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下午两点起飞,到了长白山机场,已经接近半夜了。
一下飞机,身穿短袖的岑飞,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凉意,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积雪,还好已经是筑基期了,这种程度的寒冷并不觉得有多么难受。
正在张望的时候,郝备的电话打来了,“老二,我看到有人出来了,是不是你的航班?”
不多时,两人在出口见面了,郝备见岑飞只穿了个短袖,心中非常的感动,一定是自己这位好室友、好兄弟,一接电话就从华夏最南方赶到了最北方,连准备一件防寒的衣服都没来得及。
从身上脱下羽绒服,给岑飞披上,岑飞没有觉得多冷,本不想要的,但不好拒绝郝备的好意,便穿身上了。
两人径直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以后直接往外面开去。
“老二,这么远跑过来,辛苦了,我先带你去吃个饭,然后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我家。”
“老大,不用了,我在飞机上一路睡过来的,还是直接去你家吧。要是对症,说不定能够直接解决问题。”岑飞小小的撒了一个谎,其实这厮很害怕坐飞机,感觉飞机非常的不安全,所以全程都在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
郝备的内心应该很焦急,听了岑飞的话,犹豫了一下道:“老二,谢谢你,那我不跟你客气了。”
“我们两个谁跟谁,一间房睡了四年,回头你找老婆了,头三年还没我们一起睡得久呢!”
郝备被岑飞这贱贱的言论一下子逗乐了,内心的沉重缓解了不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郝备的小姑叫郝以旋,虽然比郝备大一辈儿,但年龄比郝备也就大一岁,两个人小的时候经常一起玩,感情也很好,所以这次突遭劫难,郝备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据郝备介绍,这位小姑性格温和,工作顺利,从没和什么人红过脸,更谈不上有过节。
因为还没出嫁,目前就住在家里,平日里在附近一个景区上班,那天值完夜班,骑着电瓶车回家,刚进了院子,还没走到大门口,砰的一响,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还好家里人多,当时就有好几个人听到了声响,直接到了院里,发现郝以旋直挺挺的倒在雪地中,连忙七手八脚的抬到炕上。
刚开始以为是雪地滑,人不小心滑了一跤,又是掐人中,又是喂热水的,折腾了十几分钟,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家人心中发慌,叫了救护车,连夜拉到了县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人突然就自己醒了。
醒是醒了,但是谁都不认识,只是愣愣的发呆,家里人以为是摔到头了,又让医生一通好检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什么内伤外伤都没有。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有一声公鸡的啼鸣声传到了病房,郝以旋全身颤抖了一下,开始说起了胡话,同时做起了一些自残自伤的行为,医院没办法,将人捆在了病床上。
在医院折腾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主治医生找家属谈话,这病没法治,要么转院到精神病院,要么回家找懂的人看一下。
医生说得很隐晦,但家属们都听懂了,郝以旋的妈妈,也就是郝备的奶奶,当场就拍板,把人接回家。
原本瘦瘦弱弱,力气不大的郝以旋,发起疯来,三四个大汉才能把他拉上车,到家以后,又是一通折腾,直接将她捆在了床上,如此过了一周,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其情况可想而知。
这之间,请了五个高人,其中四个人进房一看,直接摇头走了,另外一个中年神婆倒是开坛做了法,取了符水,结果神婆给郝以旋喂符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咬断了小拇指,当场疼得昏厥了过去。
一家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而郝以旋却慢慢咀嚼着嘴巴,鲜血从她的嘴唇上流下来,也不知道是她的嘴破了,还是神婆手指上的血。
听了郝备的话,岑飞有了初步的判断,在没有精神疾病家族史,没有突遭生活变故,遭受刺激的情况下,被什么东西冲撞的可能性最大。
推想到这里,岑飞又补充问道:“说胡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郝备思索了一下,“自动发病以后,说话的声音完全变了,讲的话大多听不清,但我陪护的时候,还是仔细听了一下,有时候感觉是某个女人在求饶的声音,有时候又是某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说的好像是你不让我成仙,我就要你的命。”
说到这里,郝备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继续道:“都是一些无来由的话,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岑飞也听得有些懵,看来只能等见到人以后,再看是什么情况了。
车辆下了省道,往一条乡道上行驶,两边也没有路灯,完全黑乎乎的一片,不过对于岑飞来说,与白天并没啥区别。
望着车窗外的皑皑白雪,岑飞感觉非常的新鲜。
快到郝备家的时候,郝备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家里这会儿可能还有一个人在看,上次有个神婆被咬断手指后,十里八乡的神婆神汉都不敢上门,这一位是主动来的,但有一个要求,只能在半夜做法。”
“我出门去机场的时候他刚来,这会儿快到半夜了,不知道有没有开始。”
岑飞对此毫不在意,自己也不是靠抓鬼吃饭,自然不存在什么“同行是冤家”的问题,如果对方能够直接解决,自己倒省得出手,说不定更好。
车辆进了村庄,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小院前。
小院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对此郝家也是无可奈何,都是一个村的,虽然这种围观不合适,但直接赶别人走也不合适,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反正病人在房里,他们也看不到。
看到郝备带着一个陌生男子下了车,众人分开了一条小路,让两人进去。
一名中年妇女突然拽着郝备的胳膊道:“小备,你家这次找的高人是不是个出马仙啊?道行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