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即墨就这么任由她抓着,一动不动。
仿佛他的洁癖在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半分钟,朝歌缓过神松开封即墨的裤脚,重新扶着墙站起来。
虽然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固执着不肯落下来,“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我要辞职。”
封即墨盛怒,“谁允许你辞职,谁给你的胆量跟我提辞职?”
“谁?”她指着封即墨,清冷的眼神中带着绝望的目光,“当然是你啊!”
封即墨抬眸,墨色的眼眸深如寒潭,“我从没说过要你辞职!”
“是啊,你是没说过,可是你的行为告诉我,我必须辞职,不然早晚要死在你的算计里。”
他一拳砸在朝歌耳旁的墙上,怒吼道,“你搞清楚,现在是时珩算计你,不是我!”
“你是罪魁祸首,”朝歌迎面对上封即墨那骇人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控诉,“为了你的封氏,我必须算计时珩,时珩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你猜他会怎么报复我?”
“时珩说,只要我喝了药能熬过去,就两不相欠,不然就会有十几个大汉等着我,撑过去或者被伦,你说我有什么选择?”
她不顾一切地扯开自己手上的绷带,用力扯开自己前胸的衣服,“我为了撑过去,一刀一刀,一下一下,亲手在自己的身上划了那么多道伤口,现在你却说我轻贱,是啊,我这样的小市民当然轻贱,不然你又怎么会拿我的前途和我的性命去赌呢?”
“我.......”
看着朝歌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前胸的伤口,第一次,面对别人质问质问的时候,封即墨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不说话,心疼我?”她硬生生将眼里的泪水憋回去,她不想掉泪,因为她的眼泪不值钱,“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心痛。”
说完,朝歌的身板挺得异常笔直转身走出去,就算是别人怎么看不起她都好,她也不能轻贱了自己。
朝歌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封即墨不让她走,她才会留下,但实际她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对封即墨不大一样。
她怕自己陷进去,想逃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辞职。
刚出21楼大厅,监察部带人来到21楼,截住她问,“这里怎么进去?”
一看两人身穿制服,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朝歌擦擦眼泪,“你们找谁?”
“朝歌在吗?”
“就是我。”
“你涉嫌商业犯罪,请您跟我们去一趟协助调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闭上眼,苦笑一声,“好。”
扶风听到有人说工商那边来人了,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朝歌已经被人带走了。
扶风慌忙找封即墨商量对策,“封总,怎么办?”
封即墨想到刚才那双绝望的眼睛,心底涌出一阵烦躁,“救!”
“是。”得到封即墨肯定的答案,扶风松了口气,连忙着手准备。
朝歌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虽然是白天,但是房间的光线依旧很暗。
穿着制度的人拿着电脑和纸笔进来,主审阴阳怪气地开始审问她,“朝小姐,听说你用五千万拿下一块50亿的地皮。”
朝歌指着自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这位同志,你也太会开玩笑了,五千万拿50亿的地皮,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她这个年纪,这个长相,说出去应该不会有人信的吧?
负责审问的人一拍桌子,凶恶地吼她,“少油腔滑调的,我已经收到了举报信,而且我也找人证实过,你的标书里资金预算的价格是五千万。”
朝歌微微挑眉,被手铐拷住的手,双手交叉放在凳子上,“同志,标底都是密封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投标金额?”
她笑笑继续说,“如果你是听别人说的,还是不要信,这么大的差值,我想有脑子的人都应该不会做这种生意,更何况我还是在跟征服(音)做这种生意,这更加不可能。还请您查好,可别因为“关系亲近的朋友”的几句话,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朝歌大概也能猜到,会去告她商业犯罪的,大概是徐磊。
徐磊是徐梦萍的人,封即墨的后妈是最不想看到封即墨成功的人。
男人咬牙起身,“你这是说我勾结外人诬陷你?”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
“什么叫做我这么理解?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一旁负责记录的人微微拉了下主审的胳膊,示意他有摄像头,让他别太激动。
沉默了一会,朝歌抬头,“我要见封即墨。”
“不行!”
朝歌对上主审的目光,“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现在只事配合你调查而已,我有见人的权利。”
负责记录的男人缓缓开口,“我会通知他。”
没等太久,约莫下午四点的时候,封即墨就到了。
他四下环顾一周,剑眉紧蹙,“在里面怎么样?”
“还行,至少不用担心被人绑架。”朝歌的声音极轻,像是棉絮一般。
封即墨拉开凳子,用湿巾擦拭后坐下,“你找我什么事?”
“救我出去!”
“为什么?你不是要辞职吗?”他玩味地看着关押在小房间的朝歌,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员工,你都必须救我出去。”
“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
“当然不是,因为我手里有免死金牌。”
她站起身,封即墨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手上的刀口。
“我在签约的时候,不小心用了你的信息,也就是说我只是竞标的负责人,你才是真正签约的人,如果我要是涉嫌商业犯最,你也跑不了。”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的身份证?”
封即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用手托着下巴,轻松一笑,“这个很难吗?我是你的助理,偷偷复印一张你的身份,不难。”
“你!”
“封总,你怎么不好奇,我拿五千万这么点钱参加竞标,为什么最后我会中标?”
“你能中标,难道不是因为时珩没去。”
封即墨故意装作不知道朝歌背着他做的小动作,就等着看朝歌希望破灭后绝望的表情。