……”
陈美璇抢在王辰之前对薛华生说:“那个……王辰之前是教人外语的,对吧,小王?”
陈美璇边说边对王辰眨眼睛。
王辰瞬间会意,他忙点了点头,“对……对,我之前是教人英语的,我去英国留学了两年,专修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