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即墨扬眉,意思是:“那她怎么不说那件事?”
柏溪言眨眨眼,意思是:“出去说?”
封即墨点头。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他们只顾着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发现刚才还在昏睡的女孩竟然眯着一只眼睛偷偷地看着他们。
等到两人关上门,朝歌从床上坐起身,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心想:“哼,还想催眠我?没门!”
其实朝歌不记得,她确实被催眠了一会,只是当柏溪言问到余桦酒店的时候,她突然就醒了。
不过为了不让封即墨起疑才故意继续装下去。
她凑近房门想听听房间外的男人是怎么说的,可是没想到房间的隔音实在是太好,根本听到外面的动静。
而她也不敢打开门出去,以免引起怀疑。
***
封即墨和柏溪言两人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怎么样?”
柏溪言笑着给封即墨倒了杯茶,“这次你遇见麻烦事了。”
“怎么了?”
封即墨不解地看向柏溪言。
“她可以把自己十四年前期末考试的成绩说出来。”柏溪言挑眉,嘴角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又怎么了?”
“能把自己的成绩说出来,能说出你妈妈的长相,但是却对十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如果朝歌现在可以听到两人的谈话的话,她一定会偷偷在心里补刀,“说明姐姐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但是因为两人坚信朝歌被催眠,所以根本没人认为她在撒谎。
封即墨低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好看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直接说。”
“她应该是得了创伤后应激性障碍。”
“说白话!”
“她去过魔都,见过你妈妈,但是偏偏不记得你妈妈跳楼,说明当初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以至于她选择性忘记当年的事情,以此保护自己!如果她真的得了ptsd,那麻烦了!”
见封即墨愁眉不展,他安慰道,“其实,也可能她不是那个女孩,只是凑巧而已!”
“不可能是凑巧,就是她,而且她腰上那个刺青,跟宗默发我的照片一模一样,我这辈子不可能会忘记那个刺青的形状。”
他紧抿着薄唇,狠狠地攥着手。
“可是,当我提到余桦那件事的时候,她在紧张害怕,她对自己的保护过于强烈,即便是催眠也不足以挖出当年的真相,你要想别的办法,或者治愈她!”
封即墨沉思一会,点点头,“我明白了。”
没想到,有天封即墨也会被朝歌的小把戏给坑了。
朝歌的紧张和害怕不过是害怕自己被假装被催眠的事情被揭穿而已。
柏溪言偏头瞧他一眼,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的病......”
封即墨抬头,脸色有些难看,“晚几天我会去医院找你,现在不说这事。”
“我以为你特意派扶风直升飞机将我接来,是为了......算了!”
他知道封即墨不喜欢提及他的病,故此转移话题,“ptsd不好治,如果不受外界刺激有可能她一辈子也想不来当年的事。”
“恩,我知道了。”
“我在心理疾病这方面不专业,所以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带她看看心理医生。顺便也看看你自己。”
封即墨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不管是朝歌的病还是他的病都极其隐晦。
柏溪言无奈的摇头,“我先回医院了。”
“嗯。”封即墨站起来,“不用叫醒她吗?”
“这会应该是睡着了,等她自然醒就好。”
柏溪言笑着推了推眼镜框,摆摆手出门。
他站在电梯前,想起封即墨对那个女孩的态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或许,封即墨的药——到了!
***
朝歌补了个觉,再睡醒时已经是中午。
她在房间里待了太久,身体也有些闷得慌,再加上发烧,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此时客厅没人,静谧极了。
她走向阳台,俯瞰整个帝都的景色,有钱人果然会享受。
“啪嗒”一声,扶风开门出现,“朝小姐,我来给你送药和午饭。”
“封即墨呢?”
扶风见她直呼封总的名字,不安地指着身后,“封总在我身后。”
见封即墨身穿一身深蓝色条纹西装,西装剪裁完美贴合他的身材曲线,挺拔的身姿十分惹眼。
朝歌从阳台走到客厅,垂眼扫了一下桌上的药,孤傲地问,“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你马上就可以走。”
听到这消息,朝歌十分激动,“你说真的。”
“当然。”
朝歌欣喜地跑回房间,推着行李箱出来。
封即墨一把按住朝歌的行李箱,“明天记得来封氏集团。”
“哦好!”朝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说什么?”
“我决定让你重回娱乐圈,做封氏集团的艺人。”
做你妹的大头鬼。
“为什么?”
难道在帝豪折磨她几天还不够,还想继续折磨她吗?
坚决不能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
如果她真的去封氏集团,只怕封即墨更加有理由找她的麻烦。
“没有原因,”他起身,远远地盯着她,眼睛好像是着火了一样,“我要你来,你必须来。”
“阿西吧,”她行李箱一甩,充满匪气地瞥着封即墨,“封即墨凭什么你要我去我就必须去,我今天还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了,我不去!”
“还有啊,你别想再用下作的手段逼我就范,你那些卑劣的手段对我没用。”
他横,她就要比他还横。
“下作的手段?”
封即墨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两人谁比谁更加下作。
两人就好像是斗鸡一样,只要碰到一起,不争个头破血流绝不罢休。
扶风看着两人马上又要掐起来的节奏,连忙打圆场,“朝小姐,封总他觉得您做事精干脑子灵活,很适合做封氏集团做艺人。”
“扶风,你说这话我爱听,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可是他黑粉,我宁愿不回娱乐圈也不愿做他旗下的艺人。”
这男人专横独裁不说,还有洁癖,整天不是嫌弃她这个就是嫌弃她那个,跟这样的领导在一起工作,只怕要少活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