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璇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着自己长长的秀发,平时的她都是盘着成熟的花头,此刻她披散着头发,更加突显着她的温婉和美丽。
她虽然已是年近四十岁的人,但是却保养得很好,头发乌黑而浓密,脸上见不到一丁点的皱纹,皮肤紧致而红嫩,双手纤细而白净。
加之她丰满而凹凸有致的身形,让她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和魅力。
岁月的痕迹,只留在了她饱经沧桑的眼神里。
“夫人。”王辰在陈美璇身后,隐着身对她叫道。
陈美璇忙转过头,可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心里一怔,以为出现了幻听,开始继续对着镜子梳头。
“夫人。”王辰又喊了一声。
不是幻听。
陈美璇吓得一下站起身,扭过身子,双手抱着胸,“谁?!是谁在说话?!”陈美璇吓得脸色大变。
“是我,夫人,你别害怕。”
“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叫人了!”陈美璇说着便立即走到门口想要开门求救。
王辰见状,忙现身,让陈美璇看到了自己。
“是我,夫人。”
陈美璇见到王辰,顿时松了一口气,惊慌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是你啊,小王,吓阿姨一跳……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我没有好的法子,只能在这里等你,我是刚才趁没人偷偷溜进来的。”王辰解释道。
“你胆子真的太大了,大晚上的,私自闯入女人的房间,这要是被人看见告诉了老爷,非把你打死不可。”陈美璇披上睡袍,盖住了她胸前的大片雪白。
“我这不是寻思着老爷出差了,才敢冒死偷跑进来的嘛。”王辰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面红耳赤地说道。
“平时看你挺乖巧的,没想到你这小子皮得很。”陈美璇坐着沙发上,翘着腿对王辰说道。
王辰嘿嘿一笑。
“夫人,你先别赶我走啊,我几次想找你聊聊都没机会,之前说要约你出去,你也不肯,我只有来你房间找你了。”
“每次看你欲言又止的,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说出来,我洗耳恭听,说完就赶紧回去睡觉,免得被人看见说闲话。”陈美璇示意王辰到沙发前坐下。
“好的,夫人……在某些时候,或者现在,此刻……你会不会觉得我就是韩景辰?”王辰深情地望着陈美璇。
两人目光对视,陈美璇的眼神由原先的一丝丝警惕转变为无限的柔情。
“干嘛又提起他……”陈美璇扭头看向一边,眼神开始闪避。
“你还会时常想起他吗?”王辰追问道。
陈美璇低头沉默了一阵,往日的回忆重又出现在脑海里,她双手掩面,似乎想遮掩住她已然红润的眼眶。
许久后,她开口说话:“会,我时常会想起他,我只要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他……”
“我真的和他长得很像吗?”王辰问道。
“嗯……不是很像,你长得和他完全一模一样,身材、气质、举手投足都一样……刚见到你那天,我以为你就是他……”
听陈美璇如此一说,王辰越来越觉得韩景辰就是自己的前世。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王辰道。
“嗯……”陈美璇点了点头。
于是,王辰把他所做的那个梦境,从头至尾地讲给了陈美璇。
陈美璇认真地听着,她时而惊诧,时而沉迷,时而哀叹,时而不解,眼泪从头落到尾。
当王辰讲到最后,也就是韩景辰战死沙场的时候,陈美璇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陈美璇哽咽道。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吗?”王辰反问道。
“嗯……你所讲述的在他参军以前发生的事,就是我和他的故事……”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自己所做的梦不只是一场梦境那么简单,它俨然是韩景辰和陈美璇的过去。
此刻,王辰更加相信这世上有轮回的存在——他,就是韩景辰。
“韩景辰真的已经死了吗?……”陈美璇悲伤地望着王辰。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故事的前半段是真实发生的,那么故事的后半段也应该是真的,因为这是我所做的一个连贯的梦。”
“梦?不可能……你又在骗我……”
“也许只有这个可以证明一切。”王辰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封韩景辰写给陈美璇的信。
“你看吧,我没有拆开看过。”王辰把信件递给了陈美璇。
陈美璇把信封拿在手上,“请父亲大人转交陈美璇女士……这是他的笔迹没错……”
她把信件打开,开始默默念叨着用钢笔字书写的字字句句。
在信里,韩景辰先是向她讲述了自己的军旅生涯,然后又回忆了他俩曾经的幸福往事,最后表达了对她的祝福。
字里行间没有任何对她的抱怨,有的只是对她无尽的想念……
陈美璇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滴落到信上,侵湿了信纸。
“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回头看的片段,有一些风霜……信里有没有他对你说的这么一句话?”王辰凭着梦里的回忆,对陈美璇问道,并给她递去了纸巾。
“有,有……”陈美璇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对不起韩景辰,我对不起他……”
“你一直都爱着他吗?”
“嗯……”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答应嫁给他?”
“因为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我的父母坚决反对……以前我的爷爷在清廷做官,可是清政府被推翻以后,我的父辈便家道衰落,是名存实亡的没落贵族,唯有和新兴的大富商联姻,才能维系家族的声望,才能为家族制造财富。我曾经反抗过,可是我父亲威胁我,说我要是和韩景辰在一起,就把我打死,把韩景辰也打死,我终究不敢违抗父命,选择了离开他……”
王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着一对明明相爱却终究不能走到一起的可怜人儿。
“这封建的、该死的门当户对……”王辰低声骂道。
他感叹着这一出人间悲剧,也想到了自己和小美的生离死别,心内悲痛不已。
“小王,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所知道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你做了一个梦而已,并且你手上还有他亲手写的信,你和韩景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陈美璇对王辰说道。
“你相信轮回吗?”王辰凑近陈美璇。
“轮回?”
“嗯……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我手上为什么会有韩景辰写给你的信?我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想,也许韩景辰是我的前世,而我,便是他的今生。”
陈美璇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辰,眼里却显现出激动而欣喜的光芒。
“或许只有‘轮回’,才能解释这机缘巧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